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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启年和宋清钰分手后的第八年，宋清钰邀请他为自己设计婚纱。

她要结婚了。

刚分手出国的时候，郑启年无时无刻不幻想宋清钰跨洋求挽回，却没想到再见会是这种情形。

"郑先生。"

一道冷淡的声音响起。

女人穿着一身米色大衣，里面是修身的高领毛衣，手插在口袋里，五官依旧是冷冷清清，生人勿进的样子。

她目光沉静地看着郑启年，一如当年的凉薄，清泠的眸子似乎藏着些郑启年看不懂的情绪，有些发怵，也有些难受。

"我们到这来谈吧。"

郑启年撇开目光，抓起桌子上的草图往会议室走。

"我这里有几张初步的设计图，"郑启年将纸张依次摊开，垂着眸专业地说，"您可以带先生过来看，看他喜不喜欢。"

“没关系，准备给他一个惊喜，他会喜欢我穿的。”

听到如此信誓旦旦的话，郑启年眼眶涩的发疼。

他们在一起时，宋清钰连他领带喜欢深色还是浅色的都不知道。

原来不是记不住，只是不想记。

不是不懂浪漫，是自己不值得她花心思。

大二那年，郑启年在兄弟万辰的生日聚会上对宋清钰一见钟情。

知道宋清钰和兄弟一起长大的时候，他还庆幸近水楼台先得月，却不知月亮本就是属于楼台的。

郑启年为了追宋清钰，用尽浑身解数，蹲点上课，每日送精美昂贵的礼物，制造偶遇……

终于宋清钰在一次从图书馆出来后对蹲在一旁的郑启年伸出了手，他们就这么在一起了。

直到家里发生大事，郑启年去找宋清钰慰藉的时候，看到了她和万辰抱在一起。

后来他才知道，宋清钰向他伸出手那天，万辰谈恋爱了。

宋清钰一直没说话，看的时间比预想的要久一些。

郑启年忽然感到有些紧张和不自信，注意到自己忘记倒水，斟酌着开口："你想喝......"

"我记得你大学的时候给我设计过一套吧，好像这里面没有？"

"啊？"

郑启年愣住，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什么意思？"

"我觉得那套很好，当时我就很喜欢，做那套吧。"宋清钰将手里的东西搁到台面上，随意地说道。

搭在膝盖上的手缓慢抓紧，郑启年对视着女人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睛，周身温度被瞬间抽空。

大三那年，郑启年给女朋友宋清钰设计了一套婚纱，他和宋清钰说结婚她一定要穿着自己设计的婚纱。

那是他最意气风发、最有灵气的时候创作的作品，青涩、稚嫩，却寄托了他所有的感情和向往。

宋清钰听后吻住郑启年，踮着脚勾着他的脖子，眼神迷离地说：“我好喜欢，谢谢你，结婚的时候我一定穿。”

那时，郑启年真的以为，宋清钰是爱他的。

没听到回复，宋清钰抬眼看过来，微微挑了下眉。

这个表情很熟悉，意思是"你怎么不说话"。

郑启年悲哀地发现即使时隔这么多年，自己还是能第一时间读懂宋清钰不说话的表情，是他过去不断研究形成的肌肉记忆。

尽管他早知道自己在宋清钰心里什么都不是，如今心上还是被重重刺了一刀。

他好像较上劲，挤着营业微笑说："好。"

宋清钰点点头，“那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