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推开的沈清如更慌了,一双如水的眸子里氤氲了一层雾气,急切道:“殿下息怒,是臣女不好,臣女身子不争气,但是一定可以伺候好殿下的。”
她情急之下,竟将自己赤着的身子贴上去,用唇轻轻吻上了太子的嘴角。
一双小鹿般清澈的眸子里,满是央求与害怕。
真是……引人犯罪。
每每看到她如此单纯无害的模样,齐熠就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将她压在身下,想要让她这张白纸上沾染自己的污秽。
想将她禁锢起来,彻底属于自己。
没有人知道,在外风光霁月毫无缺点的太子殿下,内心住着一头凶狠的兽。
从第一次见到沈清如,他便有了这样强烈的想法。
当他的目光触及到沈清如红肿的手指,却是瞳孔一缩。
他大手掐住她滑嫩纤细的腰肢,将人抱在自己腿上坐着,抓着她的手,盯着她的脸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说!”
他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威严怒意。
沈清如缩了缩脖子,心里有些不安,不敢欺瞒,把今日白天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这些个刁奴!”齐熠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阴沉得仿佛要滴血。
他动作轻柔将沈清如放在床上,替她穿好衣服,这才走到门口,对外面守着的侍从凌风吩咐道:“去宫里请太医,要快!”
凌风见太子殿下如此焦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都不用备马,直接用轻功一路疾行去请太医。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太医被凌风提着衣领子带到东宫,一双老眼都快被风吹翻过去了。
他还以为太子出了事,战战兢兢上前,却见太子挺拔站在床边,指着床里面的人:“看看她怎么回事,浑身滚烫,双手红肿……”
太医心中惊讶,隔着床幔,他并不能看清楚里面到底是东宫的哪位贵人,恭敬上前诊脉,沉吟半晌才道:“回殿下的话,这位小主子应是冷天沾了冰水,导致手上起了冻疮,开一副药涂抹就好,想来身上发热也是因为受寒着凉起了高热。”
齐熠蹙眉冷声道:“给她开一副药,尽快送过来!”
“是!”太医再次被凌风疾驰带走。
退烧的药得慢慢熬,好在冻疮药是现成的。
凌风本打算喊个宫女进来伺候,却被齐熠拒绝。
他亲自用手指挖了一大块药膏,动作轻柔仔细地为沈清如涂抹在手上。
沈清如已经烧迷糊了,只感觉有人捧着自己的手,视若珍宝一般的来回摩挲着,那掌心温暖宽厚,让人心安。
她睁开眼,看见烛火在太子英俊的面庞上映出淡淡暖黄的光。
鼻子一酸,她的眼泪也不争气地流下来。
白日被嬷嬷欺辱她强忍着没哭,可是这一刻,被太子温柔对待,她突然就想哭了。
不知是不是生病的缘故,此时她的精神也无比放松,想哭,当真就放声哭起来。
齐熠猝不及防见她哭了,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把药膏放在一边,将她轻轻搂在怀里。
大手摸着她柔柔的发,一颗心也跟着酸酸涩涩的疼着。
“别哭了,有我在,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了……”
沈清如却哭得更大声,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服,泪流不止。
“殿下,那水真的好冰,凉透骨,我从未做过这些事情……”
“呜呜呜……我想回家,我想爹娘……”
家中巨变,心里的委屈与压抑,在这一刻全部释放。
她哭得不能自已,哽咽抽泣。
齐熠一颗心也跟着揪紧,他紧紧把怀里娇弱的人抱住,轻轻吻她的眉眼,低声温柔地安抚。
“乖清如,别哭了,孤已经吩咐下去,牢里的人会善待他们,还有你的侄子也已经得到大夫看诊退烧。”
“你要乖,要听话,他们才能好好的,知道吗?”他低声诱哄,像是诱惑小兔的大灰狼。
沈清如抽抽搭搭,似蒙了一层雾的水眸里满是温顺乖巧:“我……我会乖……”
齐熠勾唇笑起来,胸腔震动,低低的笑声从喉间溢出。
他从未见过小兔子还有这样娇憨的一面,心软得一塌糊涂。
但是不能。
齐熠只能压下身体里汹涌的想法,抱着小丫头柔声哄了一晚上,直到第二日天微微亮,自己才少眯了一会儿,便换衣服去上朝了。
……
日照高头,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里,床上熟睡中的沈清如猛地惊醒过来。
她茫然地看着日头,恍惚间想起来,自己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后院的衣服没洗完,她定然又要被罚的。
她刚坐起身,发现自己手上的冻疮竟已经逐渐好转。
想起昨晚上的情景,她一时间心情复杂。
太子殿下何等金尊玉贵的人物,竟也能那般耐下性子低声软语地诱哄她。
正在这时,两个小宫女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洗漱的用具,上前行礼。
“刚在外面听见动静,便知道姑娘醒了。”
见她一脸茫然,圆脸小姑娘笑吟吟道:“姑娘,太子殿下特意遣了奴婢二人前来照顾您,并且叮嘱您醒来后就在此住着好好休息,旁的什么都不用管。”
“奴婢名唤青橘。”
旁边那个鹅蛋脸的小姑娘也跟着行礼:“奴婢名唤绿玉。”
沈清如长松口气,对着二人温和一笑,洗漱过后,闲来无事,便找了本书来看。
心情却有些浮躁,也不知道牢里的爹娘如何了。
而此时的东宫另一处殿内,太子妃白芷柔与侧妃姚安绵坐在一处喝茶。
“那狐媚子可真是厉害,不过是两个晚上便将太子殿下迷得神魂颠倒,甚至为了她重责吴嬷嬷,不仅如此,听说前晚上太子在书房里就要了她,一晚上叫了五回水呢!她可真是好福气!”
姚安绵本想在太子妃跟前给沈清如上眼药,可说着说着,心里还真开始泛起了酸水。
“太子殿下还让她住在正殿!连姐姐你侍寝都没住过正殿,她一个贱婢凭什么!”
太子妃白芷柔抿了抿唇,垂眸喝茶,遮掩了眸中的冷意。
放下茶杯后,又恢复了那般温婉端庄的模样,淡淡道:“不过一个贱婢罢了,也值得你如此生气。”
姚安绵眸光微闪,压低了声音:“她可不是简单的婢子,而是刚刚全家获罪入狱的沈知府家的**,我找人打听过了,她是太子殿下去牢里带回来的!”
太子妃脸色微变:“竟是戴罪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