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紧急搭建的急诊手术室里,脸色苍白如纸,眉头紧锁。
额头上豆大的冷汗顺着太阳穴流到白色的担架上。
双手用力护着自己的小腹。
老公却极不耐烦:
“行了沈静,别在这演戏了,就是从山上滚下来而已,再说外面还有车护着呢,小雅那病是有医院确诊证明的。”
可那是十米高的山坡啊!
我浑身的骨头几乎被拆了揉碎一般疼,没有一丝多余的力气反驳。
“我不是早就说了吗?她已经到晚期了,余下的生命我不想让她有遗憾,你也答应的好好的,你以前明明很懂事的,现在是怎么了?”
“非要让我对你失望吗?”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睁眼,模糊的视线看向这个曾相爱了八年的男人。
我们从大学走到结婚。
一直是所有人羡慕的对象。
怀孕的报告还在包里,成了再也用不上的惊喜。
干哑的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
程宇却围着帐篷跑了好几圈。
端回一杯温热的水递给安雅。
“你先喝吧,我不渴,是不是吓坏了?”
医生掀开帘子拿着营养液进来,却被眼前的一幕吓出尖叫声。
“你们在干什么!病人刚刚流产,你这样会影响她恢复的!”
程宇一**坐在担架旁边。
两个人的重量让这个简易病床不堪重负。
为了坐的更稳,他刚刚朝里挪了挪,正好压在我手背的针头上。
血顺着输液管流了十几公分才被医生喊停。
程宇听见医生的话猛地原地站起。
“什么流产?”
满眼错愕。
就是这个瞬间,我竟然听到了安雅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