姜穗宁当然不会想我,姜振民也不是真心邀我回家吃饭。
“沈宴廷他什么意思?”
姜振民端坐在沙发上,一见到我就沉声问。
“我不知道。”
我暗暗握紧手掌,不卑不亢。
“你不知道?”
姜振民的声音骤然拔高,他豁地站起身,瞪着我。
“不是说他对你还不错吗?五百万的裙子都给你拍了,你在他面前说不上一句话?
“没用的东西!”
姜振民突然就对我扬起了巴掌,就像一贯地那样想要扇我。
但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是佣人蔡姨拦住了他。
“先生!”蔡姨拦下姜振民的手,劝说。
“您这一巴掌下去不要紧,回头要是让沈先生看出来了,可不好。”
蔡姨不是第一次替我拦巴掌了,从小到大姜振民不高兴了就会扇我。
姜穗宁不高兴了也会怂恿他扇我,蔡姨见我可怜,常会替我拦一拦,但通常她是拦不住的。
“一个臭小子,老子还能怕他?”
果然,蔡姨没能拦住他,反倒是让他更不痛快了。
第二个巴掌更是铆足了劲儿,但即将要落下的时候又生生收了回去。
他到底还是有所顾忌。
“臭小子!明明是他一句话的事情,偏推到董事会的头上去,董事会那些老家伙哪个不给他面子?拿这种理由搪塞我……”
姜振民骂骂咧咧的,我想起前两天沈宴廷的确在我面前提过这个事情。
当时他在家接了个电话,听着应该就是下面的人来请示姜振民这个项目的,他挂掉电话后看似不经意地问过我。
“你觉得姜氏的这个项目可行吗,阿宁?”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样问我,是试探,还是什么,我不清楚。
彼时我刚好在画毕业设计稿,便回答说,“沈先生,我是学画画的,眼里只有线条和颜料,您说的这些,我不懂。”
是的,沈宴廷给过我「说一句」的机会,只不过我没说。
“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姜振民好不容易才冷静了些,双手插腰问我。
我当然记得,今天是妈妈的忌日,也是姜振民让我回家吃饭的真正目的。
他们说妈妈是被我害死的,打我有记忆起就被迫要牢记这个日子,虽然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现在就去跪。”
我自觉走进「小黑屋」,照例在里面跪了三个小时。
蔡姨把我从地上拖起的时候心疼地说,“二小姐,我还是让人把你送回沈先生那里去吧。”
当初我被送给沈宴廷,蔡姨偷偷说了句「菩萨保佑」。
是啊,菩萨保佑,至少在沈宴廷那里我不会挨打,被罚。
我凉笑,“蔡姨不是不知道,我既然来了,轻易走不了。”
话音刚落,果不其然下一刻——
“怎么样,昨天的裙子穿的有多美,今天的腿就有多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