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晓梅,你给我住口!”一声怒喝传来,紧接着就听到“啪”的一声。
姜百川蓄力一击,把朱晓梅呼地原地翻滚三周半,重重摔在地上,脸上出现了鲜红的掌印。
“你怎么说我都可以,但不准说卿言和鹿鹿!”
嚯,老爹可以啊。
姜鹿在心里默默竖起了大拇指。
也是怪了,老爹给人的感觉和前世不一样了。
以前的老爹软弱可欺,对什么都不关心。朱晓梅说什么他也从不反驳,没想到还有这么凶猛的一幕。
既然老爹出手了,接下来她也要出场了。
朱晓梅在原地懵了一会,清醒过来后马上跑到门外,赖在地上哭天抢地,言语间骂的更恶毒,引来村民指指点点。
姜鹿面无表情,慢悠悠在朱晓丽面前蹲下。
“行了行了,别演了。”
“答应我个条件,我可以考虑把名额让出来。”
朱晓梅骨碌一下从地上爬起来,带着些许期望地听姜鹿讲下去。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钱归我,毕竟是我作出了牺牲。”
“不可能!”朱晓梅急切打断:“这钱我既然看到了,就是我的!”
“你还想独吞?信不信老娘跟你拼命!”
“这可由不得你。”姜鹿冷冷地转向丁瑶:“直接打我卡上应该没问题吧,丁大**?”
丁瑶点点头。
她无所谓,只要拿到保送,这钱给谁都一样。
朱晓梅吃了瘪,一时语塞。
“第二个选择,你和我爸离婚。见到离婚证,我就考虑放弃报送。这钱就算是给你的补偿。”
说完,姜鹿征求意见似的看向姜百川。姜百川先是一怔,随即毫不犹豫点点头。
“我选第二个!”不等姜鹿说完,朱晓梅抢答。
这破房子拆不拆也没个准信,万一拖个十年八载的,自己无儿无女,只能把钱带棺材里了。
而且就这偏僻的地段,拆也拆不出好价钱。还不如直接拿现金。
“你们两个晦气玩意,老娘早就不想伺候了!”
“我过好日子去了,你们俩废物就守着这破房子吧。”
她的选择在姜鹿的意料之中。因为她其实没有选择。毕竟丁瑶不可能真心实意站在她那边。
只可惜朱晓梅不知道,这村子第二年就拆迁了。只是由于前世房子被法院拍卖,他们父女俩什么也没拿到。
后面的事很顺。
由于周末民政局不开门,姜百川和朱晓梅约定周一去扯离婚证。
姜鹿要丁瑶付5万作为订金,理由是怕丁瑶事后反悔。
“真是小人之心,这么点钱本**还不至于赖账。”丁瑶讥讽。
但姜鹿不依不饶,丁瑶也只好给了朱晓梅5万。朱晓梅兴奋极了,拿了钱就彻夜不归了。
周末两日,丁瑶等得很心焦,深怕姜鹿整什么幺蛾子,以至于周一早上天还没亮,她就打电话催姜鹿。
早上9点,民政局刚开门,姜百川和朱晓梅就率先冲了进去,不多时二人拿着离婚证兴高采烈走了出来。
姜鹿看着离婚证长出一口气,心中感慨不已。
前世,朱晓梅贪婪成性,害了老姜也害了她。这辈子,他们父女终于提前摆脱了这个吸血鬼。
今后人生的轨迹,想必也都会跟着变化。
“接下来该你了。”丁瑶转向姜鹿。
“该我什么?”姜鹿放下离婚证邪魅一笑。
这笑容让丁瑶心中发毛,顿时皱起眉头:“你们收了钱,当然是去金陵大学申请放弃保送啊。”
“这事啊…”姜鹿笑意不减,“我之前确实答应过你,会考虑让出名额。”
“现在我考虑好了,名额我不想让给你。”
姜鹿当然不会让,她只不过是借丁瑶来对付朱晓梅而已。
如果就这么轻易让了,怎么逼丁鸿铤而走险换卷子。
“什么!你!”丁瑶怒目圆睁,指着姜鹿的手都在颤抖,“姜鹿!你这个小**、死穷鬼,你居然敢耍我!”
丁瑶气急败坏,抬手就要打,扬起的手却被姜鹿抓住。
“别这么生气嘛,丁大**!你又不亏什么。”姜鹿讪笑着转向朱晓梅:“朱大妈,之前你收的钱还给丁大**吧。”
“咱们做买卖讲究诚信,买卖不成定金该退就退。”
???
朱晓梅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逐渐不可置信起来。
“姜鹿,你…你算计我?”
“我告诉你,这钱进了我的口袋就不可能再拿出来!”
朱晓梅死死捂着口袋,警惕地看着姜鹿。但就那慌张的模样,显然是心里没底。
“你完了姜鹿!你…你得罪了丁大**,等死吧!”
姜鹿立马把离婚证挡在自己身前:“朱大妈你可别瞎说,拿了她钱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大**那里还有条子呢,白纸黑字写着钱给你了。”
“你还是把钱还给人家吧。不然丁家可要起诉你了。”
朱晓梅这会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姜鹿会提出领离婚证,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她捂着口袋,死死盯着姜鹿和丁瑶,脚步不断后退。
“不…不…”
“这钱是我的,我绝不拿出来!”
“绝不!”
说完,朱晓梅拔腿就跑,很快消失在了视野里。
身后的丁瑶踩着脚大喊:“站住!把钱还给我!”
“加油啊。”姜鹿拍拍丁瑶的肩膀,“可不要留情面,起诉她!”
丁瑶气地抓狂。
下午,丁鸿办公室传出歇斯底里的叫声。
“啊啊啊啊!!”
“姜鹿那个小**!竟然敢耍我!”
“我要她死!爸!我要她死!”
说到激动处,丁瑶举起桌上的一只貔貅往角落扔去。貔貅当场碎一地。
丁鸿虽然表面情绪稳定,心里却怎么也无法冷静。
自始至终,姜鹿的目标就是逼朱晓梅离婚。丁瑶从头到尾都只是她的工具而已。
她利用了丁瑶迫切想要名额的心理,也利用了朱晓梅贪财的性子。
这姜鹿明明只是个学生,从来没有踏足过社会,心思怎么会这么深沉!
想到这里,丁鸿隐隐觉得脊背发凉。
他抽了口烟,缓缓道:“那个姓朱的女人怎么样,钱还回来了吗?”
丁瑶摇摇头。中午她派了人出去找,但不知道这个死老太婆躲哪儿去了,就是找不到。
“罢了。她的事先缓缓。”
“距结果公布还有两天,已经没时间了。只能用非常手段。”
丁瑶立马安静下来,期待地看着丁鸿。
“我会让你叔叔把你和姜鹿的卷子换了。自主招生考试而已,试卷都在金陵大学,看管不会太严。”
丁鸿有个不成器的弟弟叫丁峰,是金陵大学保卫科的保安,平时的工作就是在校园里头巡逻。
由于丁鸿在老丁家地位显赫,丁峰从不会放过任何跪舔的机会。
让他趁着晚上没人溜进招生办换个卷子,他想都不想就会答应。
丁瑶眼前一亮,愁眉的脸上逐渐喜笑颜开,心里头也激动不已,脑海中浮现出跪地痛哭的模样,以及自己拎着箱子走进金陵大学的场景。
但随即她又有一丝担心:“爸,要是真换了卷子,姜鹿会不会发现?”
“不会的,只要把你俩试卷和答题卡的名字换了就行,申请查卷子只会查分数有没有算错,不会查到名字。”
“况且…”丁鸿轻蔑冷笑起来,“过几天我就要提副局长了,就算她发现又能怎样?”
“木已成舟又没有证据,我会怕一个穷学生?”
办公室里传出丁瑶激动的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