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错?
沈溪苓一哆嗦,她有犯其余的错事吗?
除了......在此人面前瞒住一个孩子。
见女人面容紧张,萧泽晟也越来越愠怒,掐下巴的力道缩紧:“跟莫晚舟见面了?”
沈溪苓差点惊叫出声,在听见“莫晚舟”的名字后愣住。
“晚、晚舟哥?”
“叫他什么?”萧泽晟咬住沈溪苓肩膀,报复性撕扯衣襟。
眼看又要被男人侵犯,沈溪苓吓到,慌忙道:“丞相公子——我未见过!”
抱住萧泽晟头颅,她颇为气急败坏开口:“自你让相府公子同萧瑜订婚,莫晚舟名义上就成了我妹夫,为了避嫌,我如何跟莫公子见面?”
“抱怨?”
“并非。”沈溪苓眼眶通红,别过头委屈,“我只是想说,出阁那么多年,无论是萧子宸还是莫晚舟,与我都没有私情,只有你,每回都什么都不说,自顾自就把我压在床上就——”
剩下的话她脸皮薄,说不出口,但意思很明显。
沈溪苓是正经人家的女儿,尚书府庶女,她这辈子都不会想到,儿时善意关照了头灰头土脸的小兽,现在会成为一匹豺狼,打破所有礼法禁锢,胡乱将她吃干抹净。
见女人哭了,萧泽晟才暗沉一张脸,粗糙的指腹刮过沈溪苓眼角泪水。
“吓一吓你,当真?”
没了作弄的欲望,萧泽晟为沈溪苓穿好衣服,不过掐着她后颈,还是阴恻恻提醒:“上月十五,你同莫月儿见过一次。沈溪苓,我提醒过你,你同莫晚舟不可能再破镜重圆,而莫晚舟的嫡妹,也少点来往。”
沈溪苓皱眉,终于明白萧泽晟在说何事。
心下不由更加恐慌,果然他手眼通天,就算远在江南,也知道京中大小事务。
既然这样,她打着礼佛的名义悄悄去看乡间郎中......
沈溪苓抬头一眼,比萧泽晟对视,见男人面色还算平稳,立刻转头。
想骂又不敢骂,沈溪苓闷闷低头回答:“嗯。”
总归先应付过去,如今当务之急,是把孩子给稳住,绝对不能让他发现端倪!
沈溪苓这么想着,推开萧泽晟偷偷要溜,但在这时又听他开口:
“你这身子得看看,此次南巡为你找了个名医,过两日就让他上府。”
轰!
沈溪苓如遭雷劈,腿软站不住脚跟:“你、你说什么?”
他是在试探她?果然被他发现了?!
萧泽晟正在整理腰带,没有看见沈溪苓惊恐的神色,头也不抬慵懒说:“免得你总怪我让你吃药,坏了身子,又是苦夏又是月事不准,调理调理。”
“等身子调理好了,说不定以后还能为侯府添个大胖嫡孙呢。”
男人说得轻松,沈溪苓差点怒斥出声。
她给谁生孩子?相公死了三年,寡嫂怀孕,萧泽晟是想叫天下人看萧府笑话!
不亏是老太爷从旁系抱来的外子,狼子野心可照日月,他就想推翻萧老侯爷的血脉重建侯府!
沈溪苓面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下意识捂住腹部。
不可,绝对不能让萧泽晟知道她怀孕了,这孩子只会成为权利更替的工具,他根本不会善待她的孩儿!
咬着唇,沈溪苓解释:“我并未责怪你,避子药是我自己想喝的,老夫人看我看得紧,不愿我对先世子有二心,我不能怀孕。”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一点小毛病而已,不用劳烦神医——”
话音未落,萧泽晟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语气:“本侯说便听着,明日午时,纪神医会上府问诊。”
接着他头也不回,把沈溪苓扔在房中先行离去。
无人之后沈溪苓脱离跪倒在地上,后背冷汗涔涔。
完了,她真的要完了。
因为萧泽晟一句话,沈溪苓彻夜没有睡,想尽办法逃脱明日诊病。
可惜她一个寡妇,没其余本事,无奈下只能给娘家写信,希望尚书府主母派人来救她。
第二日,纪神医的马车都已经停在侯府门口,沈溪苓依旧没有得到回信。
她是尚书府庶女,生母早逝,从小养在主母名下,主母待她很好,视若亲生,不可能不回信件。
沈溪苓心突突跳,总有不祥的预感,到天亮实在没办法,叫小厮出门买了几味药草。
沈溪苓生母是江南人士,出生农户,熟悉山野,还会一些医术。
小时候沈溪苓跟着母亲学了一点儿,并不多,不知能否骗过这位神医。
命人熬煮过后,她给自己摸脉,果真没了滚珠之感。
紧接着,她就趁着药性命下人引见纪沧海纪神医。
“夫人是......?”
初次见面,纪沧海看向沈溪苓眼中有惊奇,沈溪苓奇怪。
怎么他看自己,有像是见到老友的目光?
但她确定没见过纪沧海,神医至少年逾四十,能当沈溪苓父亲了,怎么可能同他认识!
不过沈溪苓只疑惑了一会儿不再多想。
她心中都是孩子,艰难咽了口唾沫,不知所谓神医医术到底有多绝妙,会不会发现她做手脚。
强忍镇定开口:“我是侯府先世子妃沈溪苓,神医叫我大夫人便好,今日劳烦神医请诊了。”
“溪苓?”
纪沧海念叨两声,沉默一会儿才柔和微笑:“大夫人多礼,纪某就是一介云游布衣,有幸被侯爷赏识宴请京中,能为大夫人诊病,是纪某荣幸。”
沈溪苓扯着嘴角,命丫鬟送上银两:“这些是我的心意,还请神医笑纳。”
纪沧海接过布囊掂了掂,不需要多看,就知道里面分量不少,心有疑惑,但纪沧海没有多说,叫下人们退下。
房内很安静,纪沧海抚摸沈溪苓脉搏,语气惊愕:“夫人,您这是——”
“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