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扇看着贝寻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郑重的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贝寻为什么突然间就好了,又好像知道些什么,但是醒来就好不是么?
一开始画扇还以为她们的事情暴露了,贝寻是其他人易容的。
可是在看见贝寻手腕上红色火焰胎记的时候她就知道,那就是她的小姐,她的小姐是真的好了。
那胎记可不是普通的胎记,在贝寻还痴傻的时候,画扇因为要照顾她的衣食住行,所以无数次看过那个胎记。
那火焰形的胎记虽然表面看是红色的,但仔细看的话,那火焰就好像隐隐会动一样,有时候里面还会有点点的金光闪过,那可是任何人都伪装不出来的。
以前明紫菀经常会开玩笑的说:“这胎记,就算以后出现两个寻儿,咱们也都能一眼就认出来。”
这一夜,贝寻躺在床的里面,听着旁边画扇不停翻身的声音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画扇顶着两个黑眼圈看着贝寻。
“小姐,一会儿咱们稍微乔装一下,奴婢带您去个地方。”
……
一年后
下着雪的夜里,一个穿着红色斗篷带着面纱的女子,手中抱着暖炉坐在南靖京都城外十里的大树上晃悠着两条腿,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女子旁边不远处的树杈上还站着一个一身黑衣的劲装女子。
“主子,其实这次您不必亲自来的,属下解决就行。”
贝寻偏过头冲着画扇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我实在是待得无聊,想找些事情做嘛,毕竟过几日再想出来就没这么方便了。”
画扇本就没有背叛之心,这一年见过贝寻的各种本事之后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要知道她当初第一次看见自家主子冲天而起,仅仅三个回合就将第一杀手米风按在地上使劲儿摩擦并收服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被吓呆了。
她也曾问过自家主子用的是什么功法,为什么一点内力都看不出来,可是贝寻的回答让她到现在都很迷惑。
贝寻说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内力,就是自从脑子清醒了之后就突然会了很多东西。
其实当时贝寻也很苦恼,她总不能告诉画扇,自己是阎王的师妹吧。
画扇本以为当初夫人和自己创建的势力和财富已经很多了。
可这一年来,贝寻带着他们这些人在原有的基础上创建了无城阁,并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夜之。
各种消息和渠道还有生意都在这一年都逐渐完善了起来,甚至将无城阁的产业开遍四国的每个角落,但却没有一个总阁。
画扇记得当时自己在问贝寻要不要建个总阁的时候,她看着自己那嫌弃的眼神。
“为什么要有总阁?告诉别人我在哪里,然后让别人三天两头的过来挑衅或者揍我么?”
画扇不明白为什么贝寻的脑子里总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如果傻一回真的能让人变成这样的话……老天爷,请让我也傻一次吧。
坐在树上的贝寻正在神识里不停的跟夜白抱怨着崔珏的小气,在她被送到人界的第二天夜里,那货就急吼吼的追了过来,将生死簿给要了回去。
虽然……这一年里夜白从来都不会回应她,但这并不妨碍她隔三差五的在神识中跟夜白自言自语。
……
此时的夜白正坐在阎王殿里听着鬼差报告贝寻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
一边听一边默默的在心里感叹,这丫头在地府这一千多年还真是不白混,没想到跟各种鬼聊天居然学到了这么多东西,在人界玩的这么好。
早知道她能在人界玩的这么好,自己早就把她送上去了,省的把地府给嚯嚯的乌烟瘴气。
听完鬼差的报告之后,夜白冷冷的说道:“去吧,继续盯着,只要不是生命危险就不用插手。”
“要是让我知道有谁被寻儿给收买了,回来之后自己往油锅里跳就行。”
鬼差听到夜白的话全身一哆嗦,行了一礼瞬间消失在原地。
他得赶紧去告诉下面那群小鬼差们,以后给那小祖宗做事可千万得隐蔽着点儿。
哎……真是命苦,怎么就摊上这么两个主子,这一年来,他的魂儿好几次都要被吓散了。
得罪阎王下油锅,得罪小祖宗……摸了摸自己到现在还没长好的头发,后果他根本就不敢想。
……
“主子,来了。”
话音刚落,画扇就看见身边的一道红色残影闪了出去,速度快的根本就捕捉不到。
她不禁再次抬头看天:求求了,让我也傻一次吧,一次就行。
贝寻站在小路的中央,那驾驶马车的人就像没看见似的,没有一点要减速的意思。
“呦呵~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呢,看样子是认出我来了。”
画扇撇了撇嘴:“主子你这一身红衣在江湖上都出名了,他们又不瞎,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贝寻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可我就是喜欢红衣啊,多好看,尤其是冬天的时候,看着就暖和。”
车夫驾驶着马车心中疑惑,这两人怎么不躲开?莫非她不是无城阁阁主?
可是,他们的山寨近几日确实是截了无城阁的一批货。
况且……一身红衣的女子,下这么大的雪站在这条平时根本就不会有人过的小路上拦他的马车,肯定是无城阁主没错了。
想到这里,车夫咬着牙将马车驾驶的更快了,眼看着马上就要撞上的时候……
那红衣女子伸出素手轻轻一挥,马就像被控制了似的来了个紧急刹车,好巧不巧的刚好停在女子的身前。
马夫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贝寻,不停的挥着马鞭:“快走啊,走啊。”
贝寻呵呵一笑:“走是走不了了,你们可真是让本阁主好等呢。”
“马车上的人还不下来么?难不成还让本阁主亲自请你不成?”
说完就跟一旁的画扇嘀咕着:“这大雪天的,真不想将手伸出来,太冷了。”
刚说完,素手再次抬起,车夫只觉得一阵清风拂过,紧接着就听见嘭~的一声,身后马车的车厢竟然被整个掀飞,将里面满脸惊愕的人显露出来。
“你就是那虎……虎……虎什么玩意儿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