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门嘎吱一声突然打开。
在这样安静的气氛里,我心脏差点被吓得跳出来。
门内是一位老人,眼神没什么光彩,瞳仁呆滞。
他干瘦的脸颊深深地凹陷进去,眼眶却凸了出来,眼白布满了猩红血丝。
“你有事?”对方说话,声音沙哑的像是吞了砂砾。
我尴尬地笑笑,“我是住在隔壁的,
想着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所以过来打声招呼。”
“不熟,不用来往。”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飘忽不定的。
末了,又补了一句:“我们也不常住这里。”
对方这么冷淡,我也不好再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最后就好心提醒了一句:“你们家的钥匙还挂在门上,可能不太安全。”
老头浑浊的眼珠跟木头上挖了两个洞一样。
就淡淡地瞥了眼,一点都不在意:“哦,知道了。”
虽说现在社会环境很好,但是钥匙就挂在门上是不是也对周围的环境太放心了些。
真是个奇怪的邻居。
但我也就心里这么想想。
晚上老公下班回来,我跟他说起这件事。
“邻居看起来岁数挺大的,脾气还很古怪,我提醒他钥匙挂在门上,对方还不太领情。”
老公累得直打哈欠,含含糊糊道:“邻居嘛,什么奇怪的人都有。”
不知道是不是赵寻安跟我说那些话的影响。
整个晚上我都睡的不安稳。
迷迷糊糊间,我听见有什么人在哭。
那哭声很尖锐,还有那种长长的指甲疯狂抓挠着墙面的刺耳声。
这两道声音都极具穿透力,就仿佛是在我耳边响起来似的。
我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猛地拽过被子,我从床上坐了起来。
头晕晕沉沉的厉害,浑身的骨骼都酸痛的厉害。
但那声实在吵得我心烦,我推了推老公,“老公,醒醒。”
“宏亮,醒醒。”
推了几次,我老公都睡得像是死猪一样沉。
而那哭声和刺耳的抓墙声还在继续,我实在头疼的要命,心想是不是隔壁老头半夜不睡觉搞出来的动静。
于是我摸黑下床,随便穿了双拖鞋。
早春时节,深夜还泛着冷意。
我推开自家的房门,吱呀一声在楼道里特别明显。
楼道里的灯一道半夜就时好时坏的。
开着手机手电筒的亮光,我慢吞吞地朝着邻居家走过去。
此时半夜,整个楼静的仿佛就只剩我一个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