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至蔓未免睁眼说瞎话。
任谁看,都是她更加光彩夺目。
梵温庭按住她的手,不动声色地推开。
“你也很美。”
望至蔓羞涩地低头,根本没注意到他的疏离。
她已经醉心于梵温庭的赞美无法自拔。
可望晴却听出不对劲。
什么叫「也」?
他觉得她很美吗?
不可思议。
梵温庭以前可是很嫌弃她的,说她幼稚,说不喜欢她这样的。
夜晚的望宅,灯火辉煌。
瘦死骆驼的比马大,即使集团核心业务全员亏损,望家在港城的影响力也不容小觑。
至少,能攀得上梵家,定下这门婚约。
望晴第一次吃饭,吃出心惊胆战的感觉。
梵温庭虽是笑着的,但与生俱来的迫人气场,让人不敢轻易造次。
狭长的桃花眼微眯,好像没把在场的任何人放在眼底。
期间,望至蔓给他夹水果芝士挞。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望至蔓突然脚下一滑,流心的芝士液洒在她的白裙上。
难看得很。
张灵嗷地一声尖叫,赶紧帮女儿处理。
现场以望至蔓为中心乱成一锅粥。
望晴却看到梵温庭拿起酒杯,事不关己地挑了下眉。
她来不及收回视线,就和梵温庭视线相撞。
深邃的眸子像是要把望晴吸了进去。
望晴缩回视线,不敢再看。
换好衣服的望至蔓提议去楼上逛逛。
梵温庭没拒绝,望晴半推半就也跟着上了楼。
说来可笑,明明从小生活在这里,望晴倒像是外人一样局促。
她的卧室重新装潢,变成望至蔓的闺房。
“哦,你看我忘了,我重新做了水果挞,等一下,我马上端上来。”
望至蔓拍了下脑门,转身就下了楼。
房间内只剩下望晴和梵温庭两个人。
望晴心存侥幸,昨晚两人都喝得太醉,她又一大早离开。
兴许昨晚梵温庭根本没看清她的脸。
下一秒,梵温庭就打破了她的幻想。
他掏出5张带着折痕的钞票,步步逼近。
望晴缓缓后退,直到抵在墙边。
他比她高上不止一头,垂眸看她时,浓密的睫毛形成一扇淡淡的阴影,莫名有种狩猎的意味。
“感谢你让我知道,我一晚的价钱。”
“不用谢,如果知道你是梵温庭,我会多加点钱的。”
梵温庭把玩着钞票,闻言,却是淡淡一笑。
这笑容,和在宴会上截然相反。
他墨色的瞳仁缓缓收缩。
一只手夹着钞票顺着望晴的领口往下沉,正好夹在最柔软的地方。
“可惜,我要娶的人,不是你。”
望晴皱紧眉心,女人对第一个男人多少都有点占有欲,她也不例外。
但是以相安无事为前提。
去抢梵温庭?
她没那个心力。
望晴露出唏嘘的表情,“是啊,我们这叫做,有缘无分。”
她抽出钞票,重新塞进梵温庭的手心,带着余温。
她已经不想和望家,以及和望家有关的任何人扯上一点关系。
望晴没把这点小意外放在心上。
毕竟,她有数不清的培训,手术,值夜班,准备职称考试,带实习生。
种种琐事,足以把她熬得清心寡欲,五谷不分。
只是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些天,她做的梦,全部关于梵温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