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见到陈砚,是在清吧里,这次是完全的意外。
微醺的我看到了经过的他,主动打招呼。
「这么巧哇,陈老师。」
也许老师这个词让他下意识地以师长的角度看我,即使我不是他的学生。所以他在去朋友的桌子前,还不忘提醒我们:「你们少喝点。」
我喝得晕头转向的,被张悦扶着,隐约看着陈砚那张脸。
再一次想到了容慎。
然后我就站在他那桌不走了。
陈砚的朋友打趣他:「砚哥,这美人妹妹谁啊?」
我没听清陈砚答了什么,只傻愣愣地看着他的脸,然后无声无息地落泪。
陈砚起身,递来一张纸巾给我。
他问张悦:「她喝了多少?」
张悦想了想,「真没多少,芊芊这是酒量差。」
我闻到陈砚身上的味道,那是和容慎不一样的味道。
眼泪更加落个没完了。
陈砚看我一眼,问我:「怎么了?什么事哭成这样?」
我诚实地回答:「失恋了。」
「看来我猜错了,我还以为是你考试挂科了。」
我哭得更凶。
陈砚有点无奈,一直安慰我,看我们俩实在不像样,他打了个招呼,要把我们俩送回学校。
陈砚在车上放歌。
我听了半天没听出是什么,一旁的悦悦还在帮我骂渣男。
前排的陈砚听了半天问:「被劈腿了,这么惨?」
「也许是我不够好吧……」我丧气地说。
「道德败坏的是他们俩,你在这自责什么?」陈砚错愕。
「陈老师说得好。」悦悦啪啪鼓掌。
我静了一会,问陈砚:「你是不是没恋爱过?」
他没否认。「嗯。」
「那你可能不会懂吧。」
恨得抓心挠肝的,又忍不住想是不是我真的不够好。如果那段时间我多关心他一下,秦霜霜是不是就没机会乘虚而入了。
我知道这样想不对,我知道容慎劈腿了。可二十年的情谊亦真真切切地梗在我心口。
要跨过,先得从我心里把那段二十年跨度的时光剜出来。
我喃喃自语说与风听。
「好疼啊。」
「会好起来的。你会遇到更好的人。」陈砚温和地宽慰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