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岁宁的尖锐让贺聿礼难受不已。
“岁宁，你知道我不可能会这样想。”
“我不知道！”程岁宁别开脸，完全不想搭理他。
贺聿礼低头：“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后悔，如果那个时候没有和你吵架就好了。”
程岁宁觉得耳朵痛，连带觉得头也痛得受不了，她捂着头，烦躁得按下车窗。
脸朝外，一句话也不想和贺聿礼说。
为什么他开车还有这么多话说。
烦死了！
“岁宁……”
程岁宁倏地扭头瞪他：“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吵？你有完没完？我一点都不想听以前的事你看不出来吗？”
“能不能闭嘴！”
程岁宁觉得自己素质一直都不算特别高，只是因为以前过得很幸福，所以几乎没有生气的时候。
就算是面对伤害自己的贺聿礼，她也因为那些爱而选择了忍受。
但是现在，她只要听到贺聿礼提起以前的事，就会觉得气血翻涌，头脑发热。
显然没想到现在的程岁宁这么易怒，贺聿礼也被训得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你不想听，我就不说了。”
贺聿礼紧抿起唇，程岁宁才有些顺心。
早该闭嘴的。
淮城到景城的高速只需要两个半小时，但不知道为什么，程岁宁觉得今天的两个半小时十分漫长。
她睡不着，要面对贺聿礼又觉得很烦躁，只能一直靠着窗边闭着眼放松。
电台突然响起沈斐斐的声音，程岁宁倏地就睁开了眼睛。
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了。
所有他不能原谅贺聿礼的理由。
都仅仅只是因为，如果贺聿礼真的觉得后悔。
那么他最不该做的事，就是捧沈斐斐。
他明知那时她和沈斐斐闹得有多难看，却还是能一边捧着沈斐斐，一边来和她说想和她有新的开始。
对于贺聿礼来说，她是什么特别贱的人吗？
在被他伤害之后她还必须要无视。
程岁宁气不过，关掉了按钮。
让人不悦的声音就此消失，她忽地也觉得心轻松了几分。
“你为什么支持沈斐斐进入娱乐圈？”
不管沈斐斐为人如何，她始终是沈斐伶的妹妹。
有人会因为沈斐伶想要对付沈斐斐，也有她这样因为沈斐伶而想要维护沈斐斐的人。
如果沈斐斐没有借着沈斐伶的名头进入娱乐圈，秦太太也不会想要拉沈斐斐下水。
她也不会因此回淮城，还和贺聿礼遇上。
一切的一切，源头都是因为贺聿礼的支持。
沈斐伶遭遇过什么，贺聿礼明明都知道，如果他真的在意沈斐伶或是沈斐斐，就不该同意沈斐斐进入娱乐圈。
“她自己提的，我让她想清楚了，她就是想赚钱。”
程岁宁不知道该对贺聿礼的纵容作何评价，也希望沈斐斐最好是只想赚娱乐圈的快钱。
如果沈斐斐还敢拿沈斐伶的事出来做文章，她不会放过沈斐斐。
“你很介意我为她铺路吗？”
他确实给沈斐斐的工作行了很多便利。
程岁宁想都没有否认：“你想太多了。”
“我只是不想她太辛苦，当初斐伶吃了很多苦，我不想斐斐也重蹈覆辙。”
程岁宁并不是不希望他这样做，她只是觉得，贺聿礼不能既要又要。
她没再说话，一直到景城。
贺聿礼将她送到公司楼下：“我会在景城待上一段时间，如果你愿意，我想请你吃饭。”
既然无法回到过去，那么他就从最初开始，把这些事都重新做一次。
但他的心愿始终和程岁宁的想法背道而驰。
程岁宁静静看着他，最后冷淡回应：“如果你始终有这么多放不下的人，就不该觉得自己还有爱人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