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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尸检部给我打电话让我去认领祁悦的尸体
我捂着嘴。
祁悦的手臂上大大小小的疤痕，背上几个生硬的被烟头烫的孔。
新伤夹杂旧伤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尤其的触目惊心。
祁父祁母自她死后，没再看过她，他们自然是无情惯了，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竟然不是亲生的，对她的死，就像是枯萎了一个盆栽，根本不在意。
更可笑的是杨艳芳也没来。
回到教室。
还是在课堂。
物理老师问**什么去，连课都不上。
“老师，祁悦那个冒牌货死了，祁颜她可能去送行了吧。”应美娜眨眨眼，说完又假意吐了吐舌头，俏皮灵动，如果忽略她满满的恶意。
我捏紧了拳头。
物理老师顿了一下，挥了挥手让我进去了。
课间，应美娜随意地划着手机。
声音从身后传来
“给她拍的不错，这**死之前居然还能留下这么多的艳照造福大家，也算没有白活。”
“就是，这个胸我看都心动了呢？哥你说呢？”单丹甜甜地发问。
“恶心”单俊杰连眼睛都没撇向手机冷冷回应。
“听说她私生活很混乱呢，来者不拒”
“真的假的，看得不像是这样的人啊”
她们是女孩，最知道以什么方法直接毁掉另一个女孩。
肆意地造着黄瑶，听说，据说，亲眼看见，一些毫无事实依据的词汇前缀，却足以让谣言如潮水般汹涌传播，吞没一个人。
我回过神发现圆珠笔在卷子上划过一条锋利的线。
最近时逢月考之际，应美娜忙着复习没有对我做什么。
说来也搞笑，应美娜虽然暴戾，成绩却是一等一的好。
每次大考都尤为重视。
放学后坐上司机的车。
恍惚间，我回头，似乎祁悦还是会跟在我的身后。
当我刚入学知道她被霸凌，也对此感到惊讶。
但我没有管，当时的祁悦对我来说只是个偷我人生的小偷罢了。
谁会在乎自己的仇人呢。
她总是被她们弄得全身伤痕，满身狼狈，却又能在回去的时候保持体面。
我回到祁家大宅的时候。
祁正天在沙发上喝茶。
丝毫没有死了女儿的悲伤，即便是养女也有十几年的情分。
我质问他，他只是淡淡的抿了一口茶
“在祁家，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她只不过是在竞争中被淘汰罢了”
他的眼神让我想起原始森林里动物的野性，像狼群。
却比狼还要无情。
这就是祁悦生活了十几年的豪门吗？
难怪，祁悦会被霸凌。
难怪，祁悦不愿意向他们求助，她果然比我要了解自己朝夕相处的人。
我不抱希望于祁正天能为她讨回公道，他是个精明的商人，更何况只是死了个没血缘关系的养女。
或许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能指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