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泽找不到我,只换着号码给我打电话发消息,像苍蝇一样嗡嗡嗡地阴魂不散。
他不仅撕了我寄给他的离婚协议书,还把我的律师丑骂一顿。
我看着许嘉泽深情款款地挽留,忍不住想吐,转头把消息再截图发给林月笙。
林月笙终于忍不住了,约我出来见一面。
我涂上最艳的口红,用厚厚的粉底遮住憔悴的面色,戴上纪念给我买的假发。
远看就像一个健康的人。
纪念帮我描着眉毛,有些哽咽“等你病好了,我要把你打扮地漂漂亮亮的。”
我费力地抬起手遮住她的眼睛。
“别哭,你的眼泪会让我减速的!”
“姐们要去战斗了。”
咖啡厅。
林月笙大着肚子坐在我对面,单刀直入。
“9月17是我和阿泽分手的日子,他在那天和你表白,又在那天和你结婚,婚礼上还邀请了我,这一切都是为了气我当初的不告而别。”
“包括我之前欠了一大笔债,也是他替我摆平的追债人,替我还清了钱。”
我搅杯子的动作一顿,手不自觉地发抖,大脑一片空白。
“他从十五岁就是我的了,你争不赢我的,体面地离婚不好吗?”
她略带怜悯的目光上下扫视着我,我咬紧牙,努力克制住喉头的腥甜。
“我当然想离婚啊,可是你的阿泽死活都不愿意。聊天记录你没看吗?他说和你只是逢场做戏哎。”
我笑了笑,接着反击。
“你带着孩子,肚子里还揣了一个,不知道离开了许嘉泽这个依靠你该怎么过呢?应该不会沦落到睡大街的地步,再不济也可以卖肉嘛。”
我咬着吸管,也像她一样用略带怜悯的目光上下扫视着她的胸脯。
林月笙气得面色狰狞,一把将咖啡泼到我的脸上。
我礼貌地擦了把脸,也同样把咖啡泼到她脸上。
“不至于这么小心眼吧,林**。”
我走进洗手间,浑身卸了力气一样。
还好,粉底涂得够厚,没人能看出我虚弱到不堪一击的本色。
我洗把脸,有温热的东西掉到手上。
啊!啊!啊!
我用力拍着洗手池,无声地呐喊。
左手后知后觉地感到疼痛。
许嘉泽,你真狠啊,你真狠啊!
喉咙又疼又痒,一口血被吐出来。
我蜷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从洗手间出来时,我已经恢复如初。
感谢纪念往我包里放的**化妆品。
林月笙彻底和我撕破了脸。
“你要怎么样才能和阿泽离婚?”
我轻笑,“我说了,是许嘉泽不愿意和我离婚,或许他也嫌弃你离异带俩娃?”
纪念给我发来消息,她在门口等我。
我拎起包离开,林月笙紧紧追着我。
尖锐的指甲掐上我的手腕,“你别走,你把话给我说清楚,阿泽怎么可能不愿意离婚!”
我皱着眉,刚抬手想把她的手拉下来,她却好像被推了一样重重摔倒在地。
我呆愣了两秒,许嘉泽已经推开我冲上来抱起林月笙。
许嘉泽神色愤怒,大叫着让我滚开。
“楼淮,原来你是这么恶毒的人!”
许嘉泽把林月笙送进医院,纪念陪着我一起去了,我还让黑老大派给我的两个人赶来了。
许嘉泽紧张地在手术室门口徘徊,一边咬手指一边怨我。
“楼淮,这可是两条人命啊!如果月月和孩子出了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我苦笑着解释了很多遍,不是我推的。
他根本不信。
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大脑,我的视线变得模糊。
我不知道,我动手术那天许嘉泽是不是也这么担心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