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绮不紧不慢地摆弄着桌前的玉瓶,美眸轻抬。
“那王爷以为妾身是什么样的女人?”
萧以墨看着她纤细玉白的手指,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也是,他以为她是什么样的女人?
只不过外貌气质不似乐坊其他女子,其实本质也一样,想要攀龙附凤。
想到这,萧以墨冷峻的面容闪过一丝轻嗤,没有说话,转身就要走,
可没走几步,江念绮从背后叫住他。
提着裙角上前,脚下却忽然一滑,一不小心跌在了萧以墨宽厚的怀里。
女子身体的柔软触感分明,扑面而来的高雅白茶香,令他沉寂多年的心竟微微动了动。
还不等他细细感受她的软腻,江念绮慌张的退开了他的身前。
“不好意思王爷,只是妾身希望王爷把这香收下。”
说罢,把手上的玉瓶递给了他。
萧以墨看着她绝美的脸上透着疏离,冷眸竟闪过一丝不悦。
“这香只是送给了本王?还是说,见过念姑娘的都有?”
江念绮倒是没料到他会这样问,心里一怔,随即又露出轻浅的笑意。
“王爷放心,这香独一无二,妾身本不想再调,但知道了王爷也是懂香之人,便破例再调了一次。”
萧以墨一听,眸里的不悦纵然消散,冷冽的嘴角竟不自觉轻勾了勾。
接过玉瓶,转身离开了。
他刚走,芝琴就从里屋走了出来。
“小姐,奴婢感觉这传言中的墨王爷和今日见到的不一样,不过...王爷的确很是喜欢香。”
江念绮坐下抚弄着古筝,漫不经心道:“传言中什么样?”
“传言这墨王爷不近女色,疯批又嗜血,连皇上都不敢轻易惹他。”芝琴故作神秘。
江念绮拨弄着琴弦,却抬头看着窗外,思绪飘渺。
“我倒希望他如传闻那般。”
芝琴瞬间明白,重重点了点头,也没继续说话。
夜
肌肤若雪的女子身着柔白色纱衣,莲花小步移至床榻。
双手勾住了那冷峻又傲然的男子脖颈,顺势往他身上一倚,紧贴在他精健胸膛。
清冷的双眼却微微上勾,眼角红痣媚骨三分。
“王爷,妾身想你了,妾身想成为你的女人。”
男子骨节分明的手掌握着那细腰,又把她往自己怀里按了按。
“做本王的女人那是需要代价的。”
话音一落,手就扣住了女子的后脑,俯身吻了下去。
唇齿厮磨,深吮,一股电流感在二人之间蔓延......
这温热真实的触感,让睡梦中的萧以墨瞬间醒了,额头冒着细汗。
他竟然做了这种梦,而且梦里的女人还是江念绮。
可当他翻身看到自己身侧空无一人时,梦里梦外的那股落差感油然而生。
不过,房内江念绮送他的淡淡鸢尾花香,让他很快又睡去了。
次日
“王爷,那李公子邀请你出去品酒。”
德喜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又替正在画画的萧以墨研墨。
萧以墨挽起了衣袍,在干净的白纸上大笔一挥。
洋洋洒洒地画出了苍龙腾空之景。
一旁的德喜见此心里一惊,也只有自家主子不忌讳这些龙什么的。
过了片刻,他冷如薄刃的声音才响起:“告诉他,本王没空。”
德喜一听连连点头。
一边出去一边小声嘀咕:“就是,我们王爷才不像他们那些纨绔贵子,天天就想着去乐坊玩。”
萧以墨听到乐坊,握着画笔的手微微一顿。
“等一下,或许他有什么事,告诉他本王等下就去。”
德喜又是一愣,这自家主子什么时候会改口了?
奢靡华贵,绮丽喧嚣的乐坊透着纸醉金迷。
而台上的江念绮一身轻纱白裙委地,腰间系着水蓝丝软烟罗腰带。
玉足轻点,宛转起舞。
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绾起,肤如凝脂,双眸如清水又灵又冷。
倒是给这奢靡的乐坊增添了清雅气息。
“你们就说,在下的美人美不美?”
坐在二楼的李生看着台上的江念绮,脸上尽是得意炫耀。
“你的?你可别给自己脸上贴光了,再说,你什么时候好这口?你不是都喜欢那媚艳妖娆的吗?”
坐在他身侧的贵子,一脸不信的看着他。
李生顿时急了:“嘿呀,美人昨日就同意做本公子的女人了,等下把她叫来就知道了。”
旁边执起酒杯的萧以墨一听,冷脸瞬间又沉了三分。
正当他再饮一口时,一个身着华贵锦袍的男子冲上了舞台,欲要抱住江念绮。
“美人,爷看你很久了,陪爷喝一杯。”
江念绮灵巧地躲闪,但那男子又拽住了她的手臂,手劲实在大。
可她又不能在这里使用武功,纤薄的身体只得任由他拖拽。
“她不是你的女人吗?你怎么看着她被别的男人拽走?”
萧以墨转头看着李生,黑眸凌厉,似有刀。
李生看着那拖拽的男子又急又慌:“那可是左丞相之子左源,不敢惹呀。”
萧以墨冷嗤一声,收回目光看向了下方。
看着江念绮冷艳的脸上透着无奈惊慌,便抬手从桌上拿起了筷子。
“咻--咻”
力道精准的打掉了左源拽着江念绮的手。
左源一吃痛,朝二楼方向叫嚣狂妄道:“谁敢偷袭老子,坏老子的好事?”
可他定睛一看,这二楼上方坐着以萧以墨为首的那群世族贵子,气势瞬间弱了七分。
“墨...墨王爷,不知道你也在这里,扰了你的雅兴。”
可萧以墨并没有跟他搭话,给了他一个威压冷戾的眼神,后者就赶紧带着家仆离开了。
江念绮抬头望去,两道目光又交织在了一起。
但她这回抿唇一笑,笑意在清冷的面上轻漾,宛如芙蕖。
那一笑,不媚,可令人心神惧醉,萧以墨的心忽然一颤。
江念绮视线收回,不到片刻,又提着裙角缓缓地走了上来。
拿起桌上的酒杯,朝萧以墨敬道:“谢谢王爷的相救之恩。”
萧以墨看着她伸过来的手,眉眼散漫慵懒。
“你怎么知道是本王?”
江念绮依旧举着酒杯,红唇轻启:“能当面惹左丞相的人,也只有王爷你了。”
萧以墨冷冽地薄唇轻勾,抬手与她碰了酒杯,一饮而尽。
似想抚平心中自看到江念绮那一刻,就想到昨日春梦的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