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来!
他怎么也知道我的飞升大计了?!
前面几个徒弟也是。
出家的出家,堕魔的堕魔,就是不让我爱上,不让我捅一剑。
怎么一个个都要阻碍我飞升!
我眯起双眼,属于渡劫期修士的威压溢出。
踩着少年的脸狠狠碾压:“谁告诉你的?”
长鱼欢身子蜷缩成一团,死死咬紧牙关,不肯吐露半句。
跟我三百年,别的东西没学到,脾性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多少勾起了我一些同理心。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拂袖离去。
还未走远,身后传来少年放肆的笑声。
笑着笑着,变调成低声呜咽。
又疯了一个。
“师父,天道是不是刻意在针对我?”
三千年前,我本是寻仙大陆最年轻的渡劫修士。
可三千年后,我依旧在渡劫期止步不前。
直面天劫十次,次次失败。
窥天镜说,我心中绝情,嗜杀成性,不配为圣。
我便收心敛性,纵情入道。
可托付我感情的一个二个,竟然都提前知晓了我的计谋。
这叫我怎么演得好深情?
我伏在邢涯腿上,男人白玉做的手指,从发顶抚摸至发尾,舒服得我眯起眼睛。
他温声宽慰:“君儿是天之骄子,天道只会垂怜你。”
“哦?是吗。”
邢涯银白发丝垂落,不断扫过我唇珠,长了眼似的往里面探,仿佛蓄意勾引。
我倾身而起,攥紧那一缕发丝。
带着仙君从神坛跌落,半跪在我身前。
“既然天道都会垂怜我,那为何我总飞升不成功,又是谁将我的秘密泄露呢?师父。”
我偏头质问,撞进仙人冰泉做的凤眸。
无情道宗上下,只有邢涯和几个长老知晓我的秘密。
若真是他碍我......
掌门之位便换我来坐。
“君儿怀疑为师?”
即便姿态狼狈,仙人依旧矜贵。
他轻轻抚过我手背,见我固执不肯松开,无奈的笑了。
顺从地将细颈送到我手中,换下那缕银白发丝。
“吾以心魔起誓,若对君儿起半分歹心,此生不得飞升。”
我眸色暗了暗。
指关节收紧,男人凸起的喉结在手心滑动。
高高在上的清冷仙君,此刻如同任人宰割的菟丝花。
只要稍微用力,便可轻易取走性命。
“唔——疼......”
邢涯耳根微微泛红,鼻间溢出一声嗔怪。
但面上依旧是正派君子的模样,平静无波。
修仙之人最怕心魔,他竟敢以心魔起誓。
若不是他还能是谁?
我在思虑之下松了手。
邢涯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收敛。
他坐回神坛,将我拦腰抱起,固定在身侧。
像真正的师长那样替我解惑:“或许没人泄密,是君儿的爱太浮于表面,这才叫长鱼欢他们发现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