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骆养性径直走进了魏府。
身后几十个锦衣卫紧随而入,手持绣春刀,目露寒光。
一路畅通无阻。
目光所到之处,家奴仆人战战兢兢,冷汗直冒。
甚至一些胆小的丫鬟,此时已经泪流满面,将自己蜷缩在了角落。
此刻魏府的侍卫们赶来,近百人持刀将众人团团围住。
“好大胆子,竟然敢擅闯魏府!”
为首的侍卫队长怒声地质问。
“滚开!我等奉天子之命,谁敢拦我!”
骆养性暴怒的喝道。
身后跟随的锦衣卫纷纷抽出绣春刀,寒芒闪现,逼退众人。
“堂堂魏府岂容尔等放肆!我奉劝诸位......”
侍卫队长的话还未讲完,便血溅三尺。
滚在地上的头颅,面上还带着死前的惊异之色,死不瞑目。
“但凡有为令不尊之人!按照我朝律法,当场斩杀!”
骆养性一声令下,他身后的锦衣卫便提刀冲了进来。
眨眼间,最内圈包围的侍卫便纷纷倒在血泊之中。
此刻,众侍卫意识到情况不对,心生怯意,想要撤离时已经晚了。
“啊——啊——”
惨叫环绕在整个魏府上空。
往日穷凶极奢的魏府,瞬间变成了修罗炼狱。
鲜血染红了青砖。
此刻躲在暗处被招募来的武林高手们,暗自心惊。
大家明白如此大的阵势,魏府此次恐怕在劫难逃!
有人想翻墙逃走,一落地便被守着的锦衣卫捕获,就地斩杀。
有人想从侧门溜走,刚一出门便是从天而降缝着刀片的渔网,活活绞死。
有人想联合众人从正门突击,皆亡于绣春刀下。
尸体堆积如山,满地残肢。
站在血泊之中的骆养性手提绣春刀,宛若嗜血魔神。
“我看谁还敢反抗!反抗者一个不留!”
骆养性面色冷酷,森然说道。
“是!”
众多锦衣卫齐齐应答,声音洪亮,大地震颤。
天边乌云低垂,一股波谲云诡之势笼罩在城中。
此刻魏府门外聚集众多百姓。
因畏惧九千岁威名,他们不敢大声谈论。
然而见众多锦衣卫将魏府团团围住,众人脸上都有喜色。
当看到大门或外墙有逃出的奴仆侍卫被就地斩杀,更是拍手称快。
“苍天有眼。”
人群中有位衣衫褴褛的老人大喊。
人群沉默片刻,随即传来各种附和之声:
“魏狗作恶多端。”
“灭魏家慰百姓......”
人声鼎沸,无数怨恨的话语犹如潮水,汇聚形成一股巨大的浪潮。
要变天了!
这个念头席卷所有守在门口锦衣卫,他们心中隐隐有些震动。
不约而同,他们将目光都看向远处的皇宫。
那是天子所在的方向。
一炷香之后,魏府上下只剩下降者和死人。
骆养性带着锦衣卫将魏府搜查彻底。
“报,厨房藏匿白银十万两!”
有人敲开了炉灶,看到灶下藏着一块一块由白银组成的银砖。
“报,花园藏匿白银五十万两!”
有人在花园池塘底部看到一箱一箱裹着防水布的白银。
“报,书房暗道藏匿白银三百万两,古董字画百余件!”
有人无意发现书房暗道,一进去金碧辉煌,金银珠宝不计其数。
“报,......”
一道又一道的缴获传来。
端坐在大堂的骆养性原本还十分开心。
但随着缴获金额越来越大,他不由心下一沉。
这么多民脂民膏,说明有多少百姓因此家破人亡!
可恨!可恨!
想到这里,他不由拍案而起。
“奸臣!佞臣!”
“大人恐怕我们之前所带的马车不够运走如此之多的财物!”
一旁的心腹提醒道。
这么庞大的金钱数目,远超他们一开始的设想。
骆养性想起自己含冤而死的父亲,整个人的双眼瞬间通红。
“爹爹,那老贼今天的好日子是到头了!爹爹你在天也能瞑目了!”
此刻骆养性也只能强忍住愤怒,命人去征调附近百里内的马车。
他们还紧急联系了户部的人,调来了数位好手,紧急清点财物。
“砰——”
一箱又一箱的白银被搬上马车,压弯了一批又一批的马。
足足清点了三个时辰!
所有的白银、地契和珠宝首饰才全部检查完毕。
“禀大人,共计价值两千万两白银......”
心腹汇报。
“是否都仔细检查过吗?确认无误?”
“禀大人,都检查过了,”心腹斟酌了一会儿说道,“绝无错漏!”
骆养性神色几番变化,也意识到兹事体大,绝非他一人所能够决定。
“你们在这里看着,我先进宫禀报陛下。”
“是!”
骆养性快步走出魏府,翻身上马,长鞭一挥。
“驾——”
马蹄飞扬,灰尘滚滚,沿着官道一路往皇城的方向去。
与此同时,魏府被围的消息传入宫中.
有位相貌平平的洗衣局的宫女行色匆匆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在假山处与一个身着蓝袍的太监低声言语了几句。
之后那太监,神色一变。
“你说得消息确定吗?”
“回禀李公公千真万确,绝无虚言!”
此刻被称为李公公的太监,神色匆匆地往天子之处走去。
“李公公,小的看您行色匆匆,不知可否效些犬马之劳?”
这宫中谁人不知李公公是魏忠贤的人?
于是有小太监瞧见赶着献殷勤。
不过此刻他是热脸贴了冷**。
李公公满脸不耐烦,一脚踢开。
“滚开!不长眼的狗东西!”
说完便穿过走廊,来到檐下。
然而还未走到殿门口,便被神色肃杀的锦衣卫拦下。
“未经陛下宣召,不得入内。”
“大人,小的是九千岁手下的,有急事,想禀报九千岁。”
李公公如往常那般,抬出九千岁的名号。
然而这次却失败了。
“陛下说了,未经宣召,不得入内,莫非李公公是想抗旨?”
李公公脸色不变,但心中暗道不好,一股不祥的预兆涌上心头。
他这种小人物最是懂得揣摩上面人的意思。如今见这门口守卫之人,态度如此强硬。
必然是有陛下得暗示!
虽然他平日里靠着九千岁作威作福,实际争论起身份来,不过是小小太监一位。
位卑言轻,只能暗自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