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桌子菜，全是你喜欢吃的。”
“对了，我还学——”
裴鹤鸣没耐心听下去，径自开口打断了宋白的话，“我在忙。”
宋白顿了顿，正想提醒裴鹤鸣今天是什么日子，那边就把电话挂了。
裴鹤鸣不回来，应该是工作上有急事要处理。
宋白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
不过这场自欺欺人的戏码很快就破灭了。
宋嘉泽给他发了张照片。
宋白点开一看，C位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宋嘉泽，另一个则是刚和他说了在忙的裴鹤鸣。
周围的人看上去正在起哄。
宋嘉泽脸上那抹娇羞的笑，以及裴鹤鸣周身洋溢的愉悦，让他很难不多想。
宋白恍惚之际，宋嘉泽又发了微信过来。
【哥，鸣哥送了块表给我，好不好看？】
【其实这原本是鸣哥给你准备的纪念日礼物。】
【因为我多看了两眼，他就送给我了，你不会生气吧？】
看到这几条微信，宋白感觉有人拎着锤子不停砸他脑袋，砸得脑袋嗡嗡作响。
胃里那股剧烈的抽痛感又来了。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宋白就痛得浑身发冷，干呕了好几次。
疼痛愈演愈烈，他坐都坐不住了，就想着回房间卧床休息。
谁曾想，他才扶着餐桌边缘起身，就感觉眼前一黑。
一阵天旋地转，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宋白醒来已是两天后的下午。
环顾四周，纯白色的天花板和墙，冷冰冰的医疗设备，空气里飘荡的消毒水气味，无一不在证明这是医院。
宋白摁下床头的呼叫铃。
过了几分钟，病房的门被人推开。
医生拿着几张化验单，走到床前面色凝重道：“宋先生，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比较糟糕，建议你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宋白蹙眉，“是不是我的胃炎又严重了？”
医生不答反问：“你多久没体检了？”
宋白想了想，“有五六年了。”
医生闻言，将化验单递给宋白，有些不忍心，“你来医院那天，我们得知你有胃病史，就先给你做了个胃镜。”
“今早化验结果出来了。”
“胃癌晚期。”
宋白双手颤抖地接过化验单，绝望问道：“我还能活多久？”
医生叹了口气，“化疗效果好的话，一年。”
宋白吸吸鼻子，声音有些哽咽，“效果不好呢？”
医生语气很是惋惜：“三四个月。”
“化疗需要家属签字，建议您尽快通知他们过来，否则病情会更严重。”
“我知道了。”
目送医生离开，宋白拿着化验单看了又看，半晌才接受自己命不久矣这个事实。
宋白放好化验单，想了想，先给裴鹤鸣打了个电话。
彼时，远在欧洲出差的裴鹤鸣刚刚睡下不久。
昨天和负责人洽谈过后，裴鹤鸣和几个心腹连夜开会调整方案，为的就是一定要拿下这个对集团具有战略性意义的项目。
结果他才睡着就被手机铃声吵醒，心情相当不悦。
皱着眉头睁开眼睛，裴鹤鸣拿过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