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招月听得心烦意乱,伸手抓住他敲桌的手,忽地提高音量,明显着急:“到底怀没怀啊?”
她话一落,周燃笑出了声,不急不缓地说:“当然是……”他故意逗梁招月,稍作顿停顿后说:
“没怀,你打哕大概是没吃早饭,至于经期推迟可能是刚回国水土不服,这个要做具体检查。”
“没怀就好。”梁招月瞬间松了口气。
周燃笑容收敛,语气里透着一丝警示地提醒:“招月,现在玩可以,等婚后就得收收心。”
“知道啦。”梁招月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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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爷爷病房,梁招月笑容明媚,站在阳台上的花盆前,拿起剪刀把花盆里枯木的枝丫剪掉。
梁老爷子也被梁招月笑容感染乐呵呵地问:“月丫头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闻言,梁招月收起剪刀走到病床旁,撅了下嘴,声音软糯地撒娇:“都怪爷爷,害我虚惊一场。”
“怪我作甚?”
梁招月捂住耳朵耍赖一般,“不听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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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渐降临,华灯初上,高楼林立的霓虹照亮了京城迷人的夜色,梁招月骑着辆摩托车疾驰于公路上。
到了‘夜色’,车子稳稳停下,梁招月把撑脚架勾了下来,左脚抵在地面上,飒爽的摘下头盔。
她抱着头盔,随意的甩了甩头,盘起的红色长发散落两侧,一身纯黑皮衣,将她本就白皙的肤色衬得更加白,梁招月轻勾着唇,妩媚且性感,浑身上下透露着野性。
梁招月把头盔放在油箱上,走进酒吧。
酒吧位置在京郊,还没走进大厅,虞清上前迎她,见她染了发色,有些好奇地问,“什么时候染的啊?”
“下午。”梁招月回道。
明儿爷爷办理出院手续,她不用再去医院当陪护,奖励说是放半个月的假,随自己怎么潇洒。
虞清笑着夸赞,“这发色真不错。”
走进包厢,梁招月游刃有余地面对圈里三代们恭维,她坐在沙发上的C位,听着别人说着近几年的八卦。
酒过半旬,眼瞅着就要凌晨,坐在梁招月身份的虞清站了起来,倒了杯酒,说:“我就先撤啦。”
她的作息向来规律,好友们见怪不怪。
梁招月同样站起身,笑说:“我送送你。”
“不用。”虞清的俏脸已经红透,摆了摆手,说:“怎么,招月你不会以为我还会摔倒,我酒量已经练出来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都笑出了声。
虞清不提还好,一提让大家想起她的糗事。谢渊笑得最大声:“别,还是让月姐送你吧。”
虞清撅了撅嘴,但她没反驳。
梁招月扶着她出了包厢,司机在酒吧门口等着,将虞清送上车后,梁招月和司机叮嘱:“送她回老宅,让徐叔煮杯解酒汤。”
徐叔是虞家的管家,从小看着她们长大的,虞清的酒量向来一般,不喝解酒的话第二会头疼。
“好的。”司机笑着回答。
回到包厢,梁招月刚坐下端起酒杯轻抿了口,听到身旁的谢渊说,白手起家的傅琛就在隔壁喝酒。
“咱们要不要过去敬个酒?”谢渊味。
闻言,梁招月坐直了身,想着趁这个机会当面感谢下傅琛。
“算了吧,人傅琛可能在陪朋友,我们这样过去打扰,太冒昧了。”
“也对。”
他们的对话打消了梁招月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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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包厢,周斯悯坐在昏暗的角落,靠着真皮沙发,右手紧握着手机,时不时低头看眼信息。
梁招月半天没他回消息。
灯光落在他身上,周斯悯抬头紧盯着包厢内的另一人,眼睑微垂,面色阴郁地皱眉:“什么意思?”
“出来喝酒,不是出来玩手机。”
周斯悯矢口否认:“我没玩。”他只是想等某人的信息。
“没劲,你待着吧,我去打个招呼。”
说完,傅琛离开包厢。今晚他在酒吧看到不少商圈的朋友,为了陪周大少这尊大佛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
周斯悯伸手端起放在桌上的酒杯,喝了口。他喝不太惯内地的酒,更钟意港区的分子鸡尾酒。
尤其是Quinary家的WhoseGoo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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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招月喝得差不多,站起身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随手扔给谢渊,说:“车先放你这,明儿来开。”
“月姐不喝了?”谢渊问。
梁招月勾唇,“你们没趣。”
离开包厢,梁招月思索着,该回祖宅还是回朝阳的家。不过,无论回哪边离京郊都挺远的。
忽然,梁招月闻到一股熟悉的乌木沉香味,她对气味向来敏感,市面上贩卖的乌木沉香不少。
但她闻到的乌木沉香味是特调的。
“到底是在哪闻到过。”梁招月倒吸一口凉气。
她左思右想还是没想起来,正准备放弃的时候,梁招月突然间想起来在哪闻到过这味道。
这是周斯悯身上的味道。
她与周斯悯初见是在‘Sober’,他身上那股乌木沉香味被酒味给盖住,再见是私人飞机上被香薰味给盖住。
但在那夜,她亲自脱掉周斯悯黑色衬衣时,闻到过他身上的乌木沉香味,似乎他的西装外套还留在伦敦家的客厅。
梁招月刚转身,周斯悯从隔间包厢走出,借着包厢走廊昏暗的光,两人四目相对,眼神中彼此闪过火花。
“你怎么在这?”梁招月问。
周斯悯目光直勾勾地盯她,走廊设有空调风,几缕散落的红发丝被吹到她唇边,红发更添她的妩媚。
“我不能在这?”周斯悯瞥她。
梁招月抬睫瞅他,今晚的周斯悯穿了身休闲西装,单系了一个纽扣,脖颈处的银饰极其亮眼。
梁招月走近一步,伸手尾指勾住他脖颈处的银饰项链,食指轻抬着他的下巴,挑眉问道:“里边有人吗?”
周斯悯望着她眼神微动,好似梁招月勾的不是项链,而是他的心弦,喉结滚动,缓缓道:
“里面没人。”
梁招月没别的意思,只是想逗逗他。
梁招月推着周斯悯的胸膛进入包厢,包厢内如他所说没人,将他抵在门后,轻笑了声,问:“你是真想请我吃饭,还是想‘做饭’?”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