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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继兄是个偏执的疯子。
他是当朝最年轻的首辅,铁石心肠,无数人为之胆寒。
只因我多和外男说了一句话,继兄气到发了疯,屠了那人满门。
凡是有人议论他对我的病态占有欲,皆会被他折磨致死。
他说他是这世上我唯一的亲人,我一辈子只能看着他一人。
我不愿活在他的掌控之下,继兄便将我送去了尼姑庵,要我好好学学规矩。
三年,我变得乖顺无比,眼中只有他一个人。
得以回家这天,马车被跟他定亲的长公主拦下,那张和我五分相似的脸高傲不屑。
“我今日就要教教你这个假尼姑什么是廉耻!”
我被她剃光了头发,割了舌头,毁了容貌,最终碾碎双腿做成了美人盂。
在他们的大婚之日,被送给了继兄。
“外头的野鸡子仗着与我有几分相似,竟想勾引夫君,本公主已经处理了,这美人盂夫君要日日用,才好杀鸡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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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殿下,裴大人交代过了,这条道今日任何人都不得踏足,我们如此这般贸然来此,若是裴大人知晓,会不会生气啊?”
“怕什么,大夏疆土,哪一寸是本公主不能踏足的?”
“本公主今天就是要来看看敢在尼姑庵勾引裴郎的**到底是谁!”
听着她的话,马车中的我不由得蹙了眉。
前日,许我可以归家的继兄裴云亭,特意交代过今日这条道被他清空了,不会有别人。
“阿霜,你知道的,若是再让我见到你与他人有任何接触,我会剥了他的皮,将他挫骨扬灰。”
我从不怀疑他笑着说出这些话时的真实性。
那一日吏部侍郎家的小儿子替我理了理鬓发,多说了两句话,继兄当面只是笑着与人寒暄随后道别。
可第二天,吏部侍郎贪污谋逆等大逆不道之罪共十余条,尽数呈上皇帝面前。
有理有据,皇帝一句反驳之语都说不出来。
他笑着定了那一家子的罪,其中那位小公子死状最凄惨——
是他亲手活剥的皮。
然后他用那些皮,做了一出皮影戏,来警告我。
裴云亭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偏执,占有欲爆棚,认定的人绝对不会改。
偏偏他最有手腕,文武双全。
和这样的人,讲不了道理,也从来没有反抗的余地。
他想让你死,几乎易如反掌。
所以后来,我不想更多的人因为我受牵连,几乎整日将自己锁在家中,不与人接触。
此番有人意外闯入,我只当她是不小心,想提醒她赶紧走。
“让那个**东西给我滚下来!”
我起身掀开帘子,发现驾车的老尼姑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而迎接我的则是一双养着尖锐指甲的手。
“啪”的一声。
因为那一巴掌,我毫无防备,站不稳,摇摇欲坠的身子直接从马车上掉落下来,倒在了眼前雍容华贵的女子脚边。
她高高在上地睥睨着我,眸中满是不屑,周围还有众多婢女在附和她。
“你就是那个不要脸敢勾引本公主未婚夫君的尼姑?”
看着眼前对我不屑一顾的女子,我并没有开口。
哥哥不喜欢,不喜欢我与除他之外的任何人多交流。
他会生气。
连女子也不例外。
那些与我有过多的接触的女子,下场也大多很不好看。
他想让谁死,犹如探囊取物,轻而易举。
三年里,在无数的试探与训诫之中,我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
如果不想让无辜的人受到伤害,就只能远离他们。
此刻看着眼前的女子,我也是这样想的。
尼姑庵里的人皆是恶魔,所以哪怕我看见死不瞑目倒在血泊的尼姑,也只能强忍着害怕,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劝她。
希望她可以赶快离开,不要被哥哥发现。
如果被哥哥发现,此刻眼前她带来的那么多人,全部都不会有好下场......
“**,应该是误会,不要和我有过多接触,我哥哥不喜欢,他知道的话,你不会有好下场。”
可却不知道是哪句话激怒了她。
她一只脚踩在我的脖子上,俯下身猛地扯住了我的头发,逼着我抬起头与她对视。
“你还敢喊哥哥?你喊谁哥哥?莫不是本公主的未婚夫君裴云亭?”
“**,你在拿裴郎威胁我吗!”
“特意这个时候来京城,是想借着裴郎对你的怜惜羞辱我?”
“跟我争高低,你这个**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