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是来踢馆的

第二章我是来踢馆的

他要是动手,我还真不是他对手,可惜他喝得太多了,没站稳,一脚踩上鱼盘子上,滑了一下,直接躺在满地碎碗碟上,胳膊上当时就划出血道子来。

大姨子大呼小叫去拉他,也一**摔到他身边,直接踹到大姐夫的脸上,屋子里更乱了。

小舅子是纸老虎,本来还趁着大姐夫耍威风,想打打助拳找我出气,不想大姐夫不争气,他秒怂,直往他媳妇身后藏。

金眉走的是白莲花路线,不会泼妇骂街,我来横的,她倒无用武之地了。

“我还没死呢!这是作什么?”老丈人突然断喝一声。

“是啊,总算一家之主出来说话了,不然真当你死了。”

我不慌不忙看过去,手里的酒瓶子指着他的脸。

一句话把老丈人噎得上不来气,他本来是看我素日老实,想再镇压我一下,没想到我没有惧色,只能向后一步绊上椅子,来个假摔。

众人惊呼,围上去。

这是他惯用的伎俩,我懂。

每次大姐夫耍酒疯,他都用装晕来金蝉脱壳,只是今天主角换成我了。都是软的欺负硬得怕。

“今天就到这里吧,金眉,明天早上八点民政局见。”

今天没有什么可发挥的了,我需要冷静一下。要报仇不假,可是不能把自己搭进去,上天给我重来的机会,大好的人生,我要好好走一次。

我的外套都在厨房,屋里甚至没有它们的一席之地,它们跟我一样上不了台面。

“你回来!把你家小崽子带上!”丈母娘见我今天的架势与往日不同,不敢跟我硬刚,搬出我的儿女来制衡我。

“不带。”

我回答的很干脆。

“哎!你都要跟我闺女离婚了,咋地还让我家给你养你老张家的野种啊!”丈母娘找到我可以攻击的弱点了,气焰马上高了几分。

“你说得好,他们确是老张家的野种,是野种,为什么让我养?”

丈母娘自知失言,慌张地看了一眼金眉。没想到金眉比她还慌。

“张福来,你别闹了,是不是偷着喝酒了,回家。”金眉破天荒放下身段,回头叫过孩子让他们穿衣服。

可是转眼间,我已经出门了。

深秋的夜风很凉,把我一身的汗给吹透了。

我没有回家,那个家是一天不能待了,看到他们就恶心。我去食堂的值班室窝了一宿。整夜都是瞪着天花板,上一世就像过电影一样一幕一幕闪过,心痛到不能呼吸。

上一世我是有名的老实人,谁都可以捏一下,需要替班的同事,都会第一个想到我。缺钱的可以直接找我拿,到后来落个那么悲惨的下场,这一世,我要站起来了。

不知不觉天亮了,外面一阵乱,今天情况特殊,食堂要开承包招标大会。

我们本来是个万人国企厂子,因为历史原因,到九十年代初就走下坡路了。加上后来的国企私有化加速,厂子几乎顷刻就翻了船,大部分职工下岗,还有一些苟活。

我们食堂被前经理孙大炮个人承包,他赚得风生水起,我们被剥削得都活不下去了。我是被逼无奈辞职出来摆地摊,赚到的第一桶金。

这一世我想要少奋斗十年,就要找新的出路了,承包食堂是个不错的选择。

食堂大堂已经布置成会场的样子,台上摆了桌子和椅子,台下的十几排椅子上已经坐满了人。

本来这应该是公平竞争的事,可都在传孙大炮被内定了,劝退了那些想伸手的。来旁听的多半是有利益关系的人,像食堂职工,涉及到会不会被下岗这些细节。

孙大炮也是一副志得圆满的样子,上来就开始夸夸其谈。

等他说得差不多了,主持的副厂长也听得昏昏欲睡,我突然大喝一声站起来。

“这招标是不是公开的?”

我这一声,把全场的人都给叫醒了,一阵小声的议论响起。

“这不是张老蔫儿吗?”

“三杠子压不出一个屁的张老蔫儿,吃炸药了?”

“张老蔫儿!你喊什么!”孙大炮一向看不上我,见是我站起来,当时就一立眉大声喝止。

“你只是来投标的,又不是把你给定下来了,哪有你说话的份儿了?”我不卑不亢一句话,孙大炮也觉出不合适了,回头看了一眼,把压力给到了副厂长。

“这位同事,你要投标,请走正常流程。”副厂长冷冷说。

“还要走流程啊,我还以为内定了呢。”我大声自言自语道。

屋里哄堂大笑。

我抄着手走到桌子前,拿出一张烟盒纸,往副厂长面前一拍。

“这是我的策划案。”

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套方案,那是早上我赶出来的。

那几个人明显没想到会有这一出儿,当时呆了呆,又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知怎么说了。

“你什么东西啊,轮到你这里说话了?下去!”孙大炮再没想到我能拿出方案来,气不打一处来,抢过去就想撕。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我也不拦着他,笑眯眯地说。

“我是你爷爷!”

孙大炮一向是把我当玩物的,随意拿捏,今天突然见我反抗,整个人都不好了,素质也彻底暴露出来。

“领导,这你们都不管?这是厂子开大会,还是孙大行家的炕头他说得算啊?”我就怕他不配合表演,他还送上门来了。

台上坐的可不止是厂领导,还有冶金局的王科长,不由得看了一眼副厂长。

“孙大行,你注意言辞。这位同事,你有什么想说的?”

副厂长不得不出面主持一下,表面上的公道还是要给的。

“孙大行同事营私舞弊,收受贿赂,私吞公款,还多次私拿仓库食材,所以他不能承包食堂,因为他要接受法律审判。”

屋子里又是一阵喧哗,这消息太炸裂了,不是因为大家吃惊会有这种事发生,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没想到有人敢说出来。

“你这是狗血喷人!”孙大炮一听也慌了。

“我有证据。”

我拿出一个破旧的日记本,扔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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