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望抱着我被姜梓瑜赶出来时,一脸惘然。
他好像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相反,他似乎心情极好,一路上哼着小曲。
时不时胡乱撸我一把:「平时挎着一张臭脸,关键时刻真不给哥丢面子。」
他的笑容都快溢出来了:「那哥就奖励你一个豪华马杀鸡,保准给你伺候舒服了。」
说罢,一路驰骋。
大摇大摆地走进常去的宠物诊所,大手一挥,洋洋洒洒地买了好几个服务。
我被人架着抬走了。
等出来已过了好几个小时,我累得精疲力尽。
恍惚间,一道颀长的身影还停留在前台,让人莫名感到熟悉。那瞬间,仿佛有股温热又酥麻的电流席卷了我的全身。
那奇妙的感觉一晃而过。
祈望抬了抬眼镜,积极地往前台的女孩面前凑了凑,嘴角噙笑,念念有词。
女孩也抿了抿唇,耳尖泛着淡淡的绯红,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已是黄昏时刻,夕阳西下,给两人交错的声影铺上了一层金黄的朦胧氛围。
我顿时有些浮想联翩。
难道祈望喜欢甜美的女生?怪不得能在姜梓瑜面前坐怀不乱。
我八卦地竖起了耳朵。
直到听见祈望叹了口气,声音沙哑:「她不是这样的猫,麻烦您给改改。」
女孩局促地点了点头,手指不断在电脑上删删减减。
我跃上桌,往电脑前探了探脑袋。
画面中的字密密麻麻,在一排「乖巧懂事」中,有一栏显得格格不入。
「喜欢帅哥,又菜又凶又爱撩,小胖墩一个。」
而在这一栏的最左侧,居然……
写着我的名字!
这是一份宠物店员记录簿。
我气得捂住了眼睛。
不想看,是恶评!
头顶传来一声闷笑,字字咬得暧昧:「改好了,别生气了。」
我挪开爪子,眯着眼睛。
刚才的那行字已变成:「感情专一,对邻居帅哥一见钟情,如今陷入爱河,无法自拔。」
我紧锁眉头,火气直蹿脑门。
前台女孩被逗乐了,笑得花枝乱颤:「真神了,她怎么这么多表情?就好像看得懂一样。」
祈望手指摩挲着我的耳朵,意味深长道:「谁说不是呢?」
两人交谈间,一位白大褂帅哥疾如风火地推开门。
「哪位是建国的监护人?」
眼前的人头也不抬地翻着诊断单,语气里是抑制不住的严峻。
祈望收敛了笑容,闻声望去。
白大褂帅哥眉头紧锁,质问他:「宠物感染了猫瘟你知道吗?为什么幼年期不带她打完疫苗?」
看着帅哥疾言厉色的模样,我一时脑袋有点发蒙。
乏力恶心,腹泻难受,原来不是春天来了,而是……
祈望也怔住了,捏着饮料的手突然松了,橘黄色的液体洒了一地。
他语调颤抖,细微的哭腔从喉咙里溢了出来:「医生?你确定吗?」
医生摆了他一眼,扬扬手:「你也别激动,你这小猫快成年了,得猫瘟属实罕见,只要好好治疗,康复几率还是很大的。」
听到这话,我和祈望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