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鹤牵我的手更用力了,我的手很疼很疼,可是我的心更疼,堵得发慌,发疼。
那个漂亮的女子走路时步步生莲,好像一朵骄傲的牡丹,就连说话语气都带了昂扬的语气:“皇兄。”
原来,她是长公主,当今皇上的妹妹,也是陆鹤的妹妹。
陆鹤微微颔首,算是答应,他的手纹丝不动地牵着我。
长公主暗暗打量我,可能是在惊奇陆鹤带的女人是怎样的,知道陆鹤性格怪异冷酷,也不讨人嫌弃,打了招呼便带着荆文走了。
而自始至终,荆文都没看我的眼。
我的目光一直盯着荆文。
我想,是不是我看错了,认错人了。
可怎么会呢,那是我日日夜夜思念的人,我怎么会看错。
我从小没受过什么挫折,也没经过什么大风大浪,这大概是第一遭,我被负了。
怪不得,我在苏州时坊间各种流言四起,但我只当笑话,从来不信。
可当下竟然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遭。
陆鹤看着我失魂落魄的表情,他的眼里惊涛骇浪涌起。
夜里街上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他蓦然低头恶狠狠地吻上我。
这是他第一次吻我,也是我第一次被吻。
我难过极了,我的心像被车轱辘碾过似的,我的肉体已经做不出什么拒绝的反应。
泪水滑到了嘴里,咸咸的,他尝到了,咬我咬得更凶。
嘴里好像出了血,疼吗?没感觉,心口的痛感好像把嘴上的掩盖了。
我好想回家,我想爹爹。
但结果不言而喻,他不可能放我回家。
我茶不思,饭不想,不过七日,便瘦了好大一圈儿。
陆鹤给我寻来许多好玩的好吃的东西,我看都不看一眼。
直到这一天,我收到了一封信。
是荆文的,我看后满心欢喜。
他说他是受困于长公主,被长公主地位所胁迫所以才委曲求全。他说他那日看见我和摄政王在一起,以为我背叛了他,所以才会对我一眼都不看。但他现在知道我是被掳来的了。他还说,他一定会娶我。
我食欲大增,身体也渐渐好转。
陆鹤喘了口气。
这一天,春色大好,我和丫鬟去后花园捕蝴蝶。
我向来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性子,但独独对陆鹤极为苛刻,我觉得,他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
我放宽心情玩,放开了吃东西,碰见陆鹤时,就恶语相向。
我现在不怕他了,但我拧不过他。
我知道,他爱我,这就是我肆意妄为的资本,我搅得王府上下不安宁。
管家也听我的。
我把陆鹤后花园的名贵牡丹拔了,种上田野里常见的狗尾巴草,管家心疼得脸皱巴一天,直摇头:“那可是几千万两白银!竟然拔了种上这等杂物。”
陆鹤却淡淡的,甚至他看我有兴致,心情大好,叫人来试试培养各色的狗尾巴草。
我好似被冒犯,狗尾巴草能有什么颜色,无非是绿色!
真是有病!
我把他叫人栽的狗尾巴草拔了又种上玫瑰。他听到后,还是用那亘古不变的笑看着我,而我揪着玫瑰花花瓣,有一下没一下,根本不看他。
听说他跟了他十几年的丫鬟与他颇有情深,我让管家把她打发了。
陆鹤笑知道了,不怒反喜,他好像以为这是我在乎他的表现,一贯冷硬的脸柔和了几分,望着我的目光带了温软。
那样的目光让我很不自在。
我找了十几个丫鬟伺候他起居,他终于神色变了,阴沉着脸把人都赶去了后院做杂物。
那一夜,他来了我的房间。
近几日天天倒腾,我早睡了。
他带着一身冷气,不顾我的意愿,钻进我的被子里,我被吓了一大跳,小拳头登时砸向他,但他轻松就握住了我的拳头,我愤怒地瞪着他。
陆鹤顺势压着我的身体,他低下身子吻我,我咬他,他按住我的头,身体离他更近。我下身感受到了什么,再不敢张嘴。
他搂着我睡,我怕他做什么,小声抽噎起来,他抚了抚我的背,带了点安抚之意,然后轻声,好似无奈地叹口气:“以后别这么做了。”然后顿了顿补充,“我不会碰你。”
我得到他这么一句,安心下来,我是从小没受过什么委屈的,心大,过了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我每天变着法地闹,但之后不敢给他塞女人了。
陆鹤每次也都配合我闹。
自从那夜后,陆鹤再没有强迫我和他一起睡觉。
这天晚上,我刚刚入睡,黑暗中一股危险的气息靠近,我难得的敏锐,猛地睁开眼睛。
睁眼就是一个黑衣人亮着锋利的刀刃对着我,我一时躲避不及,大喊了一声救命。
门立刻被踹开,陆鹤给我的暗卫冲了进来,一只镖插入黑衣人的身体,黑衣人力道一偏,刀刺入了我的肩膀。
偏离心脏。
我刺痛一声:“嘶——”
痛意从全身席卷而来。
我好疼好疼,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