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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接过卡片却面无表情,唐施婷有些慌了。
她拔高音量质问我:“陈凌封,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后悔了?当初说砸锅卖铁都要娶我的人不是你吗?现在不会要哭穷吧?”
我刚和唐施婷在一起的时候,她说她们那彩礼重。
我说我不怕,为了娶她,我可以卖掉爸妈留给我的房产。
逢年过节,我都拎着烟酒上门,讨她父母欢心。
可他爸妈总看不上我,明里暗里没少给我颜色看。他们看不上我的职业,觉得我没前途。
我是卖苦力的消防员,唐施婷的前男友苏铭程却是一个大画家。
一个救火的,怎么能和艺术家比?
为了攒够五十万彩礼,我有时候还会在休假期**送外卖。
直到有一次因为没赶上救援行动,队里差点把我开除,我才停了外卖员的**。
我确实已经攒够了五十万,但我现在,不想娶她了。
我想到酒店火场里,她和苏铭程光溜溜的模样,心里像有千万根细针密密麻麻的扎着。
唐施婷狐疑地看我:“陈凌封,你笑什么?”
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
我笑我自己蠢,被人耍的团团转还要砸锅卖铁娶她回家当老婆。
我打字问她。
“如果是苏铭程娶你,要花多少钱?”
唐施婷的脸一下绿了,她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银行卡。
“你嫌彩礼重就直说,别把铭程扯进来!”
“你觉得铭程会缺这五十万吗?他一张画就能卖一百万!”
她越说越激动,嫌弃的眼神对我上下打量。
“也就是你这种穷狗,连五十万都拿不出来,斤斤计较,一点男人样都没有!”
我倒想问问她,什么是男人样?
见我一直不说话,唐施婷有火没处发。
她双手挽在胸前,头扭到一旁生气,嘴里还在嘟囔着倒计时。
她在等,等我和她低头道歉。
一直都是这样,不管她有错没错,都是我的错。
我注意到,她左手手腕上有一圈勒痕。
是玩具手铐的印子。
我抓起她的手腕,用眼神质问她。
“这是什么?”
唐施婷触电一般挣脱我的手,尖声道:“陈凌封,你干什么?动手动脚的!”
我打字问她:“说啊,你手上的红痕是什么!”
唐施婷死死护住红痕不给我看,拉扯中,我看到了她脖子上的草莓点。
我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手指点她的草莓印。
用眼神无声的质问。
“这又是什么?!”
唐施婷连忙拉住自己的衣领遮挡。
她大喊:“陈凌封,你发什么疯?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再这样我要告你**了啊!”
见她还是死咬着牙不承认,我一把抓住她的发尾,捏着那烧焦的发梢放到她眼前。
我扯着坏掉的声带,用尽全力,声音嘶哑地说:“七夕那场酒店火灾,有你!”
唐施婷像被人点了穴,一下子瞪大了眼。
“你......你去了?你看见我了?”
我张了张嘴,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剩一双喷火的眼睛,怒视着她。
唐施婷瞪圆的眼睛里一下子涌出热泪。
她低头,双手紧紧搂住我的腰。
“老公,那都是误会,我能解释的!”
我像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
也就在这种时刻,她会喊我老公了吧。
见我没反应,唐施婷牵着我的手去摸她的肚子。
她委屈巴巴地看我,亲我满是胡茬的下巴。
“老公,你不能不要我,我已经怀了你的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