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过来大结局 第2章

这粘腻的感觉让顾瑛不悦,她直直抬起头,想要找出那个以目光冒犯她的人。

这狡猾的视线掩藏在无数张人脸之后,见她生气反而更有兴致。

它慢条斯理擦过她的长睫,蹭过她的眉心,亲切狎昵,仿佛要靠目光网住顾瑛,将她困死在里面。

阿姨从她面前走过,挡住了那奇怪的目光:“小姐,我们要过去了。”

顾瑛靠在轮椅上温顺点头,看向那边嘈杂的人群。

他们本来是带着好奇或悲悯,高高在上地看过来,预备着对那傻子说上一句“节哀”,预备着怎样靠往日莫须有的交情争夺几分顾家股权,那些目光比灯还要炽烈,汇聚在大厅中间。

黄金的顶灯将流光分割成碎片落在她乌黑的长发上,这手无缚鸡之力的金丝雀失去了庇护,她颤动着长睫,慢慢抬起眼来。

整个大厅就这样突兀地静了下来。

那轮椅上的女孩看起来是那么特殊,她只是静静坐在那里,海藻般浓密的长发遮住了半边脸,即使如此,还是让人看出她雪白的皮肤。

白得像一张纸,白得脆弱不堪折,将羸弱和乖顺尽数袒露在众人面前。

她确实看上去和正常的人不太一样,那面上不带有一丝情绪,眼神空白游离,过分的干净。

像是雪山尖尖上的那独一捧雪,原本是只可远观,不靠近人间的,但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从高高在上的顾家独女变成了孤女,变成了失败的实验者的后代。

那些权势本来该是她活着的倚靠,但她只被病痛所折磨,没有家,没有后路,连翅膀都被折断了,无法掌控的权势只会惹得别人更加贪心,想要连同她一起掌控。

就像现在,她被那些贪婪垂涎的目光围在正中央,她越是圣洁如白纸,美的特殊,就越让人想要伸出手来在这着干净的雪上留下印记,让她薄而白的皮肉抽生出花来。

姜茗被惊艳了一瞬,转头发现沈元看得有些出神,随即有点说不清的小心思,嘀咕着:“不是说实验者的后代都长得很奇怪吗?”

旁边的人面色不虞:“你的教养都去哪了?不管是什么样的人,你都该尊重些。”

姜茗母亲凶了,委屈低下头,又不甘心的往大厅中间看。

大厅中间那个温润的青年笑着同她对视,她才稍微放下心来。

顾家大小姐又如何,是沈元的未婚妻又如何,一个顾家股权的打包物而已,沈元只会利用她,他爱的只有自己一个而已。

等沈元接着顾家股权把沈瀚拉下来,她就是沈家的当家夫人了,姜茗抚平裙子的褶皱,高傲地抬起下巴,怜悯似的望着顾瑛。

而这边,李正已经迫不及待要行使他作为“顾家人”的权利,站到众人目光汇集的地方去。

“小瑛啊,”自称大伯的李正亲亲热热喊着她,走了过来,不顾阿姨的阻拦就夺过了轮椅,阿姨气得脸都红了,她在顾家做事这些年,这李正从来没露脸过,现在一出事了,倒是叫得亲热!

只是她总归只是个阿姨,就是拦也拦不住他。

李正脸上笑容热情,没有半点失去亲人的悲伤,他推着顾瑛往会客厅那边走,“好多人都来看你了,你想不想和他们玩?”

顾瑛面无表情听着他拙劣的哄孩子口气,一丝反应也不给他。

李正笑容僵了一瞬,对着那边的人解释:“唉,这孩子有点问题,我们也跟着操心。不过你们放心,平时还是很乖的,不吵也不闹。”

江家和邱家的人都只是笑,夫人们都还是善意的或者可怜的笑意,那些个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就笑得不怀好意,只差把那点心思写在眼里了。

“这孩子从小就受折磨,现下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我看着都觉得着急,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待在家里,得有个照顾她的人啊。”

李正说着,和沈家的人对上了视线,笑容顿时扩大了不少:“我们顾家也是有诚意的,她爸爸早就把顾家的那些股权转让在小瑛手下了,要是有人能照拂小瑛,相信小瑛也是很乐意把股权交出去的。”

轮椅上那仿佛没有灵魂的洋娃娃抬起了头,不轻不重瞥了李正一样,明明没有还是那副懵懂的样子,却莫名让李正心里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硬生生止住了剩下的话。

韩夫人看向顾瑛,目光里是真切的怜爱。

她和顾夫人是好友,从前顾夫人是怎么带着顾瑛求医她也是知道的:“我和她妈妈之前说起过这话,小瑛的所有主治医师在我那里都有备份,我和小瑛也见过不少面了,这孩子是乖巧的,来我们韩家也好。”

“但顾小姐是实验者的后代,诸位还是要慎重,别是引狼入室啊。

邱公子邱商歪坐在旁边,吊儿郎当一笑:“我说王叔叔,你不知道人家顾夫人是实验者的时候,来往也没减少,怎么,有传染给你什么病吗?”

“你!”

顾瑛百无聊赖看着那些人争论,心中觉得无趣:“系统,任务对象在哪?”

“任务对象,沈家掌权人,沈瀚,就在室内。沈瀚的父亲不顾禁止改造基因的条例,在沈瀚幼时对他动了手,强迫他向优秀基因进化。

成年的沈瀚虽然手段狠厉足够撑起一整个家族,但基因改造的后遗症也在不断折磨着他,常年累月的病痛使得他长期难以入眠,精神极端狂躁,发病时有嗜血倾向。”

系统贴心提醒道:“沈瀚前段时间出了车祸一直昏迷,生命值已经低于安全值了,情况危险。并且沈元等人在他醒了之后不断做出下毒、对药剂动手的事情,宿主的任务就是为他续命,治愈他的病痛,将他从泥沼中拉出来。”

顾瑛歪了歪头:“那我应该怎么靠近他?”

她想起隔壁邻居狐狸精的口头禅,指尖在膝盖上点了点:“睡了他,再对他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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