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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顺手将一旁滚烫的茶水泼在了顾盼儿手上:骂道:“荒唐!成何体统?你是记不清自己的身份吗?该站在何处,不该站在何处,在闺中时,你的亲娘没有教好你规矩吗?”
我自幼也算是皇后娘娘看着长大的,我姨娘是宫里的贵嫔,与皇后娘娘是极为要好的姐妹。
我知道,她是在为了我出气。
于是我慌忙上前跪下道:“母后息怒,是儿臣自己调换了位置,儿臣如今已是罪臣之女,不敢上前玷污了陛下的手。”
我也不傻,顾盼儿在这受了委屈,保不齐过后遭殃的又是我。
倒不如现在成全了二人的体面,也省得多生事端。
皇后却将我拉到跟前,像小时候一样抚了抚我的额头:“哎,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父之过,与你无关。”
萧驰阴沉着脸。似乎将“不悦”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饭吃到一半,皇后差人带进来一位女子。
那女子身材纤细,面若桃花,是个很标致的美人。
“驰儿,如今你已经娶了两位妻子,可是为何一个人的肚子都没有动静?母后心里着急。今日特意为你寻了一位美人,你再纳做妾室吧。”
我看向皇后娘娘意味深长的神情,突然明白了那女子的作用。
无非是因为我不受宠,用来制衡顾盼儿罢了。
此时的顾盼儿竟然挤出眼泪来了。
她死死拉住萧驰的衣角,希望萧驰不要同意。
我只觉得这种小家子气的做法没有脑子。
皇后本就看不惯她有失体统,她却还要处处挑战皇后的底线。
果然,皇后怒火中烧,将顾盼儿又好好教训了一番。
可眼下我却有些慌乱。
因为我一直忍着咳嗽,嗓子已经尝到些许血腥味了。
突然,我眼前一黑,不受控制地从板凳上失重地倒了下去。
耳边一切的声音都变得模糊不清了。
我只记得闭眼前,最先冲在前面的人似乎是萧驰。
再次睁眼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竟躺在自己原先院子的床上。
这院子冬暖夏凉,比冷殿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萧驰在一旁的书案上睡得正安详。
我微微翻身,发出了些许动静,他便醒了。
而后,他又像吃了枪药似的,恶狠狠地对我道:“若你以后染上了风寒,便不要随我入宫了,如今又给我添了不少的麻烦,眼下还要再替你去回禀母后。”
临走时,他却又说:“冬日天凉,本殿准你先在原先的院子里住着,待到明年开春再搬回冷殿。只是你最好不要随处走动,以免惹得盼儿不悦。”
先前我以为他是关心我的,可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自己及时晕倒,才打断了皇后纳妾室的话题。
想来,他应该心情愉悦,所以才愿意让我搬出冷殿。
小蝶一脸担忧地跑了进来,见我平安无事,她又喜笑颜开起来。
她在我身边叽叽喳喳的,真像一只小蝴蝶。
“太子妃,今年冬天咱们有福了,不但有了那么多的炭火,还回到了好屋子。这样下来,您肯定能把自己的身子养好!奴婢也保准每天都把屋里烧得暖暖和和的。”
我笑着点点头。
说来惭愧,我身为主子,却没带小蝶过上好日子。
从我被幽禁在冷殿的时候,身边的丫鬟嬷嬷就都跑没了,只剩下小蝶一个人死心塌地地跟着我。
从那时起,我就把自己的珠宝首饰都放了起来,等我死的时候,全都留给小蝶,也不枉她对我一片真心。
开春的时候,萧驰却迟迟没有发令让我搬回去。
反正我也是个将死之人了,脸皮也无关紧要了。
我偏要赖着不肯走。
近日,东宫里新住进来了一位萧驰的副将阿渡,做事毛毛躁躁,经常被罚。
但他不知道我的过往,每次见了我都会恭恭敬敬地叫上一句“太子妃娘娘”。
可东宫早就没有人这般称呼我了。
大家都将我视为弃妇,就连东宫里的一条狗都不如。
我看他傻呵呵的,虽然刚刚开春,就脱去了内袄,整日在东宫里提着水桶做粗活,半天不到就已经大汗淋漓了。
若是持久这样,肯定是要落下偏头痛的。
于是,隔了两天,我缝制了一副棉手套送给了他。
他仍是傻乐着,笑嘻嘻地戴在了手上,道:“多谢太子妃,您真是心灵手巧,针法比俺娘的还要好!”
可我却不想自己的一个无心之举害惨了他,也害惨了我自己。
当晚,萧驰便握着那副手套,重重地踢开了我的房门。
他见我开始紧张,便故意道:“本殿今日将阿渡赶出府了,你可满意?”
我愤愤地道:“殿下,你明知道我并未做出逾矩之事,这分明是有意而为之!”
“有意而为之?”萧驰一步步将我逼到床边,冷冷地道:“你的心思歹毒,只因我日日宠幸盼儿,你便偷偷与别的男人暗通款曲,目的只是为了吸引本殿的注意吧?”
“本殿今日便如了你的愿,也省得你去母后耳边告我的状,说我不懂得雨露均沾......”
他用蛮力将我压在身下,生生撕开了我的衣服领子。
“我从未去告过你的黑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