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彦琛语气幽沉,带着某种令人脊背发凉的寒意。
苏沐安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得罪他了,只能怯怯地点头。
下一秒,就见男人脸色霎时沉了下来,几乎咬牙切齿道:“滚!”
苏沐安得了命令,自然是忙不迭地跑出了楼梯间,似身后有野兽追赶似的,很快便跑没了影儿。
傅彦琛幽幽盯着女人单薄纤细的背影,良久后打了通电话。
“那个女人,不用查了。”
“傅总?”
秘书拿着查到手的文件一脸茫然,不等说什么,男人就已经挂了电话。
傅彦琛揉着酸胀的眉心,神祇般俊美的脸上覆满寒霜。
二十几年来,除了五年前无意间被下药的那一晚,他还从没像昨晚那般悸动过。
即便是当初因那场意外,为他十月怀胎生下一个儿子的陈舒雅也再没给过他这种感觉,直到昨天,那种疯狂的燥意,无法抑制的占有欲再度生起。
却是源于一个已婚的女人?
想到对方早嫁做**,兴许还会在她所谓丈夫怀里热情似火,傅彦琛的心情便是说不上来的恶劣。
然而下一瞬,他的手机响了。
“不好了傅先生,小少爷又发烧了,现在已经进抢救室了!”
傅彦琛顿时眸光一紧,攥着手机的手指尖跟着泛白,“我马上过来!”
……
病房外,助理看着男人眉头紧缩,出声安慰,“傅总,您也别太着急,小少爷这种情况……医生很熟悉了,已经没事了。”
小少爷身体一直很好,却是从小有个毛病,那便是时不时浑身疼。
明明身上没有一丝伤口,全身检查也没检查出任何毛病,却每次痛到满地打滚,这次更是直接发高烧晕了过去。
有医生说可能是心理问题,可小少爷自小养尊处优,从没吃过苦,就连挨打都是极少,又怎么可能突然患上心理疾病?
“嗯。”
傅彦琛应了声,想找医生再仔细了解下儿子的病症,没成想才刚走过拐角,迎面便被一个熟悉的女人撞了个满怀。
“对,对不起!”
“实在抱歉!”
苏沐安连连鞠躬,来不及抬头看对方的长相,道完歉便急匆匆往一楼大厅跑去。
“又是你?碰瓷上瘾了?”傅彦琛皱眉。
男人低沉的嘲弄声从身后传来,苏沐安神情恍惚地转过身。
傅彦琛冷冰冰的视线落到女人的缴费单上,他几乎下意识眉头紧蹙,上前一把抓住苏沐安的手腕,声音冷厉:“钱不够?”
苏沐安后知后觉到疼,轻轻“嘶”了一声,挣开男人的手就要往后退。
“跟你没关系。”
她哑着声音,微微颤抖的声线叫傅彦琛心下一颤。
然而一想到女人早嫁做他妇,心里头的恶劣情绪便止不住地想要窜出来。
他冷下脸,唇角勾起一抹讥讽。
“跟我没关系?昨晚才刚睡过,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你……”
苏沐安嘴唇颤抖,不等说什么,整个人便被男人拽进怀里。
对方微凉的唇贴着她的耳根,吐出气息一如那晚般滚烫。
“治疗费不够?求我啊,兴许我能给你一笔钱,就当昨晚**的嫖、资。”
刻意加重最后两个字,傅彦琛垂下眸,果不其然看见女人羞恼涨红的脸。
生气了?那又怎么样。
傅彦琛面无表情的想。
明明有家室还在外跟他搞**,如果不是对方天生放浪,难不成昨晚还能是个误会?
这世界上哪那么多误会。
“啪!”
苏沐安也顾不上周围看过来的视线,那一巴掌打的她手疼,然而最初的愤怒过后,便是后知后觉的畏惧。
她不敢抬头去看男人的脸色,缩着脑袋匆匆跑开了。
“傅总?”
等助理何褚找到自家总裁时,就见他脸色铁青地站在缴费窗口,那张帅的惨无人道的脸上赫然一道巴掌印!
傅彦琛牙都快咬碎了,一双眼睛深沉如墨,冷得骇人。
好,好样的!
那个女人……
“什么事?”
傅彦琛偏过头去看何褚。
他走的时候,何褚一直在浩浩病房外守着,如今过来寻他,应该是浩浩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果不其然,何褚脸上表情逐渐变得复杂:
“傅总,陈**来了……”
“她来干什么?”
提到那个女人,傅彦琛眉头皱成川字,看样子比刚刚还不耐烦。
助理何褚当然知道自己总裁不喜陈舒雅,可想到对方的身份,还是低声劝道:
“傅总,陈**怎么说也是小少爷的生母,听说小少爷病了过来探望,您……要过去看看吗?”
“正好小少爷也醒了。”
傅彦琛沉吟了半晌,终于松了口。
“过去吧。”
……
“浩浩啊,感觉怎么样,身体还难不难受了?”
“这是妈妈给你买的玩具,你快看看喜不喜欢。”
病房内,妆容精致的女人正讨好地拿着一套机甲玩具给病床上的小男孩看,然而不等说几句话,手里的东西统统被男孩打翻在地。
“我不喜欢这些。”
陈舒雅表情有瞬间僵硬,好似没料到儿子会这么不给自己面子,不过很快她又慈爱的笑笑,重新拿了个玩具过来,一副耐心十足的样子道:
“那,那这个呢?现在好多小朋友都喜欢,浩浩你看……”
“我也不喜欢这个。”
“确切的说,不管是玩具还是你,我都不喜欢!”
小男孩撇着嘴,那张跟傅彦琛如出一辙的帅气小脸简直跟复制粘贴似的,眉眼间的傲气丝毫不遑多让。
“傅铭浩,怎么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