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眠下午还是去了趟楚氏集团。
既然决定要麻烦楚洵,她便不再拖泥带水,把拆迁补偿方案和那些林林总总的文件归置在一起,一起带去了楚氏集团。
她去之前没有通知楚洵要过去,到了打他电话没人接,江河倒是接了,告诉她楚总这会儿正和省里几位领导在开会,一时半会儿怕是抽不出空出来,江河把她带去了总裁办,给她倒了杯牛奶,然后就离开了。
这还是季眠第一次认真的打量他的办公室。
原木色的清冷风格,符合他一贯的审美,办公室里家具并不多,低调中却处处透着寻常人家踮起脚尖也够不着的奢华,墙面上一大排紫金书架,整齐的插满了各类经济学书籍,季眠一向对这些没兴趣,收回目光之际却看见在其中一层的书籍旁摆放着一个做工精致的木质相框。
相框是背对着她放着的,季眠好奇心作祟,忍不住把相框拿了下来,翻过来竟发现是自己的照片。
照片里的她最多十三四岁,一身月牙白的蕾丝长裙,扎着两根小辫子,站在河岸旁笑的眉眼弯弯,季眠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拍过这样的照片,更让她觉得惊讶的是,楚洵怎么会有她小时候的照片,她认识他也才没多少年呀。
难不成是楚洵问爷爷要的?
她看了眼办公室四周,发现除了这张照片,没有其他,这就更疑惑了,相框的边缘花纹有些圆滑,看样子应是经常被人的手抚摸,难道楚洵经常看她小时候的照片?
这是什么怪癖?
季眠默默把相框放了回去,角度,位置都尽量和原来一模一样。
然后她包里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季眠接了,然后就听见一道温温柔柔的女声,“季小姐,抱歉打扰,我是林妍。”
季眠倒不觉得意外。
开了一路的车,筋骨有些乏,她推开总裁办里侧的休息室大门,直接躺在了楚洵的床上,“有事吗?”
林妍道,“那次拍卖会上和季小姐匆匆一见,一直没机会说上句话,不知道季小姐今天方不方便,我想约你出去喝杯咖啡。”
季眠扯过被子,盖住略微有些酸胀的小腹。
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小腹总是刺刺的吊着疼,她以为是月经来临前的激素紊乱导致,可时间到了,月经也没见来。
柔软蓬松的蚕丝被贴着小腹,季眠才感觉到丝丝的暖意,然后才有空考虑林妍的话。
她笑了一下,“我和你好像没有见面的必要吧?毕竟不是一路人,真要坐下来一起喝咖啡,我怕我浑身不自在。”
林妍脸色僵了僵,“季小姐明白我的意思,何必装糊涂,只要你和洵哥不离婚,你和我总有一天是要见面的,外界的人都说你不喜欢洵哥,既然不喜欢,又何必占着楚太太的位置不放。”
季眠躺在自家老公的被子里,乌黑漂亮的眼睛望着天花板,手指缠着胸前的一缕秀发,勾在指尖一圈又一圈。
她心想,狐狸尾巴装了这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啊。
“楚太太的位置我想占就占,关你什么事?”季眠红唇轻启,觉得好笑,“你的洵哥舍不得和我离婚,你又能怎么办?有本事你就让他跟我离婚不就好了,也不知道林小姐吃相这么难看,逼婚逼到了我这里,你说今天这通电话要是被你的洵哥知道了,会不会跟你发火呀?”
“你!”
林妍压抑着怒火,“季眠,你弄清楚一件事,洵哥之所以不跟你离婚,不过就是季氏和楚氏之间这些年有太多扯不清的利益关系,离婚伤筋动骨而已,洵哥根本就不爱你,你们才认识多久,我和洵哥从小一起长大,他对你怎么抵得过我们青梅竹马的感......”
季眠根本没什么耐心听她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耳畔瞬间就安静了。
林妍气的脸色发青。
简直恨不得把手里的手机捏碎。
不过是商业联姻的牺牲品,有什么好得意的?!
季眠,你给我等着!
许是上午太累,被子里又太温暖,季眠挂了电话,困意就来了。
她原本只是想在这张床上休息一下,可没躺多久,眼皮就有些撑不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楚洵回来的路上江河才告诉他季眠来了。
他的丫头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不是有事有求于他,便是又惹了什么她无法解决的麻烦,楚洵自是有心理准备,但此刻看着总裁办里空无一人,倒让他有些诧异。
休息室的门虚掩着,他推门进去,看见昏暗的光线里,小丫头睡在他的床上睡的正香。
楚洵放轻了关门的动作,走去她床侧,按熄了床头柜上的台灯,许是嫌热,丫头睡得四仰八叉,裙衫睡的凌乱不说,被子还被她踢在脚下,纵然室内有暖气,这样睡下去恐怕也得着凉。
他的手绕过她颈后,将她睡得乱七八糟的小身子抱放到枕头上,高领的羊毛裙贴着脖子,颈间都是细密的汗意,他拂开她身前凌乱的长发,修长的大手抚了抚她清秀明媚的小脸,“眠眠,把衣服脱了再睡。”
季眠睡得正死,雷打都不醒,怎么可能理他。
楚洵倾身下来,一只手抱着她,骨节分明的手指寻到她腰侧的隐形拉链,正要脱的时候,女孩儿许是受到了打扰,皱着眉头开始哼哼唧唧,楚洵低头吻她的额头,“你在出汗,穿着衣服睡不舒服,听话。”
季眠不知道听没听见,小身子在他怀里动了两下,羊毛裙就被楚洵脱了下来。
裙子是连体的,脱下来之后,她身上就仅剩了一件黑色的蕾丝胸衣。
女孩儿肌肤白皙如玉,姣好的身段纤细又诱惑,她大病初愈,楚洵自然不会想要对她怎样,几乎目不斜视的又将她重新抱进了被子里。
但被子还没盖上,小姑娘突然伸手打落了要盖住她胸口的被子,然后那双纤细又笔直的长腿从被子底下伸出来,将被子一脚踢落。
动作快到楚洵阻止都来不及,可见这样差的睡相不是一天两天。
楚洵眉目沉静,对她一向有着十万分的耐心,弯腰拾起快掉到地板上的被子,但不待他拿起重新帮她盖上,床上的女孩儿已经在半睡半醒间把胸衣脱了下来。
“唔......好热......”她娇气的轻哼着,懒懒的翻了个身,细腻凝白的肌肤全部呈现在他的视野里,如山川经年不化的白雪间骤然绽放的娇艳玫瑰。
饶是楚洵再想宁心静气,这一幕,也成功的让他眼底的火色烧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