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唉——

涟漪站在原地看着自家主子扑倒在床上毫无形象的背影叹了口气,主子实在是太随心了些。

家主大人让他跟在主子身边就是为了时时提点,免得他犯错,却不想,经过了两年之久,主子这心性倒是没有半分改变,愈发口无遮拦了。

“主子!主子!”

门外的涟清火急火燎地跑进门,遭到了涟漪的训斥:“做什么?稳重些!”

“怎么了怎么了?”

看着自家主子一个翻身从床上跳起来,涟漪在心中不停叹气,这涟清是将主子的性子学了个十成十,一样的跳脱。

“王姬、王姬去正君的院子了。”

“什么!”

黎佑年瞬间从床上跳起来,急急忙忙穿上鞋,右手不住地向涟漪摆动:“快来,快来帮我更衣,随我去听风苑!”

“是,是。”

涟漪不敢耽搁,急忙上前帮他更衣,衣服系带还没有弄好,他便迫不及待地冲出了房门,嘴里不断嘟嘟囔囔着:“她肯定是又想到了什么方法来折磨正君哥哥,快点,快点。”

“主子,您别急。”

“怎能不急!她定是又要去折磨正君哥哥了,你快点!”

“诶诶,奴侍来了。”

涟漪加快脚步,跟上黎佑年的步伐,心中叹气。

主子怎就不知道稳重些?

如此冒冒失失,待将军回来还不知要怎样罚他。

将军是当朝唯一的正一品大将军——骠骑将军。

主子从小跟在将军身边,一直在外地行军打仗,在军营中长大,这性子也愈发跳脱。

若不是听说年正君嫁入凌王府,怕是主子现在仍在边关随将军戍边。

主子自幼与年正君交好,当时二位主子未出生之际,两家便是熟识。

二人自小在一起长大,年幼时先皇给正君与凌王定下娃娃亲,主子便吵嚷着长大后要一起嫁过去。

待主子七岁时,将军被封为骠骑将军去戍边,主子才与正君分开。

本来二人约定好共侍一妻,是京城中一件美谈,二人也都心生向往,可后来得知凌王愈发混账,主子不放心,在正君嫁过来的第一年,不顾自己还未成人,便吵嚷着要随正君一起嫁过去。

将军也不放心,却拗不过他,只得放手。

然而将军又被皇上调去戍边,与主子已有足足两年未见。

七年童年回忆不可磨灭,这不,主子听了正君又要受委屈,急急忙忙赶去,连衣服都来不及整理。

“涟漪!你干嘛呢?快点快点!”

黎佑年在前面小跑着,气喘吁吁,回头见身后没人,皱起眉头向远处的涟漪大喊一声,冲他招招手,示意他快点过来。

“来了来了!”

涟漪心中暗自叫苦,主子自幼练武,身体素质非一般男儿能及,若是当年主机没有嫁到王夫,怕是会成为大陵朝第一位男将军。

他一介弱男子如何比得上主子。

涟漪在后面将将跟上,累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你该锻炼了。”

黎佑年一路跑到听风苑,一边小口顺气,一边瞥了一眼正在大口喘气的涟漪,嫌弃地撇撇嘴。

不欲在院子外面耽误时间,黎佑年几步进了院子,跑到门口,叫敲门,门却正好被人从屋内推开。

黎佑年:!!!!!

与慕容玖蓦地面对面,他有些缓不过气来,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正要下意识向后退,忽地想起此行的的目的。

堪堪停住后退的脚步,艰难上前一步,向慕容玖挑衅地挑挑眉。

却在遭到慕容玖的回瞪后,瞬间吓得缩回头。

没想到这女人还挺有气势。

黎佑年暗自腹诽,悄悄垫脚,扒着门缝向里悄悄看一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只见年若言正红着眼眶坐在床边,感受到他探头进来,急忙别过头擦干泪水。

黎佑年噌地火起,愤怒地瞪向眼前的女人,目光凶狠,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熟读书中情节的慕容玖完全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觉得她欺负了他最好的正君哥哥。

真是无语……

慕容玖默默犯了个白眼,伸出一根手指定在他肩膀上,稍稍用力,将他推开,然后头也不回地潇洒离去。

“你!你你你你!”

“主子!别冲动!”

见黎佑年怒气冲冲地就要上前挑事,涟漪吓得瞬间挡在他身前,双手紧紧攥住他绷紧的双手,悄咪咪地小声开口劝慰。

“真是欺人太甚!”

黎佑年虽然生气,但理智还在,知道不能对王姬动手,气不过,重重甩手,将紧握在他手上的双手甩开,气哼哼地进了屋,末了,还不忘留一句:“大废物!”

涟漪无奈地撇撇嘴,长出一口气。

他今天又双叒叕一次阻止了一场大战。

“正君哥哥!”

黎佑年一进门,就快速跑到年若言床榻前,火急火燎道:“你没事吧?”

“那个女人又对你做什么了?”

年若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抹了抹眼角未干的泪水,伸手拽住他张牙舞爪的双手,眼神略有责怪地看向他:“稳重些。”

“涟漪还管不住你?”

涟漪在后面撇撇嘴,面对他的背影做个鬼脸,小声嘟囔着:“看吧,正君都说要我管管你。”

“切——”

黎佑年不高兴地拱起嘴,心里还惦记着年若言身上的伤势,语气仍旧急切。

“那女人到底对你做什么了?”

“都说了,稳重些,怎么能这么称呼王姬。”

年若言无奈地叹口气,拉着他坐在床榻边:“王姬什么都没对我做。”

“那你怎么哭了?”

在他眼里,正君哥哥是世间最坚强的男子,当年那女人那么折磨正君哥哥,正君哥哥都没有哭,如今却不知发生了什么,让他红了眼眶。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那女人又对正君哥哥说什么了。

“我是高兴的。”

再次说到他哭,年若言不由得回想起刚刚脸上那温柔的触感,脸色微红。

“高兴什么?”黎佑年不解,眼中满是疑惑。

“妻主变好了,她以后不会再这么对咱们兄弟了。”

想到刚刚慕容玖让他保密的话,年若言心中一阵熨烫,眼神真挚地看向黎佑年。

不过黎佑年可不信,轻嗤一声:“她能变好?”

“她要是能变好,那猪都能上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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