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宋瓷薄矜远不要的女人

“薄矜远,疼!”

薄矜远的手捏住了她手腕上的伤口,她真的很疼。

可薄矜远仿佛没听见,置若罔闻。

下一秒,她就被甩进了洗手间。

门被狠狠关上。

宋瓷的食道还在痛,烈酒逐渐上头,痛苦慢慢变为了昏沉的折磨,她想吐。

可手腕又被那人一把拽了起来,被迫趴在洗手台上,痛苦的喘息着。

薄矜远的手捏住她的下颌,强迫她面向镜子。

他的手,又冷又硬。

薄矜远的脸上露出讥诮,面容平静寡冷下是几乎克制不住的嘲讽和厌恶。

“宋瓷,你看看你这张脸,食之无味,令人厌弃,还想着勾引人?”

宋瓷理顺了气息,艰难开口:“我勾引谁,与薄先生有什么关系?”

“宋瓷!”

“怎么?我说错了?”

“你现在看着宋楚,就没有一点愧疚?”

“我没做过的事,我不愧疚。”

“三年了,你还在狡辩。”

“随你怎么想,我不是已经被你毁了么?薄矜远?”

宋瓷眼里是死亡一般的冷寂,明明是控诉,却带着几分自嘲。

薄矜远的呼吸无意的落在宋瓷耳后,拂过每一个毛孔使之战栗。

事实上,在这一刻,薄矜远才意识到,他毁了宋瓷。

以前他为了替宋楚报仇,所以去惩戒这个女人,直到把她送到监狱才安心。

可就在刚刚,他还有些不解宋瓷为什么会这么软弱卑贱。

原来是因为,她已经就被他毁掉了。

可薄矜远,并不任何快意。

薄矜远松开了桎梏宋瓷的手,任由她滑落在地上。

“那你觉得,你已经赎罪了?”

“不然呢?”

“可楚楚还瘫着。”

“我不想和你说无谓的废话,反正你不会信。”

“好。”薄矜远笑了笑:“不谈宋楚,你宋家当初欠我们薄氏的钱,怎么算?”

宋瓷当然没忘。

“多少?”

薄矜远掸了掸衣服,背靠在门上,一只腿抵起,点上了一支烟。

微微眯眼,像是在想什么。

“一千万。”

宋瓷失笑,“薄矜远,你怎么不再夸张点?”

当时宋楚用爸妈的名字向众多公司集资,最后数额一共才不到八百万。

他的唇间烟雾缭绕:“还有利息。”

“还完了,你就放过我?”

“你怎么还?”薄矜远鄙夷的打量着她:“靠迟宴?”

“靠我自己。”

薄矜远又吸了一口,缓缓蹲下身,贴近宋瓷,然后对着她吐出一口烟,宋瓷被呛到一个劲儿的咳嗽。

“你现在这样,出去卖,怕是半分都不值。”

“宋楚那个瘫子都能让你耗费百万求婚,我市场应该不会太差。”

她语调中透露出一抹天真的笑意,丝毫不顾及这句话有多羞耻。

薄矜远的眼睛又危险的凝重起来,凌厉尖锐。

“宋瓷,你别拿楚楚和你比。”

“那么在乎她,就别在这儿跟我浪费时间了,还不回去?”

薄矜远站起身,随意的掐灭烟头,丢在地上又碾了一脚。

“给你三个月,一分不少的把钱打到我的账户。”

“好。”宋瓷扯出笑容,偷偷的将右手藏在了身后,不想让他看见上面的伤痕。

那是她在监狱里熬不下去时迷迷糊糊乱割的。

薄矜远转身离开,等到那脚步声消失,宋瓷才松了一口气。

她疲惫的站起身,忽然就流了泪。

眼泪还没滑落。她就一把抹掉了。

薄矜远回到包厢,迟宴还被宋星恒摁在沙发上。

“宋瓷呢?”

薄矜远喝了一口酒,在嘴里品了一圈才咽下去。

“没死。”

“她人呢?”

薄矜远抬眸,无形中添了几分冷寂。

“你们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

记得以前,宋瓷总是喜欢围着自己转,那个时候的迟宴就算喜欢她也几乎一句话不说。

怎么从监狱里出来一趟,两个人就这般惺惺相惜了?

“在她拜托我照顾好她父母,可两位老人最后还是跳楼的时候,在她被别人的一面之词冤枉送进监狱的时候,在她现在一个人,最需要别人保护的时候。所以,她人呢?”

薄矜远像听见了笑话。

“阿宴,我不要的女人,你就这么喜欢?”

迟宴不想和他浪费口舌,推开宋星恒的打开房门离去。

薄矜远还在笑,还在笑迟宴的那些话。

好一会儿,他才想起宋楚。

宋楚不安的看着他,手指都在发抖。

“阿远哥哥,你回来了?”

薄矜远忽然有一瞬的后悔,他怎么就突然为了宋瓷那个女人丢下了宋楚。

她本身就缺少安全感,怎么把她一个人扔在这儿了。

“楚楚,对不起,害怕了吗?”

“没,阿远哥哥,你把姐姐……怎么样了?”

薄矜远笑了笑,仿佛对她的存在厌弃至极。

“我能对她做什么,碰一下都嫌脏。”

宋楚松了一口气,她想笑,可还是忍住了,眼泪说出来就出来。

“阿远哥哥,我原谅姐姐了,你别怪她。”

“傻丫头,你别操心了,她犯下的错,终将该偿还的。”

宋楚很委屈的点了点头,把头埋进了薄矜远怀里。

“宋瓷?宋瓷!”

宋瓷听见一阵声音由远到近,是在喊她的名字。

迟宴一回头,就看见洗手间的门上,宋瓷勉强撑起身子。

他急忙过去,一边检查一边问:“他对你做什么了?”

宋瓷笑的有几分温柔:“算算账。”

迟宴几乎一瞬间就明白了。

宋家破产,宋父变卖股份又诓骗合伙人投资后事情败露,其中薄矜远的父亲就投资了五百万。

“多少钱我帮你还。”

宋瓷皱着眉头看他,“三年没见,你怎么还是笨笨的。”

“什么?”

“他那哪是想让我还钱,分明只是找了个借口想再整整我。”

“你别理他就是,我带你去别的城市……”

宋瓷顿了顿,其实这未尝不是一个好主意。

但她想,自己的病总有一天会忘掉一切,包括痛苦。

这样想来,痛苦也就没有那么恐怖了。

她想最后能和父母在同一个城市。

“不用,我还清了心里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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