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内心狂跳,浓烈的窒息感扑来。
母后被废?!
护不住妹妹又是什么意思?
我快速抽出腰间缠绕的长鞭,将宋妙语一鞭子卷到了跟前。
「我母后和妹妹究竟发生了何事?」
宋秒语动弹不得,气得直骂:「萧白鱼你个烂货,也敢对我这个镇国将军之女不敬!我要杀了你!」
赵晴雪也愤怒地瞪着我:「你已送去和亲,现在算是盛国人。」
「你胆敢在大羽境内强抓大羽重臣之女,就算我当街射杀你,也是合情合理。」
「不过我念往日情分,只要你放开妙语,并朝我们磕十个响头,我便放过你。」
说完她得意地昂着头,仿佛要一洗长久积压在心里的怨气。
【咚……】
突然,响彻羽都的钟声响起。
一声、两声、三声……
整整六声!
是皇后去世的丧钟!
不可能是那还在举行百花宴的王皇后。
难道是母后!
我心里涌起浓烈的不安,驾着马车就往皇宫冲去。
守城卫们齐齐拦我:「擅闯羽都!按律当斩!」
我寒声道:「谢长渊,杀了他们!」
马车里一道矫健的身影飞出,很快将守城卫们斩杀。
赵晴雪与宋妙语连忙死死拉着我:「你竟敢公然杀守城卫!跟我去见官!」
我眉心紧蹙,彻底失去耐心。
我扬起长鞭,往两人身上抽去。
她俩躲闪不及,长鞭落在了她们脸上。
姣好的面容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潺潺冒出。
我这长鞭上密密麻麻都是尖刺。
这一鞭子打在身上,可不亚于在刀尖翻滚。
两人痛得蜷缩在地,发出凄厉的惨叫。
「***!萧白鱼你个***!我要叫我爹将你碎尸万段!」
「啊!我的脸……!都是血!」
我冷眼看着她们,语气狠戾:「我母后和妹妹若有事,本宫必将你们这些人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我驾着马车一路冲进了皇宫。
期间许多人想阻拦,皆被谢长渊打退。
终于,我到了母后的长垣宫。
长垣宫里破败不堪,枯枝落叶随处可见。
偌大的宫殿只有一名俏丽的小宫女正哭泣着挂白绸。
她很眼生,不是母后的贴身宫女王妙人。
「皇后娘娘怎么可能会与侍卫苟合呢?皇上怎么能不信皇后娘娘呢!还狠心将娘娘后位废除,定为罪奴,关在这长垣宫日日受辱。」
「如今死了,也算是解脱了。」
「就是可怜六公主被牵连被送给蛮夷和亲……」
母后果然出事了!
白月竟被送去蛮夷和亲?明明如今的大羽根本不需要公主和亲!
我悲痛欲绝,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谢长渊茶色的眼眸波澜不惊:「内伤吐血,吃药。」
我摇摇头,擦干嘴角的鲜血,步伐沉重地走进母后寝宫。
寝宫内脏乱不堪,腥臭***的气味扑面而来。
乌黑发臭的床褥上躺着一名骨肉如柴、面如全非的妇人。
散落的长发包裹着惨白发青的面容。
肿胀的面容上还依稀可见数道巴掌印,毫无血色的双唇上还有着腐烂发黑的菜叶。
浑浊的糊状液体从嘴角缓缓溢出,落在她青紫一片的脖颈间。
此时的她身躯僵硬,瞪大的双眸再无任何生机流转。
仅一眼,我便知这是我那曾经姿容绝世,宛若神明的母后。
我上前颤抖着双手将她揽入怀中。
她双手无力滑落,扯落她单薄脏污的外衫。
露出了青紫交错无一片完好的身体。
我内心如刀割一般,颤抖地剥下她的衣衫。
瘦得跟皮包骨般的身躯上有烫伤、刀伤……
旧伤未去,新伤又起!
她的双腿间更有无数道尖锐的掐痕!
豆大的泪珠不自觉地滑落。
我痛不欲生地抱着母后喃喃自语。
「母后,鱼儿回来了。」
「可是鱼儿好像来迟了。」
我卷起衣袖轻轻地颤抖地替她擦拭身上的脏污。
「我的母后爱美又爱干净。」
「怎么能……」
「怎么能……」
我嗫嚅着双唇再也说不出完整的话语。
最终,只能埋首于母后的发间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