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哥,你还好吗?”
“嗯,我没事。那个,有木,昨天真的很对不起。”
“别在意!你没事就好!我打电话过来,只是想说......”
我知道,秦有木应该是在同情我的遭遇。
不过,毕竟我还是林知依的丈夫,她肯定不好背后说自己闺蜜的坏话。
“有木,下午你有空吗?”
“有的,怎么了?”
“方便见一面吗?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好!我正好我也......算了没什么!”
下午三点,我与秦有木约在一家下午茶餐厅见面。
我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走进餐厅。
“凌哥?”
秦有木霍然起身,赶忙担忧的过来想要扶我。
我摆了摆手,坚持要自己走到餐桌旁坐下。
自己走路,这是我仅剩的一点尊严。
秦有木显然不懂,被拒绝的她有些委屈,又有些担忧的看着我。
“凌哥,你都这样了,还说自己没事!”
“真的没事,这些只是皮外伤。”
我坐了下去,放下拐杖,久违的看着这位朋友。
多年过去,秦有木还是跟以前一样,善良而又真挚。
我们没有着急提及不好的事情,喝着茶水,吃着糕点,聊起了一些陈年趣事。
渐渐地,我这段时间紧绷的心神终于得到些许放松。
“有木,谢谢,真的很谢谢你。”
“啊?突然之间说什么......”
秦有木说着顿了顿,神色转而变得复杂。
“凌哥,你跟依依.......”
“我想了一下,我跟她也是时候结束了。”
秦有木闻言神色一怔,抬头看着我。
当年把林知依视作一切的我,居然主动说出了这句话。
此时的我,看起来神色如常。
但是秦有木知道,我绝不止是想了一下才做出决定,所受的折磨也远比想象的更多。
沉寂良久,我才接着开口道:“有木,你什么时候回英国?”
“公司的事情有人给我顶着,应该要过段时间再回去,怎么了?”
“我想请你帮我最后一个忙,替我在英国找份工作。”
只要还在国内,我就算不被林乾针对,也总会活在林知依的阴影之下。
只有出国,我才能有新的开始,新的人生。
欠林家的恩,我还的差不多了。
这些年拼命干活攒的钱,也够当年林家给我的学费了。
秦有木目光复杂,默然良久。
“凌哥,你对依依是怎么看的?”
她知道,既然我会做到这种地步,一切都是无法挽回了。
我转头看向窗外,喃喃叹道:“她很好,只是爱的不是我……”
回忆往昔之际,我的手忽然被人握住了。
秦有木眼眶泛红,扬起一抹笑容。
“凌哥,我会帮你,不要再说什么最后一次了。”
“一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我的尸体并没有被刻意隐藏,经过警方的大力排查,终于在一处废弃老街找到了我。
布满青苔的瓦片屋檐之下,挂着一具人皮制成的晴天娃娃。
凶手的手法不是很好,空荡荡的人皮娃娃飘不起来,沾着没有处理干净的血迹。
现场四周,围满众多警员以及第一时间赶过来报道的记者。
原本还想抢新闻头条的记者,看到尸体纷纷不适的转身干呕起来。
空洞,血腥,凄厉,仿佛还能听到尸体死前的哀嚎。
林知依伫立在不远处,直直的看着晴天娃娃。
她认得出来,这具凄厉空洞的干瘪人皮,正是曾经与她同床共枕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