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脸颊绯红,不敢看我。
而我却自始自终保持一个姿势,望着宋慕声离开的方向,眼底冰冷,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
教坊司?
宋慕声可真说得出口。
那教坊司是什么地方?整个上京城人人都晓得,这地方明面上说是官员家属充公之处,可说白了,便是官妓。
到了那里便是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朝臣们的玩意儿罢了!
生死皆不由人。
而凌子瑜曾是上京第一贵女。
恩客更是众多,甚至那些人之中还有凌子瑜父亲的同僚。
幼时曾抱着她,让她唤叔叔的人!
可想而知,凌子瑜所受磋磨只会更多。
但让人心寒的是,这一切,宋慕声明明看在眼里,却充耳不闻。
宋慕声以为我是学乖了,他却从未想过,入了那种地方的女子,有几个能活着回来呢?
忽然,侍女擦洗我身体的手顿住,俯身疑惑地凑过来。
「小姐,你这腿……」
她似乎想要看得更仔细些。
而,下一秒我却一脚将人踹了出去,「狗奴才,下手没轻没重的,滚出去!」
侍女慌了神,跪在地上磕头,「小姐恕罪,奴婢这就出去。」
门被关住,整个房间里寂静一片。
外头不屑的声音清晰落入我耳朵之中。
「我呸,还当自己是整个上京城的第一贵女呢?现在沦为官妓,不过是靠着那起子狐媚功夫又爬上太子的床而已。
「比我们这些下人都低贱!」
侍女狠狠捶打了一下手中的衣物,愤愤咒骂着。
顺着烛火,我望向大腿。
那里早已开始往下不断剥落,露出里头的木屑。
我轻轻叹息一声,凌子瑜的身体当真是残破无比,这也才只撑了三日而已。
看来,明日便要先回仓山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