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将铜火锅放在桌上，朱寿又接连出去几次，端回来一堆装满了菜肉的盘子。
不一会儿，桌子上就被琳琅满目的菜品摆满。
老朱饶有兴致地看看这个，瞅瞅那个。
“愣着干啥？吃啊！”
朱寿也没跟爷爷和老爹客气，夹了一片羊肉丢进锅中。
等羊肉变色以后，他把肉夹出来，丢进麻酱碗中滚了滚，塞进了嘴里。
麻酱的清香混着肉香，在加上辣椒的**，直接在口中爆裂开来。
顿时，朱寿就一脸享受地闭上了眼睛！
说起来，这还是他六年以来，第一次吃到火锅。
这酱料里的辣椒，还是上个月系统才奖励的。
对于朱寿而言，没有辣椒的火锅，属实没有灵魂。
“这吃法，倒是有些新奇！”
老朱说着，也有样学样，不一会儿就吃得大汗淋漓。
突然，老朱的目光停在了一个盘子上。
“这是什么菜肴？咱怎么从未见过？”
老朱再怎么节俭，也是实打实的皇帝，什么山珍海味没有见过？
可是眼前这颜色有些发白的片状蔬菜，他还真没见过。
“哦，这叫土豆，爷爷你尝尝。”
朱寿一边殷勤地为老朱夹菜，一边说道：“土豆比较耐熟，得多煮一会儿。”
不多时，土豆片就被煮得晶莹剔透。
老朱夹了一片，放进口中。
“味道倒是不错，这土豆亩产几何？”
老朱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
诸夏之地商路畅通，早在唐时就有万国来朝的盛况。
老朱也经常能够见到一些番邦使臣进献的新奇玩意，突然冒出来一种新粮食，他倒也不以为意。
“不多，也就四五十石吧。”
朱寿回答得更漫不经心。
他来自物资充实的后世，对粮食的各种数据，并不敏感。
在他的印象中，土豆貌似产量很高，但具体到底有多高，他也摸不准，只能给出一个自认为中肯的数字。
“咳咳咳！”
老朱和朱标一下子就被呛到了。
“多少？”
朱标一脸急切道。
朱寿有些懵逼，道：“四五十石啊，我估摸着这还是比较保守了，这很多吗？”
很多......吗？
此时，老朱两支眼珠子通红，看向朱寿的目光，不复以往的慈爱，极为凶狠。
朱标更是不堪，早已经激动得浑身颤抖起来。
天啊！
亩产四五十石的新粮！
这天底下，大概没有什么人比老朱和朱标更加清楚大明的粮食产量了。
就这么说吧。
在北方，一个农夫需要耕种三五十亩田地。
但一年操劳到头，夏麦秋粟合起来平均亩产不过两石。
南方因为气候比较适宜，哪怕全部种稻，亩产最多也不过四石。
亩产四五十石的粮食是什么概念？
如果把地里种的东西都换成土豆，能够将大明的粮食产量，直接提升十倍不止！
千百年来，粮食问题，一直就是困扰着诸夏皇朝的一个最大问题。
无数英明君主殚精竭虑，所为的不过是能让自己治下的臣民吃饱穿暖。
可是，老朱还没有听说过不会饿死人的朝代！
就说老朱自己，当初之所以造反，不就是为了吃一口饱饭么！
如果让天底下的人都能够吃饱，谁还会没事想着造反？
土豆这种东西，如果亩产真的如同朱寿所说。
不，哪怕是缩减十倍，那也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了。
自此以后，诸夏流传数千年的五谷，就可以直接变成六谷。
献出此物之人，直接立地成圣。
神农庙里的神象，独自坐在那里都会羞愧不已，必须得在旁边再给朱寿立一座像才行！
“爷爷，你冷静一下。这土豆虽然是亦菜亦粮，作为粮食也能够填饱肚子。但这东西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老朱冷笑道：“对身体不好？小子，你可知道，如果有天灾人祸，一口能入肚的粮食，那就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人都要饿死了，还管什么身体好不好？”
“寿儿，爹问你，这土豆如何栽种，对地力有何要求？”
朱标早就按耐不住，直接问道。
朱寿想了想，说道：“土豆的种法，倒是不难，旱地、盐碱地甚至沙地都可以种植。只是有些费地，种植一年之后，最好换别的粮食，养一年地。”
“神物啊，简直是神物！”
朱标激动得连连搓手。
他监国十多年，批阅奏折无数，因此十分清楚。
大明的粮食，就从来没够吃过！
如果把土豆推广开来，天下再无饥馑之忧绝对不是妄言！
想着这些，朱标看向土豆的目光也有些不对了。
一时间，他居然有些舍不得下筷子。
这都是珍贵的粮种啊，自己现在多吃一口，将来就少种一亩。
就这么被吃了，简直是暴殄天物！
“嗨，这些事情跟我们有啥关系，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对于老朱和朱标的反应，朱寿浑然未觉，还喜滋滋地又把筷子伸到盘子里。
啪！
胳膊上狠狠挨了一下，朱寿抬起头来，对动手的朱标怒目而视。
“不准吃了，这东西要留着，有大用！”
好吧，你是亲爹，你说啥就是啥吧！
对视一阵，朱寿败下阵来。
老朱笑吟吟地给朱寿盘子里夹着肉，说道：“你爹说的没错，这土豆珍贵，可不能随便糟蹋了。来，寿儿，多吃肉！”
吃饱喝足，三人都心满意足地半靠在椅子上。
“寿儿，你说太子背痈之疾会越来越重，最后成为不治之症，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老朱用闲聊的语气问道。
本来朱寿说朱标将不久于人世，老朱和朱标都没有放在心上。
但这小子今天带给他们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
不管是燧发枪还是土豆，都不是一般人能整出来的东西。
现在老朱也不由得有些怀疑，以朱寿的聪慧，如果不是没有一定的把握的话，肯定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信口开河的。
司马当做活马医呗，多问一句又不费嘴，是吧？
朱寿咧嘴笑道：“爷爷，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背痈之疾，说白了就是一种细小的生物寄生在伤口里，导致伤口感染所致。说起来，这病倒也不是无药可医。我这里就有种东西，十分对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