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事吧。」
我两只手缩进袖子,蹭着手掌的茧子,小心翼翼地看着床边坐着的老郎中。
「他现在是没事了,」老郎中剐了我一眼。
「你倒是有事了!之前捡点小猫小狗回家也就罢了,这会儿可是捡了个活生生的人,你见着那魁梧身子的刀伤没,这人要不是脑袋撞了,晕了。怕是一拳能把你抡死。」
我挠了挠脸朝老郎中一笑,有些心虚,那脑袋撞了可就是我干的。
「就知道傻笑,你这孩子,让人放心不下。」
老郎中在流浪人脑袋上绑了个结,便转过头去自顾收拾包裹,「这人还得养个几月才能好。我得去看老李家那头要生了的母猪,你安分着,别惹他。」
老郎中走了,我就坐到床边,一动不动地盯着床上那人。
一双剑眉直入额头裹着的厚厚一层白布,睫毛浓密修长,就是沾着血也掩盖不住的俊朗。
这么俊的人,怎么会沦落到这片田地?
我学胡同口算命半仙的口气,叹着世道不公地替他擦脸。
当棉布蹭过他高挺的鼻梁时,我报复性的故意用力擦了擦。
谁知他猛地睁眼,我心虚的扔下棉布就跑。
床边的水盆被我打翻,地板瞬间湿漉一片。
脖颈上的瘀痕还未消,这再被掐一下,我的小命怕是就不保了。
他掀开被子,赤脚踏过地上的水,大步流星朝我走来。
我连忙抱头往墙角缩,却被他提溜起来。
我吓得发抖,求饶的话不住地从口中冒出:「大侠我错了我不该...」
「过来让我抱!」
他的手臂绕过我腹部把我拽起,眉头死拧着,无视我的挣扎把我拎到床上坐着。
从身后环抱着我,和从前掐我的姿势很像。
我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心脏急促跳动,胸口喘不上气。
「破破烂烂的,修一下。」
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半边身子都麻了,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说要修理我!
想象中的窒息感没发生,身后的人抓起床头的药膏,粗粝的手指沾着膏药抹上我的脖子。
「嘶...疼!」
我疼得不禁惊叫出口,又马上捂住嘴,回头谨慎地看着他。
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忽然一下,头埋进我的脖颈里。
「这抱枕真软。」
我把人砸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