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我为难地看着他：“秦叔叔，我们都还只是学生，您说的事太大了，江莹说了也不算，您还是得找江家当家人谈。”
叶父斩钉截铁道：“江家就她这么一个掌上明珠，从小就当接班人培养。江家对这个女儿宝贝得很，如果她能在家里随口提两句，没准儿我们整个集团就有救了。秦墨，这不只关系到我一个人，还关系到叶蓉和她的母亲。”
那天晚上，我辗转反侧。
母亲在叶家当了六年管家，我也借此机会在叶家书房汲取了不少知识。
叶叔叔、叶阿姨待我一直很好，让我见识了许多。
做人应该懂得感恩，不是吗？
周末江莹来接我去她家复习，我犹豫再三，终于在临行前开口。
我说话时，江莹正给我倒水，话音刚落，她的动作突然一滞。
水溢出杯沿，在桌面上蔓延开来。
江莹背对着我，声音冷得刺骨。
“你第一次向我开口求事，就为了叶蓉？
“你清楚叶氏集团是因何事被清算吗，你就敢帮他们说话？是经济犯罪，你懂吗？涉事人都在接受调查，结果还没出来，你让江家现在介入？你就那么放不下叶蓉？如果是这样，就请不要再来招惹我了。”
那天，江莹很生气。之后学校里连续两周都不见她的踪影。
彼时她已成为学校的风云人物。校园里到处都在议论江莹在奥运选拔赛夺冠的消息。
男生们纷纷谈论她射击时的英姿有多帅气。也有不少人缠着我，打听是如何成为她男朋友的。
她刚拿奖回校那会儿，每天都开着她那辆拉风的跑车接送我上下学，丝毫不避讳他人目光。
有人问她和我什么关系，她也坦然回答：“男朋友啊，看不出来吗？”
如今，我看着左手边空荡荡的座位，心里也空了一大块。
后来我给她发了一条信息道歉解释，她没有回我。
再见到她，是高考百日誓师大会。
她穿过宽阔的操场走来，身边是一个阳光帅气的男生。
当时我正在台上代表全体学生发言，她一出现，现场顿时骚动起来，所有人都伸长脖子争相观望。
看到她身边换了个男伴，众人又八卦地将目光投向我。
她和那个男生在台下站定，用看陌生人的眼神望着我。
我强忍着眼里的酸涩，带领所有同学一起宣誓。
“我生来就是雄鹰而非麻雀！
“我欲于云端之上俯视平庸的尘世......”
同学们群情激昂地宣誓，只有她一言不发。
那天，她在学校门口拦住我，告诉我她大学会去斯坦福。
我说：“恭喜你。”
“你还是想考清华？”
“嗯。”
她自嘲一笑，戴上墨镜，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这是高考前，我最后一次看到她。
再见到她，是电视上。
刚刚成年的江莹在奥运摘金，国旗为她升起，国歌为她唱响。
她才是那个在蓝天之巅俯视尘世的人。
我默默收起她赠予我的各种小物件，删除了她的联系方式。
黄粱一梦，各奔前程。
我和叶蓉都进了清华。
大学之后，她就莫名其妙开始对我特别关注。
那时我脸上的痘痘已经消退，身材也变得更加匀称，稍加打扮，换个发型，精心搭配衣着，走在街上也开始吸引目光了。
我开始注重外表，不为讨好他人，只为取悦自己。为了让自己更加自信，更加快乐。
舍友说，我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白净帅气，而是那种很有特点、很有男人味、很有魅力的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