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是不信邪!
墨蓝扬手,一道银光急速射出!
“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好个狠毒的小鬼头!”
伴随着清润好听的声音,一个男人的身形在树杈上显现,他斜斜的躺卧着,长发垂下来,月光下闪着墨色光泽,俊美无俦的脸上挂着玩味的笑意,一只手支着头,一只手捏着墨蓝射来的银针,啧啧称奇。
“想不到姑娘家的绣花针也能治疗伤口,本尊第一次见。”
这男人看着姿态肆意潇洒,可他躺卧的方向,恰好堵死了她所有能攻击的方位,表面是无意,实则暗藏杀机,不简单!
昊天宗的禁地中遍布机关阵法,墨芷的女使因为知道方法,才没有触发禁制,而这个男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里,没有触发禁制,这实力也不容小觑,既来禁地,必有图谋,此人是敌非友!
墨蓝沉沉的看了眼树上的男子,便去扒女使的衣服,幸好刚才只退下中衣,身上还穿着小衣,不然可是要被人看光了,眼下寒夜露浓,她又重伤在身,不保暖伤口很快就会发炎,而她必将高烧,到时就是神仙也难救。
女使衣服上也沾了墨蓝的血,又在土里滚过,满身的脏污,墨蓝十分嫌弃。
鬓发无风自动,她也不及细想,本能的向侧躲避,同时手刀劈下,骤然手腕吃痛,男人一根手指按住她的脉门,力气之大,让她以为手掌顷刻就会断掉。
墨蓝岂是吃素的?
她也不客气,反转、抬手、出针,电光火石间完成所有动作,直到绣花针抵在男人的喉结,她才扬眉冷笑,“阁下为何如此?”
偷袭,是她的专利!
东方衡有一瞬的惊愕,他明明扣住了她的脉门,她还能反击?而且,只是瞬息之间?
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体内没有丝毫的灵气,却又如此机灵果敢,她的步法也很奇特,居然能避开他!
东方衡看着墨蓝的目光带了些探究。
个子不算高,皮肤不算特别白,脸蛋算不上特别美,身上也无一处完好,养女也好,嫡女也罢,过得还不如一个女使,看着柔弱可欺,实则对他没有半分畏惧,那双漆黑的眸子,沉静得不见一丝波澜。
她好像自带光芒,又好像置身黑暗,充满了新奇和魔力。
东方衡扬了杨另一只手中的衣裳,不无委屈的撇了撇嘴,“小鬼头不识好歹!”
纯纯是为了给她披上衣衫而已!
墨蓝这才注意到男人的另一只手上的确抓着一件女子的外衣,大身为白色和蓝色渐变,袖口和衣摆上绣着不知道是云还是河的图案,看着有点玄妙,整件衣服简洁却不失大方。
异世界的男人都这么直接吗?刚见面就送衣服?
“说吧,什么条件!”
墨蓝收了绣花针,并没有去接衣服。她不是天真的小姑娘,平白无故的,对方会这么好心?
东方衡扯了扯嘴角,对墨蓝绽开一抹足以颠倒众生的笑,用最温润和缓的声音说道,“条件?如果说之前本君还想找个昊天宗的带路,现下不过是路过的人,对遭受不公待遇的小鬼头施以援手罢了。”
墨蓝微微挑眉,面前的男人大约二十出头,看似普通的白衣包裹着峻拔的身躯,发间别着一根盘龙簪,月光下泛着淡淡的乌泽,虽看不出什么材质,却也知名贵异常。
不是世家大族,也是豪富显贵!
尤其是他的这张脸,近了看更觉俊美异常,五官宛若上天最好的雕刻品,多一分嫌多,少一份嫌少,真是无可挑剔!
更难得的是他通身的气质,温润与暗黑交织,高贵与优雅并存,他明明是在笑,她却看到他笑容背后的暗黑诡谲。
这个人身上似乎有种魔力,让人明知道危险却忍不住想要靠近!
墨蓝再次挑眉,这个男人太复杂,她绝不能和他有什么牵扯,瞥了眼他手上的衣服,墨蓝转身走到她刚才呆的树下,在杂草丛中挖出一株成熟了的三七草,扔给男人。
“无功不受禄,这是三七,将根部磨成粉服下,每日一剂,可缓解你的病痛。”
说完也不管男人怎样的惊愕,快速穿好衣服便向禁地外走去。
小鬼头看他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才是没穿衣服的那个,莫名的心底竟然有了丝寒气,这目光太透彻,能看穿人心啊!
他没看错吧,小鬼头摆明了不想和自己有什么牵扯.....居然有女人能抵抗他的魅力?!不仅如此,他从她的眼中,还看到了嫌弃!
说出去,他堂堂四大帝子之首,被一个小门小派的废材养女给嫌弃了,可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还有手上这带着泥的是什么玩意儿!
不知道他有洁癖吗?
颠倒众生的笑僵在俊脸上,东方衡差点暴走,下意识的将三七草扔在地上,想了想,又捡起来,收进乾坤戒中。
小鬼头只当这衣服是普通的衣衫,所以才用普通药材回馈,如果她知道这是翠羽流光,她会.....
不对!
原已经快飞进禁地中心的东方衡赫然僵直了身体,他与小鬼头仅仅一个照面,她就看出自己的问题,用三七缓解血瘀之症,她会医术,而且还很高明!
先不说三七到底能不能缓解自己的症状,但是这望的功夫,她就超越了许多圣手!
东方衡幽幽的看向禁地深处露出的一丝光亮,抬手设了个禁制,便朝着墨蓝离开的方向追去。
墨蓝此刻正在禁地边缘一个隐秘处打坐,那个神秘男人送的衣服不禁穿着温暖,好像还有种治愈的功能,她腹部的伤口在逐渐愈合!
墨蓝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干脆静下来,配合衣服,以求达到最好的效果,原主记忆中没有这个世界的功法,可她有武狂的传承,不管有用没用,先试试再说。
要不是她太出色,医圣和武狂都想她成为唯一的弟子,她也不会枉死在实验室中!
武狂嗜武,研遍典籍而又自成一派,尤其是对内功有独到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