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看着新竹变幻的脸色和表情,楚云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气得当场给了她一个暴栗!

“你把本世子当成什么人了?”楚云教训道。

新竹捂着头,眼角噙着泪水,怎么能怪自己多想呢?

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换成谁不害怕?

“拿纸笔过来!”楚云会挥手说道。

新竹急忙跑出去,拿来纸笔,退到身后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写什么好呢?”楚云沾了沾墨水,认真的思考起来。

片刻后,他提笔在纸上洋洋洒洒的写下四首......残诗,吹干墨迹后递给新竹。

“找个人,给天音坊的四大歌伎送去,顺便带话,明日我在天音坊拍卖这四首诗!”楚云满脸自信的说道。

天音坊,京城最大的勾栏,名副其实的销金窟!

楚云便是其中的常客,也是姑娘们最喜欢的客人,挥金如土,大方给钱,谁不喜欢?

新竹好奇的接过来一看,仅是一眼,便是露出吃惊的表情。

“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

“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

“......”

她自幼进王府后,西楚王让先生教过她识字读书,虽然水平不是很高,但也能看出这首诗水准极高。

关键这首诗她从来没有听过,也就是说......这是楚云写出来的?

这个字都认不全的纨绔子,什么时候学会写诗了?

新竹心中情绪无法言语,看向楚云的眼神都变幻了好几次。

随后翻开下一页纸,自己虽然有些丑,可写的内容却像是一道晴天霹雳!

“若耶溪傍采莲女,笑隔荷花共人语。”

“日照新妆水底明,风飘香袂空中举。”

“......”

又是一首水准极高的诗,且是不曾听闻的诗,也就是说......还是他写的?!

“这......”

新竹的小手都开始颤抖了,立马翻看下一页。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

这一首诗明显水准更高,高到什么程度?

她几乎都不敢想象,她会被送的诗不少,读过的更多,但没有一首能和这首诗媲美的!

不,可以说完全没法比较!

别的不敢说,这首诗传出去,必然能震惊天下文人,被翰林院所收录,将来是能流传千古的!

王爷活着的时候,最大的希望就是楚云能有所出息,从文也好,习武也罢!

可惜啊,楚云既没有继承他武学的天赋,读书也是个榆木脑袋,文不成,武不就,京城出了名的‘虎父犬子’!

这第三首诗就已经达到这种水平,那么最后一首呢?

新竹颤抖的手,翻开最后一页,紧张到连呼吸都忘记了。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

看完短短两句诗后,新竹脑海中忽然一阵轰鸣。

这一瞬间,她想起了过世的王爷,西楚王布衣出身,与尸山血海中一步步成长为兵马大元帅,正是这诗中所描写的一般!

“世子,这首诗写的是王爷吗?”她抬头注视着楚云问道。

“啊?”

楚云满脸错愕,她怎么会问出这种奇怪的问题?

不过当他看到新竹手里的半首‘破阵子’便了解怎么回事。

只是想起来随手写下,没想到让她联想到了老爹。

“你就当是吧。”

闻言,新竹上前一步,略显激动的问道:“世子,这首诗后面的一半呢?”

“后面的?后面的当然要付费才能观看了!”楚云笑道。

新竹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这下她全明白了。

难怪全是残诗,原来世子是想卖诗赚钱,不过......有人会买吗?

“别人不一定,但是天音坊的四大歌伎一定会买!”楚云格外自信道。

“那能卖多少钱呢?”新竹下意识地握紧那张写着‘破阵子’的纸。

这首诗可是歌颂王爷的,如果卖的太便宜的话,她可不答应!

“嗯......卖个三五千两不成问题吧?”楚云捏着下巴分析道。

四大歌伎,京城的名角儿,花一千两买首诗对她们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三......三五千两?”新竹瞬间变得结巴。

能卖个几百两,她都已经觉得是天价了,三五千两想都不敢想啊!

她知道有些不学无术之徒,为了充面子会花钱买诗,但几十两已经顶天了。

毕竟只是一首诗!

“别一惊一乍的,跟着本世子,将来是要赚大钱的,这点小钱算什么!”楚云背负着手,很是嘚瑟的说道。

身为勾栏的常客,他太了解这些风月场所的规则。

天音坊四大歌伎,为什么能成为京城勾栏的名角儿?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成名曲,但是这么多年过去,来来回回那些曲,大家早就听腻了。

她们四人要是再出不了什么新曲,维持自己的热度,很快就会被人顶替。

而楚云写下的‘玉树***花’‘采莲曲’‘水调歌头’,包括辛弃疾的破阵子,无一不是传唱几百年的名词名曲。

这四首词什么水准,包含着什么,只要她们四人不蠢就会明白。

新竹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自信,只好将信将疑的抄录四份。

然后按照他的吩咐,不暴露身份,出门花了几两碎银子请人送去天音坊,给四位名女支。

做完这一切后,楚云坐在桌子前思索起来。

原主那个败家子,连自家宅子都能输给别人,还得自己想办法弄回来。

黄仁那个王八蛋,恐怕从一开始就惦记着王府宅院,想从他手里弄回来,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天音坊。

四大歌伎,‘花伎’舒红儿的房间里。

“废物,一群废物,全是一群草包!”

舒红儿正大发雷霆,一把撕碎桌子上十几张写着诗词的宣纸。

“连一首像样的词都写不出来的,亏得一个个在我面前自诩满腹才华,都是废物!”

一旁的丫鬟吓得噤若寒蝉,但也能理解舒红儿的心情。

四大歌伎中,舒红儿成名最早,但同样年龄最大,现在危机感最重。

半个月前,妈妈已经放话,偌她再出不了新曲,不能讨回客人欢心,就老老实实让出花伎的位置。

“小姐,又有人送诗过来。”

闻言,舒红儿绝美的俏脸上浮现一抹冷笑,道:“呵呵,拿过来,让我看看又是哪个草包写的狗屁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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