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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辰幼时父母双亡,被我家收养,是我陪着伤了双眼的他走过青梅年华。

可我后来嫁给他,流产那日他却抬了我的婢女为妾,由着我被毒瞎双眼,废弃冷院。

但为何我将死时候,他却恐惧悲痛,求我不要离开?

呵,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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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流产了。

是我的贴身丫鬟,夫君新纳的姨娘干的。

但是夫君似乎并不在意。

「嫣娘,孩子还会有的。」

我听着这难得柔和的语气,却是在劝我不要和杏儿计较,抬头看了男人一眼。

晏辰和我青梅竹马,彼此钟情,我一直以为我们彼此忠诚,会一直这样走到老。

可是就在前两天,我得知自己怀孕,兴冲冲去告知他。

却见到他搂着我贴身丫鬟的纤腰,眉眼柔和。

那时我的婢女杏儿脸带笑容,她的神情我看着很熟悉。

巴掌大的小脸儿精致,双颊染着醉人的晕红,像是盛开的娇荷,让她褪去了少女的青涩,多了一丝艳美,一双眼睛含羞带怯,又似蕴着水光,流转之间媚眼如丝。

从头到脚蕴着春意。

当年我嫁给晏辰,一夜成长之后,与她此时的神态一般无二。

我的心里像是被什么重重一击,闷痛起来。

面对我的质问,晏辰只是停顿了一会儿,便冷淡道:「既然你知晓了,那就由你操办,给杏儿的入府之礼,比照侧夫人之位来。」

什么?

我看着这男人理直气壮的脸,简直被气笑了。

我从小被父母纵容长大,一向要强,谁都不能左右我的决定,只在晏辰这里,我几乎丢掉了自己所有的骄傲。

他幼时顽皮,打碎父亲最爱的砚台,是我替他受罚,他孑然一身,被书院同窗排挤欺负,是我为他出头。

他回原籍参加科考,是我借口游玩,日夜兼程赶在他前方打点,甚至他父母双亡之后,因亲朋故旧纷纷避开而不慎被拐,重病缠身瞎了双眼,是我求了父亲收养他,照顾他直到他痊愈。

这一切的心意,最终换来的只有这个吗?

但是好像,真的只有我在一厢情愿。

因为杏儿很快成了姨娘。

然后,我就流产了。

杏儿都知道跪在我的房门口,晏辰却一直劝慰我至今。

我不想放过她,并不搭理晏辰的劝慰,气怒道:「她害了我的孩子,我不会放过她!」

还没等我做点什么,脸上就被轻轻扇了一巴掌。

显然控制了力道,并未叫我觉得疼痛。

却让我一瞬间睁大了双眼。

刚刚伸手扇我巴掌的男人眉眼严肃,看着我道:「徐嫣!你闹够了没有?」

我张张嘴巴,一时失声。

面前的人陌生极了,我忽然觉得认不出他了。

只听他道:「杏儿一直谨守本分,从来不惹你的眼。」

「那时只不过是扶了你一把,你却将她推倒在地,之后你自己不曾站稳,才一同跌倒,怎么能怪杏儿?」

男人显然越说越气怒,一把抓住我的手,用力握紧:「大夫说,你这些天总是郁结于心,胎像不稳,才会这么轻易失去孩子,你不觉得自己不对,反而怪上了杏儿?」

「不是杏儿当年舍身救了你,你现在还有没有命都难说!」

我看着他张合的嘴唇,耳际嗡鸣,几乎听不清他的话。

他这是在说什么?

明明是杏儿蓄意推倒了我!

不是他在我怀孕之时非要纳杏儿,辜负当年的誓约,我怎么会郁结于心?

至于杏儿救了我,更是荒谬!

她的命是我在牙行买回来的,是我让她免于沦落青楼,什么时候成了她救我?

我好不容易缓过来,正想向他争辩。

却被外面的一阵喧哗打断。

「姨娘晕过去了!」有人喊道。

声音之大,竟有几分撕心裂肺之感。

惊动房间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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