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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一章

我和姐姐是孤儿。

上一世,两对夫妻分别要收养我们。

姐姐用尽心机,成了首富的养女。

结果却被首富当做交换利益的筹码,送给了老男人做禁脔。

我去了一户普通人家,不但考上了重点大学,毕业后还成为了A市最年轻的女企业家。

在嫉妒心的趋势下,姐姐将我挟持到天台,选择和我同归于尽。

再睁眼,我们回到了儿时,从新选择养父母的那一天。

“妹妹,姐姐把好日子让给你,你去做首富的女儿吧。”

她毅然决然地去了那户普通人家,可她不知道,那户人家也不是什么善茬。

酗酒的爸爸,嗜赌的妈妈,还有一个有暴力倾向的哥哥。

姐姐,希望你这一次别后悔。

......

“陈先生已经到了,你们两个还不快点换上衣服?”

在王阿姨的催促声中,我回过神来,看着床上两条一模一样的粉色连衣裙,不禁打了个寒颤。

身边的周雪晴面庞稚嫩,还是十五六岁的稚嫩模样。

关于周雪晴最后的记忆,是她手中明晃晃地刀,还有她脸上狰狞地笑容。

“周雪婷,你凭什么过得比我好?我们是亲姐妹,要下地狱也应该一起。”

她的刀子插进我的身体,鲜血浸透了我的衬衣,在我奄奄一息的时候,周雪晴抱着我从天台上跳了下去。

上一世,用尽手段,成为了首富陈先生的养女,原以为踏入豪门,她可以过上千金大小姐的生活。

没想到在她二十岁生日那天,陈先生将她送给了他的生意伙伴,一个在某些方面有特殊癖好的六十岁老男人。

周雪晴眼底满是恐惧,片刻之后,她拉着我的手。

“妹妹,姐姐把好日子让给你,你去做首富的女儿吧。”

周雪晴并不喜欢我这个妹妹,爸妈还活着的时候,她就经常在父母面前打压我。

她痛恨我学习成绩比她好,痛恨我从父母那里分走了她一半的疼爱。

所以上一世,陈先生来孤儿院的时候,她将一瓶墨水泼在了我的身上,让我没有办法出现在陈先生面前。

而她却以乖巧懂事的模样,成功被陈先生领养。

我在她被领养之后,被一户普通人家领养,走上了和她截然相反的人生轨迹。我不但考上了重点大学,还成了A市最年轻的女企业家。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谢谢姐姐了。”

姐姐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闻声赶来的王阿姨见状叹了一口气:“也是个没福气的,偏偏这个时候肚子疼。”

等候室里,穿着名贵西装的男人已经等候多时,我带着甜美的笑容走到他身旁。

我表演了唱歌、舞蹈,还向他展示了我期末考试的成绩单。

男人满意地捏了捏我的脸:“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女儿?”

我甜甜地笑着回应:“我愿意。”

陈先生当即就办了领养手续,还给我改了姓,从此以后我成了陈氏集团董事长的女儿——陈雪婷。

“以后你就跟我住在大别墅里,看看有什么东西需要打包的吗?”陈先生温柔地对我说道。

父母出了车祸双双殒命,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亲戚霸占了,这孤儿院里唯一和我有联系的,就是我的好姐姐了。

我倒是想再见一见我的姐姐,毕竟等她到了那个家,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未知数了。

我以收拾衣服为借口,重新回了宿舍。

在我去见陈先生的这个空档,她将我挂在衣柜里的衣服,全部剪成了碎片。

尘埃落定,她也不再装了。

“周雪婷,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去了陈家就能山鸡变凤凰了吧?”

“哈哈哈,我告诉你,你的结局会很惨烈,你这辈子都不会有翻身之日了。”

“姐姐,话别说的太早,能不能变凤凰那还得看我自己的本事。”

我拿走了父母生前拍的全家福,离开的时候,还听见周雪晴在我身后叫嚣。

“我受过的苦,你应该都受一次,我周雪晴不会比你过得差的!你永远别想赢过我。”

唉,爸妈还在的时候就说过,我这个姐姐喜怒形于色,凡事都要争个高低。

锋芒毕露的人,大多没有好下场。

我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坐上了陈先生的豪车,哦不,他现在是我的养父了。

来孤儿院收养孩子的大多是普通家庭,被首富收养的概率微乎其微。

可堂堂首富,为什么会到孤儿院来收养孩子呢?

车子穿过闹市区,缓缓停在一幢豪华别墅的院子里。

养父领着我走进别墅,客厅里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俊美少年,上下打量我。

他眉眼冷漠,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模样倒是生的不错,配做我们陈家的花瓶。”

眼前的少年叫陈啸,是养父的独子,从小被养父当做接班人培养。

明明是天之骄子,可偏偏是个恋爱脑,两年前他为了一个女人,在醉酒的情况下骑着摩托车狂飙。

结果搞得下肢瘫痪,一辈子都离不开轮椅。

一个商业集团的继承人,有了软肋,还成了残废,那他就不再所向披靡。

养父从孤儿院领养女孩,为的就是给他的亲儿子铺路,所以上一世的周雪晴成了牺牲品,为了得到更多的商业利益,她被送给了陈家的生意伙伴。

对陈家而言,周雪晴不过是陈家悉心养着的花瓶,花瓶自然有花瓶的用处。

这些事情不是什么绝密,而我之所以知道陈家是狼窝虎穴还愿意毫不犹豫地跳进来,是因为后来我去的那户普通人家,堪比史诗级地狱。

那对夫妻看起来慈眉善目,信誓旦旦地保证把我带回去了以后会把我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看待。

可实际上,他们领养我的真实目的,只是为了在我成年之后,以高价的彩礼把我嫁出去,然后用嫁我的彩礼来给她们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娶老婆。

说起那个哥哥,不但无所事事,还有严重的暴力倾向,他谈过几个女朋友都是被他打跑的。

一个酗酒的养父,一个嗜赌如命的养母,一个有暴力倾向的哥哥。

我在这种极度压抑的环境里,只能拼了命的学习。

我知道依仗着国家九年制义务教育的福利,读书才是我唯一的出路。

每一天,我都像上紧了发条一样学习,除了学习我还包揽了家里所有的家务。

只要我稍稍做的让他们不如意,我就会被暴力哥哥拳打脚踢。

所以我身上经常带着伤,新伤夹杂着旧伤,青一块紫一块。

我扛住了恶劣的环境,考上了重点大学,逃离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家。

我凭着自身的努力,主宰了自己的命运,可周雪晴却以为我过得一直都是团宠生活。

反观周雪晴,去到陈家以后,以为自己爬上了登天梯,整天仗着自己陈家千金的身份,耀武扬威,甚至还在学校里霸凌同学。

重来一世,不知道我那个心高气傲的姐姐,能不能扭转命运呢?

养父让管家带我去了我的房间。

欧式的装修风格,低调奢华,没什么太过女性化的摆设,不是什么为了迎接我精心布置过的房间。

养父面带笑容地扣了扣房门:“太仓促了,什么都没准备,我给你一些钱,晚些时间,你让管家陪你去买几件喜欢的衣服吧。”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本,签了一张后面有五个零的支票给我。

只是买几件衣服就给那么多钱,这样的生活,确实容易让人迷失。

我乖巧地点点头,收下了支票。

养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我说道:“我已经替你打点好了,过几天我给你转到圣玛丽安学校去吧。”

圣玛丽安,名副其实地贵族学校,一年光是学费就要三十几万。

学校常年开设骑术、钢琴、绘画、高尔夫和交谊舞等课程。文化课却没有几节。

因为有钱人早早地替自己的子女规划好了人生道路,在国内的贵族学校说是读书,倒不如说是结交一些门当户对的朋友,等到高中毕业后,家里就会把他们送到国外去镀金。

圣玛丽安学校门口全是百万级别以上的豪车,在那里,根本体会不到阶级的差异,因为穷人连进入学校的资格都没有。

“我现在念的这所学校挺好的,转学的话我怕我一时半会适应不了。”

有时候一味地顺从并不能得到别人的认可,适当的有主见更能得到别人的肯定。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现在是在城北附中念书是吧?管家的儿子也在城北附中,也好,今后你们可以一起上学,也算有个伴了。”

而后,我才知道,养父口中的“管家的儿子”,是高我一届的学长,沈昙。

沈昙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他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而且是断崖式的第一。

他长得很好看,笑容很干净,我曾撞见过他戴着耳机坐在操场地草坪上看书,阳光洒在他的睫毛上,穿过他琥珀色的瞳孔。

微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和他的衬衫衣角一起在微风中舞蹈。

他应该也认识我,因为我也是我们年级的第一名,去年学生大会上,我们分别代表了自己的年级上台讲话。

所以当他看见我的时候,脸上闪过些许诧异。

第二天,我拒绝了管家安排的豪车,和沈昙一起骑自行车去上学。

停车棚里,沈昙锁好车,从书包里掏出一瓶温热的牛奶还有一个鸡蛋递给我。

“早饭的时候你好像没吃什么,这个给你吃吧,别饿着了。”

这一幕恰好被我们班的几个女生看见,她们立刻用仇视地眼神看着我。

和沈昙分别后,邱梦婷将我拦住,她是我们班的“大姐头”,也是带头孤立我的人。

“周雪婷,能耐不小啊,都勾搭上校草了。”

上一世,邱梦婷没少找我麻烦,耽误了我不少时间,她不是什么叛逆期误入歧途,和我姐姐周雪晴一样,就是纯粹的恶。

她从不思考生命的意义,她的快乐全都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我选择无视她们,正准备收起沈昙给我的鸡蛋和牛奶,却被邱梦婷一把抢了过去,然后丢在地上踩得稀烂。

蛋白混着蛋黄,落在满是尘土的地上,牛奶盒被挤破,乳白色的牛奶弄脏了我的黑色帆布鞋。

我怔了怔,抬起头用冰冷的眸子看着她。

邱梦婷却一脸得意,抱着胸仰着下巴用恶毒的语言攻击我。

她说:“你这个没爹没妈的贱种,就你也配勾搭沈昙?”

我低下头,沉吟了片刻后,抬手重重给了她一记耳光。

“百忍可成疾。”忍无可忍的时候,就不必勉强自己了。

我从来就不是软软弱弱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之前不反抗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可我好歹也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还能让一个小丫头片子骑在我头上?

邱梦婷哪里想到我敢跟她动手,她一下子就懵了,反应过来后,她叫嚣着让她边上几只呆头鹅把我摁住。

我又不是没长腿,还能站着让她抓不成?

我撒腿就跑,刚跑出停车棚,就一头撞上了班主任徐老师。

徐老师被我撞的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

邱梦婷带着几个女生也追到了跟前,看见徐老师,她们几个立刻收敛了张牙舞爪的表情。

徐老师站稳后,黑着脸问我:“周雪婷,你怎么回事?大清早的毛毛躁躁的。”

我立马戏精上身,红着眼眶抓着徐老师的手。

“徐老师,我不知道怎么得罪邱梦婷了,邱梦婷要打我。”

邱梦婷一听,立马慌乱的解释:“徐老师别听她胡说,是她先动手打得我。”

一个是经常惹事生非得问题学生,一个是优秀班干部三好学生,徐老师会相信谁呢?

“好了好了,学校是学习的地方,你们追逐打闹,像什么样子。”

徐老师虽然没说什么,可态度已经很明显偏向了我。

邱梦婷只能瞪了我一眼,然后讪讪地离开了。

课间休息的时候,年级主任特地找了我。

他脸上堆满了笑容:“陈先生已经给校长打过电话了,说是领养了你,原本要给你转学的,可是你选择留在了我们学校,雪婷你真是个好孩子,陈先生是成功的商人,而且一直致力于发展我市的教育事业,我们学校的实验楼设施老旧,你有机会的话在陈先生面前美言几句。”

年级主任是出了名的势利眼,尽管我的成绩很好,可他知道我是孤儿后,仍旧是没给过我什么好脸色。

现在对我笑脸相迎,我不过是沾了养父的光,毕竟只要巴结上这个首富,总是能得到一些好处的。

“好,实验楼的事我会跟我养父说的,不过江老师,我不想让同学们知道我被陈先生收养的事情,更不想在学校里搞特殊,还请江老师替我保密。”

我笑着对年级主任说,我知道这件事迟早大家都会知道,只是我不希望是现在。

年级主任笑着应允了。

我的姐姐和我在同一所学校,不过她比我高一级,和沈昙是一级的,不过和沈昙不在一个班。

午餐时间,我在学校餐厅撞见了她。

她坐在一堆女生中间,高调地宣布自己被领养了。

“我养父养母都是做生意的,名下有好几辆豪车,我还多了一个哥哥,我哥哥长得可帅了,胳膊上还有一个青龙的纹身呢。我养父养母给我买了好多新衣服,喏,你们看,他们还给我买了一条金项链。我现在已经改姓陆了,以后我就是陆雪晴而不是周雪晴了。”

我捧着饭盒听着她和对身边的人夸夸而谈,她本身就是一个虚荣心很强的人,没错,她现在的养父母确实是做生意的,不过只是摆水果摊的,她的好哥哥陆天祥确实有一副好皮囊,只不过是个衣冠禽兽。

“你一个人吃饭吗?”

沈昙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回头,他捧着他的饭盒,朝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嗯。”我礼貌地点了点头。

“刚好我也是一个人,我陪你一起吃吧。”

沈昙在我身边的位子上坐下,立刻吸引了餐厅里一众女生的目光。

“不用了,我习惯一个人吃饭了。”

我礼貌地回绝他,然后坐在了他身后的座位上。

在我被陈先生领养之前,我与沈昙没什么交集,跟谈不上交情。

早上,邱梦婷已经为了他跟我闹过一场了,这个学校里可不止一个邱梦婷。

沈昙对我似乎有些过于热情,大抵也是因为我的身份,我应该保持头脑清醒,与因为我的身份而对我热情的异性保持一定的距离。

值得一提的是,沈昙是我姐姐的暗恋对象,上一世她被陈家收养后,利用自己的身份对沈昙大献殷情,但最终没等他两擦出什么火花,她就被养父送了出去。

沈昙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低着头吃饭,我故意吃的很慢,沈昙吃完饭离开的时候,我只吃了几口。

“喂。”熟悉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我抬头,陆雪晴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我。

“别以为你进了陈家就有机会和沈昙走到一起,摆清楚自己的身份。”

我回怼道:“那你呢?什么身份?陆家的千金大小姐?父母都是商人,名下有好几辆豪车的那种?”

“我的养父母对我可好了,他们把我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看待,你别以为你进了陈家,就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了,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陆家人现在还没有暴露出他们的本性,因为按照孤儿院的规定,领养的半年内,被领养的孩子如果觉得不适应领养家庭的生活,可以重新回到孤儿院,半年后如果要回孤儿院,就要经过相关部门调查核实原因了。

所以我刚去陆家的时候,陆家人都装作对我很好的样子。不过都是假象罢了,不出半年,他们的真面目就会暴露的。

“好的,我知道了,现在可以让我安静吃饭了吗?”

我不痛不痒地态度,让陆雪晴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她咬牙切齿,看表情恨不得在大庭广众之下撒泼一场。

最后,她红着眼警告我:“离沈昙远点,别打他的主意。”

呵,看来她和陈啸一样,是个恋爱脑呢。

放学后,我去停车棚取车,沈昙竟然在等我。

我打开自行车的锁,将书包放进篮子里。

“其实,你不用刻意等我的,我认识回家的路。”

沈昙的表情有些无辜:“你怎么了?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

他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

“你是校草,是全校女生的梦,我不想被她们针对,所以麻烦请你离我远一点。”

我说的都是大实话,上一世我实在是太苦了,要不是靠着惊人的毅力,为自己搏出一条血路,我的下场可想而知。

“男人”,在我的成长道路上,实在是没有起到过什么作用。

当一个人的心强大到可以战胜一切的时候,爱情这种东西,就显得非常多余。

当然,我也不觉得我和沈昙之间会擦出什么火花,他是全校女生的梦,不是我的。

沈昙听了我的话,只是露出一个浅笑:“你为什么因为别人,而跟我生气呢?我可没有让她们针对你哦。”

我没有理他,自顾自骑着自行车离开了学校,沈昙就骑着车跟在我后面,夕阳如鎏金一般融入密密的云层,也洒在他的身上,像是给他加了一层金色的滤镜。

刚回到家,就听见养父和陈啸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你就这么点出息,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的,她是什么天仙吗?”

听得出养父极为震怒,房间里接二连三传来杯子碎裂地声音。

“我是真的喜欢丝丝,要不是你拿钱去侮辱她,她怎么会不理我?”

养父冷笑道:“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价格,她不就范,只是我给的价码不够!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愚蠢的儿子!”

陈啸歇斯底里地咆哮:“不,我不许你这么说丝丝,丝丝跟别的女孩不一样,她根本不在乎钱,是你把她从我身边赶走的,原本她是爱我的,都怪你!”

接着就是陈啸从轮椅上跌落的声音,还有养父的叹息声。

“冤孽,真是冤孽,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同意,你不许出门。”

养父从房间出来,目光对上背着书包的我,有些许尴尬。

我极为识时务地背着书包回了房间。

上一世我没少吃瓜,陈啸口中的丝丝,全名叫姚丝丝,和陈啸曾经是一对恋人。

陈啸爱她是真的爱惨了,几乎到了为她疯魔的地步,听说两人分手的原因是因为两人门不当户不对,养父选择用钱让姚丝丝离开陈啸。

姚丝丝没有收养父的钱,但是同意了和陈啸分手,陈啸整个人都崩溃了,喝了酒之后危险驾驶,把自己弄成了残疾。

陈啸每天发了疯似的要见姚丝丝,可姚丝丝始终没来找过他。

上一世陈啸继承了养父的遗产,以为终于冲破了阻力,想要和姚丝丝再续前缘,可姚丝丝不但没有回头,反倒是彻底消失在了他的生活里。

能如此决绝地拒绝一个痴情又多金的男人,这个姚丝丝真是有个性呢。

陈啸摇着轮椅从房间里出来,看到我,他收起了原本傲慢的态度。

“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你说。”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我:“花园中路,宜新便利店,丝丝每天晚上六点到十二点会在那里打工,你帮我把这封信交给她,告诉她我想见她一面。这对我很重要,拜托了。”

不可一世的陈家大少爷,竟然会用这种恳求的语气。

我接过信封:“好。不过我只负责送信,见不见你是她自己的事。”

吃过晚饭后,我借着要去同学家借笔记的名义骑自行车出门,养父没有多想,只叮嘱我路上注意安全。

花园中路,宜新便利店,我在店里转了一圈,发现店里只有一个女店员,她黑色的长发高高束起,雪白的皮肤吹弹可破,她穿着红色的工作服,腰间系着黑白条纹的围裙,不算惊艳,但就是那种让人看了就挪不开眼睛的漂亮。

“你好,请问你是姚丝丝吗?”

我话音刚落,下身就流出了一股暖流,我再低头去看时,白色的运动裤,已经沾染了殷红的血迹。

我有些尴尬,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来例假。

姚丝丝走到货架处,拿了一包卫生棉递给我:“后面有洗手间,你先去处理一下吧。”

等到我处理完,走回前台的时候,姚丝丝明亮如小鹿的眸子弯成了月牙状。

“我是姚丝丝,请问你是?”

我踌躇了片刻,回答道:“算是陈啸的妹妹吧。”

听到陈啸的名字,姚丝丝的笑容僵了僵,随即恢复正常:“哦,他最近还好吧?”

我摇头:“不太好,天天发疯,吵着要见你。”

她脸上的笑容变成了苦笑:“他怎么还是老样子。”

“你爱他吗?”

面对我突然发出的提问,姚丝丝没有生气,而是看着我笑了。

“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叫爱吗?”

“像陈啸对你那样?”

她长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复杂起来。

“爱,应该是两个灵魂的一拍即合,而不是给彼此的灵魂套上枷锁。”她目光深邃,给我递来了一瓶温热的红枣牛奶。

“其实就算陈叔叔不阻拦,我也会跟他分手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我和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像两条不相互平行的直线,只是恰巧在某个时间,产生了一个焦点,结局却是永远各奔东西。”

我们坐在便利店的落地窗户前,看着窗外车水马龙。

“我今年才二十岁,每天睁开眼,我的生活就有无限种可能,我曾经和陈啸谈论过未来,他说等我大学毕业,就和我结婚,他说他是他父亲的独子,只要我为陈家生下长孙,他的父亲总会接受我的,我问他,如果生了女儿怎么办?他说就继续生,反正他们家不差钱,可以养活。”

“你知道吗?听到他的这些规划,我的第一反应是害怕,我害怕我自己二十几岁,就要因为一个男人,被折断梦想的翅膀,成为生育的机器,而追究其目的,只是为了让他的家人接纳我。”

“我的灵魂应该是自由的,像山边的风,像天空飞翔的鹰,像东升西落的太阳。或许明天睁开眼,我会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平原骑着骆驼,看古埃及人用楔形文字刻下的古老文明,又或许我会坐着雪橇,在冰岛追逐美丽的极光。”

说完这些,姚丝丝抱歉地耸了耸肩:“你瞧瞧我,跟你一个小朋友说这些。”

我惊讶于她展翅高飞的思想,回应她:“不,我能听懂。陈啸说他爱你,可他从来没有关注过你灵魂的出口,这才是你们矛盾的起因。”

姚丝丝对我的话感到有些震惊,愣愣地发了好久地呆,最后嗤笑出声:“他还不如你一个小孩子。”

那天我和姚丝丝聊了很久,聊到最后像是两个相见恨晚的朋友,两个自由的灵魂在那个夜晚碰撞出了灿烂的火花。

她在师范学院读书,马上就快毕业了,她说等她毕业,她就要背着行囊到大山的最深处,去放飞同样应该获得自由的灵魂。

她说教育不应该是枷锁,而应该成为翅膀,她要为梦想插上翅膀。

陈啸有一句话倒是说对了,姚丝丝确实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我回到家,陈啸迫不及待地询问我答案。

我将信封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

他已经猜到了答案,痛苦地拧着眉毛,但仍是不死心地问我:“她真的不想见我吗?”

“她说,山水自会有相逢。”

陈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夜滴水未进。

养父盛怒之下,把他送去了医院输液。

我没有闲情逸致担心他,毕竟他只要还在喘气,养父就会对他负责到底。

而我,如果不争气,就会被养父送去利益最大化。

养父说的也没错,每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有自己的价值。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顽强地就像一株野草,只要能扎根,哪怕是水泥地,都能疯狂汲取养分。

我现在被首富收养,总好过去到吸血鬼的家庭。

有了这个跳板,我应该把目光放得再长远一些,国内的重点大学对我不是难事,我上一世可以考上,这一世一样可以考上。

我想要更高的平台,看更美丽的风景,拥有更广阔地天空,就应该把目标定在外海的名校。

养父对我还算不错,我不知道他是否出于真心,又或者是想着将来他要将我送人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反驳他这些年的供养。

他对我很大方,给我钱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大大方方地收下了他的支票,小心翼翼藏起了自己的野心。

在他面前,我是学习优秀但心思单纯的乖小孩。

养父陪我过的第一个生日,我当着他的面说出自己的生日愿望:“我希望和爸爸还有哥哥永远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我总是表现出对他绝对的信任和服从,不像陈啸那样只想逃离他。

养父对此很满意,对我也愈发大方。

我拿着养父给我的钱,在校外给自己请了老师补培训雅思、托福。

当然这些都是偷偷瞒着养父的,我不可能让他知道,我早就给自己找好了退路。

陆雪晴似乎从来没有替自己打算过。

她对自己的美貌很自信,小时候,父母带着我们去算命,算命先生说过,她这一辈子就算躺着也不愁吃喝。

她从没想过要努力学习,她笃定女孩子只要长得漂亮,就可以嫁一个优秀的男人,从此实现阶级的跨越。

我见过她亲昵地挽着陆天祥地胳膊喊陆天祥“哥哥”,那个和她毫无血缘关系的男人,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她还沉浸在幸福当中,可即便她现在已经得到了她认为的幸福,她依旧不想让我好过。

同学们私下里都在传,我和沈昙早恋了。

我知道谣言的源头是我的好姐姐,她也是个霸凌者,可碍于我和她有血缘关系,当着别人的面霸凌自己的妹妹,是极致的恶,她便把霸凌我的机会,交给了别人。

她就是这样,即使她现在对沈昙似乎已经没有多大的兴趣了,可是她不要的,我也不能拥有。

学校里被蛀空的恋爱脑很多,沈昙不乏狂热追求者。

她们往我的椅子上涂胶水,把咀嚼过的口香糖黏在我的头发上,往我的课桌里倒垃圾。

那些能想到和不能想到的恶毒手段,她们都用过了。

甚至还有人将我的脸P在不堪入目的图片上,贴在学校的公告栏和过道处。

而我,只能用一次又一次地优异成绩,来回击她们。

期末考试地时候,我又是年级第一名,断崖式第一。

加上我参加物理竞赛拿了全省第一名,各种奖状和荣誉铺天盖地朝我袭来。

沈昙参加化学竞赛也拿了全省第一,他的作文还被刊登在了全国性的刊物上。

所以,在校方策划一场文艺汇演的时候,将我和沈昙这两个“优秀学生”安排在了一起,编排的节目是“诗歌朗诵”。

为了这一场一年一度的文艺汇演,也为了不辜负老师们的期许,我被迫每天放学后在大讲堂里和沈昙一起排练。

聚光灯打在我们身上,他捧着诗稿,申请专注。

角落里总有偷偷来看他的女生,一边为他尖叫,一边窃窃私语地骂我。

沈昙还亲自设计了,末尾环节我们手牵着手向台下观众致谢的情节。

也正是这亲昵举动,我被沈昙的狂热粉围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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