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欢出生医药世家,她母亲当初为了研究抗癌药物,以身试药,成了医疗牺牲者。
而她母亲与傅靳琛的母亲,是学生时期就关系笃厚的闺蜜。
因此,傅家敬重程家,程母死后,傅家便让傅靳琛娶了程欢,并承诺傅家这辈子都会给她当倚靠。
领证那天,傅靳琛就告诉过她,娶她是为了承诺,他能给她所有丈夫该给的,除了爱。
“如果婚姻存续期间,你遇到喜欢的人也可以跟我说,我们离婚,到时我会给你一笔可观的嫁妆作为这段婚姻的补偿。”
这是他后来的原话。
程欢那时候刚大学毕业,什么都不懂,母亲突然没了,父亲也查出癌症卧榻在床,她心里毫无安全感,急需一份慰藉,稀里糊涂的就跟傅靳琛结了婚。
而现在,三年过去,父亲癌症恶化,危在旦夕。
这三年来傅靳琛给她编织的梦终如泡沫般要炸裂。
她从来乖巧,因为傅靳琛喜欢乖巧的女人。
但她没能软化傅靳琛的心,他的每年国外行,依旧风雨无阻。
程欢垂眸,扯了扯嘴角的苦笑,出浴室后下楼倒了水,而后从床头的药板子里扣出一颗避孕药,对上男人朝她看过来的目光,“今天的,吃了。”
他在家的每一晚,都会盯着她把药吃下去。
程欢有时候想,他应该不舍得国外那个女人吃这种东西。
冰凉的手指将被子折起,程欢躺了进去,这三年她争取了,但显然没成功,所以,她认命了。
傅靳琛见她这副安静的模样,心口发堵。
当初结婚,他跟程欢签了三年的协议,想到这趟回来两人就该分道扬镳,男人的手再次伸向蜷缩在被子里的女人。
他将她拉进怀里,触及到她冰凉的手脚时,眉心一蹙,伸手按掉了床头刺眼的灯。
这一晚,傅靳琛似是发了狠,捏的程欢腰间酸痛,整夜的疯狂也不知什么时候结束的。
次日,程欢是被手机**吵醒的。
她想都没想,伸手就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生怕是医院来电话,爸爸又被下病危通知单。
“喂。”
电话另一边听到她的声音,顿时停顿了几秒,而后才传来温柔柔弱的声音,“你是程欢?我找琛哥,能帮我把电话给他吗?”
程欢一顿,头脑徒然清醒。
是她。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看向了流着水声的浴室。
她知道傅靳琛洗完澡就要出发去机场。
鬼使神差地,程欢说道:“我老公在洗澡,出来我让……”
程欢话还未说完,电话被挂断。
傅靳琛裹着浴巾出浴室时,正看到程欢拿着他的手机发呆,他毫不客气的上前从她手里夺过手机,翻找了手机里的来电信息。
“谁让你接我电话的?”
男人清冷的声音由上而下,不问缘由的斥责惊的程欢身子发抖。
那个女人知道她是谁,她却从来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傅靳琛把她保护的很好。
所以,他是如何跟对方提起她的呢?说她是契约三年的妻子吗?还是说她是他权衡利弊下不得不娶的女人?
傅靳琛出去打了电话,而后回来站在床头冷声道:“等下让卓伟带你去医院检查一次身体,我把你健健康康的娶回来,总要健康还给你父亲。”
“等这次我从国外回来,我们离婚。”
程欢笑了,三年的时间,她足够了解这个男人的脾性了。
他不是要还给父亲一个健康的她,只是担心她怀孕了后面会有其他的麻烦。
他做事一向谨慎,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