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夫人恍然大悟,满脸堆笑地夸赞:“还是老爷深谋远虑。”
“后日便是中秋,他们一家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举目无亲,必然有思乡之感。”
“夫人,你寻个由头,后日将他们阖家请至府中做客,务必热情周到,令其有宾至如归之感。”
范正举捋着胡须,摇头晃脑,眯着眸子感慨。
“像这种淡泊名利之人,需得动之以情,方能使他们心悦诚服,甘心为我做事。”
范夫人连连应声:“老爷请放心,妾身定然办妥。”
出来范府,叶兰舟带着孩子们上了马车,直奔江府。
回府后,她将李德旺叫到近前,吩咐他不必再请夫子了。
“我且问你,京中可有哪位贵人姓容?”
叶兰舟想来想去,要想让容漓不对她动杀心,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主动上门谢赏,光明正大地过去,好叫他知道,她很承他的情,不会与他为敌。
李德旺皱着眉头想了想,摇摇头道:“回夫人的话,京中并无容姓大户。”
叶兰舟也想过,容漓告诉她的未必是真名。
果不其然,他没说实话。
叶兰舟低眉沉思片刻,又问:“那京中可有姓漓贵人?”
李德旺笑了:“黎字乃是东黎皇姓,在这京城之中,但凡姓黎,非富即贵。”
当初从福嫂子口中得知什么太子沐王赈灾传闻之时,叶兰舟就想过,容漓很有可能是沐王的人,搞不好他自己就是个什么王爷。
“京城遍地权贵,我初来乍到,是该认认形势,免得来日不当心冲撞贵人,惹来无妄之灾。”
“李德旺,你且说说,这京中权贵,都有哪些,分为什么派系?”
李德旺低着头想了半天,才说:“若论权贵,自然以皇家最为尊贵。景汉皇帝膝下有六位王爷,自长及幼,分别是太子、澄王、溯王、沐王、润王、溶王爷。”
叶兰舟听到这里,心头砰的一跳:“溶王爷?”
黎容,倒过来不就是容漓么?
李德旺听见叶兰舟嘀咕,于是接道:“这位溶王爷,年方二十有余,乃是诸位皇子中最幼之人。”
他向四周打量一圈,虽然只有红桃站在叶兰舟身侧,并无第四人,但他还是压低声音,做出小心翼翼的模样。
“听说这位溶王爷天生有异,一双瞳眸不是黑色,而是茶色,乃是克母之相,也正因此,他自幼便不受皇帝宠爱。”
叶兰舟眉心一跳,因为眸色异常而不受宠,呵,标准宫斗剧老套路。
“溶王的母妃,与沐王的母妃是嫡亲的姊妹。听说二位娘娘几乎同时有孕,同月生产,可惜溶王母妃难产,诞下溶王之后便撒手西去,溶王爷是由姨母高贵妃抚养长大。”
李德旺说得起劲,大男人八卦起来,劲头丝毫不输深宅妇人。
叶兰舟淡淡吩咐:“你先下去吧,好好做事。”
如今她已能确定,容漓就是黎溶,本朝皇帝幼子溶王爷。
她既然来了京城,自然是要尽快去拜访黎溶。
主动上门,可比被黎溶知道之后,派人上门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