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媒婆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李知尘会对她动手,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又急又气地指着李知尘骂道:“你....你竟敢踹我?你疯了不成?!”

李知尘挑眉冷笑:“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吗?”

她生于末世,具有天生神力,是从一众丧尸、怪物与异能人中拼杀存活下来的铁骑首座,何等风光!

谁知如今重活一回,先是被莫名其妙地划了一刀,又绑定了个鬼系统,如今还要被这群刁仆们围起来欺负!虽然没有巅峰时期的力量,她也不是吃素的!

想到这儿,李知尘毫不客气地抬脚踩在了媒婆的肩膀上,点漆般的眸子悠然转寒。

“一个小小的媒婆竟然也敢如此猖狂?你再多说一句废话,我不介意直接打杀了你。”

媒婆一惊,突然有些头皮发麻。

李知尘的眼神让她想起了昼伏夜出的猛兽毒蛇,危险而且进攻力极强,阴渗到她有些不敢直视。

这丫头上花轿之前还是个唯唯诺诺的小绵羊,怎么坐了一回花轿后,就跟换了个芯子似的.....

寒风吹打在媒婆脸上,她立即摇了摇头,将脑海中不切实际的想法甩了出去。

如今齐二爷在王府中不过是个摆设,王爷王妃连他娶妻都未曾露面,李知尘无人庇佑,她还怕这小丫头做什么?

媒婆竖着眼睛对身侧呆愣的小厮和丫鬟吼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这个疯女人拉走!”

丫鬟们连忙冲到了李知尘身边拉拽,可无论她们如何使劲,李知尘就跟绑了千斤顶似地不动分毫!

小厮低吼一声,扬手就朝李知尘的面颊打去!

媒婆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了一抹阴毒的笑。

这小厮常年干活,手劲大得很,抡圆了胳膊朝李知尘打来的时候甚至刮起了一阵掌风,若是真打到了她的脸上,十有八九会破相。

她今天非要让李知尘知道,什么叫做惹错了人!

可谁料李知尘竟是躲也不躲,反而笑盈盈地盯着那小厮。

就在巴掌快要落在李知尘脸上的时候,她才漫不经心地伸出了手。

与轻柔动作相对应的,是李知尘眼底闪过的那一抹快到让人无法察觉的狠戾。

只听得“咔嚓”一声轻响,小厮的手臂瞬间被卸了力,随后软绵绵地垂了下去。

院子里静默了半晌,就见小厮的面容兀地扭曲了起来,额头上的汗珠如水一般滴落而下,紧接着便是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

“痛痛痛!啊啊啊,我的手!!”

李知尘热身似地转了转脖子和手腕,收回脚笑道:“能用武力解决的事,我绝不动嘴。你们当中还有谁不服吗?”

媒婆虎躯一震,当即手脚并用地爬到了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其余仆人也都被这一幕震慑到了,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一时间,院内竟寂静到落针可闻。

就在此刻,机械的系统声音再度在李知尘的脑海中响起:【警告!系统检测到您的夫君齐离宵生命垂危!请宿主在十分钟内立即采取措施拯救齐离宵!否则您的生命值即将归零!】

李知尘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掀起眼皮对众人问道:“齐离宵在哪儿?”

媒婆的头快要低到土里了,她颤巍巍地伸出手朝别院一指,再抬头时李知尘的身影已消失在了深沉的夜色中。

媒婆心中大骇,哆嗦着对身旁人说道:“扶我起来,我要见王妃......”

李知尘顺着媒婆手指的方向走出了几十米远,驻足在一处极为清冷的别院前。

院中乌漆墨黑一片,竟是没有下人掌灯。

四周杂草丛生,屋檐下还结了不少大小不一的蜘蛛网,此处应当是许久都没有被人清理打扫过了,连空气中都散发着淡淡的霉味。

李知尘有些迟疑地对系统问道:“你确定这里能住人?不会是找错院子了吧?”

系统的语气坚定:【就是这里。】

李知尘没再多问,她径直走到主屋前,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那扇积了灰的雕花木门。

门被推开的一瞬间,浓重的药味与腥臭气息扑面而来。

屋内空空荡荡,窗户上歪歪扭扭地贴了一个囍字,火红蜡烛伫立两旁,绣着金边的大红锦被格外苍凉。

一位粗使婆子正背对着李知尘站在床前,端着药碗给床上那人喂药。

她的动作极其粗鲁,药液顺着那人的嘴角滑下,径直洒进了他的耳朵与鼻腔里。由于光线太暗,李知尘看不清床上那人的脸,只能听到他愈发微弱的呼吸。

李知尘神色倏地一暗,大步上前扭住了那婆子的手腕。

婆子被突然出现的李知尘吓了一跳,药碗登时摔落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婆子看着李知尘身上的嫁衣,当即就知道了她的身份,只不过语气中仍是未有半分敬重,反而斥责道:“你....你做什么?!我可是奉王妃之命前来给二爷喂药的!”

李知尘冷笑了一下:“有你这么喂药的吗?你是生怕呛不死他吧?”

这婆子当着她的面都敢如此苛待齐离宵,更别提没人的时候了。末世虽然崇尚强者,但她还是打心底厌恶这种欺凌行为。

李知尘手上微微用力,那婆子立即痛呼起来,却依旧不服气道:“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我们既不是二爷的子女,又不是他的爹娘。能揽下这苦差事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适时系统又开始催促:【警告!警告!宿主的生命值严重不足,请尽快完成任务!】

李知尘懒得再与那婆子纠缠,将她往门口一推,不耐烦道:“滚。”

婆子被李知尘眼底的狠戾吓到,片刻也不敢停留地跑了出去。

李知尘将蜡烛点亮,这才看清床上半死不活的人——如果那还可以被称之为人的话。

散乱肮脏的长发遮盖住了他的大半张脸,那人的身形颀长,形销骨立,露在衣袖外的手腕骨瘦到有些突出,病态十足。

李知尘迈步上前,伸手将头发拨开——男人虽瘦到有些脱相,但单凭轮廓便能够看出这人有副遮掩不住的好皮相。他此刻双眸紧阖,倒像是一尊玉石雕刻的神像,无悲无喜。

李知尘确定了,这人便是齐离宵,原主名义上的丈夫。

书中的齐离宵是何时身故的来着?李知尘想了想,他好像确实没能撑过这个冬天。

李知尘在床边安静地凝望了他一会儿,脑海里回响着媒婆的嘲讽,外界的议论,还有婆子丫鬟们嘴里不干不净的话——她们竟是对齐离宵没有半点敬重。

无论齐离宵年少时有多么惊才绝艳,从他变成瘫子的一刻起,这偌大的王府里就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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