佚名的大智慧写的《止于深情》真的很好看,故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真的很棒,讲述了:我拼了命的打工,给自己买好的衣服,让自己看起来配得上穆柏成一些。那些可笑的努力,在沈之初回来的那一次,全部被粉碎。“艾菓……
第1章我来接你出院
男友寡言内向,从未说过一句爱我。
甚至,他从不肯在朋友圈公开我们的恋爱关系。
直到他高调追爱,求得女神动心。
我才知晓,至始至终,我不过是他的消遣,是他的终极舔狗。
可若是舔狗觉醒了呢?
......
我一直盯着婚礼舞台上的两个人,久久不曾移开。
所有人都说我是穆柏成的舔狗,直到穆柏成和沈之初结婚。
我给自己换上了一身墨色的衣裙,将自己全身包裹住。
“顾漠谦,你说,一个人会不会爱上两个人?”我看着台上念着誓言的穆柏成突然开口。
顾漠谦在我身边,眉头蹙得更加紧了。
“艾菓,你的妄想症难道还没有治好吗?”
我嗤之一笑,脸白依旧,思考了片刻,眼中却觉得干涩无比。
“接下来请两位新人交换婚戒。”他们手中的戒指特别的闪眼,我下意识地闭了一下眼睛。
“艾菓,别这样,如果,你真的不舒服,回去休息吧。这里不适合你。”顾漠谦想了许久,才软下声音说道。
他太清楚了,我对穆柏成到底是如何病态的喜欢。
就像是飞蛾扑火,不顾生死。又好比是像缺水的鱼儿,没有水和氧气,无法生存。
没有得到想要回答的顾漠谦,一直坐在我的身侧,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好像是一眨眼,我就会冲上去破坏他兄弟的幸福一样。
“艾菓。”
腹部的疼痛,让我脑袋却很清楚,我想要去看穆柏成的脸。可转头的时候,却看到了穆柏成抱着沈之初轻声安慰的画面。
“之初,没事的,别怕。”
“艾菓,没事的,别怕。”倒下去的我好像是又出现了幻觉了。
嘴角的笑容缓缓扯起,伸手想要触摸幻象。而后,我听到救护车的声音,还有嘈杂的争吵。
“穆柏成,你好好结婚,她和你没有关系。”这是穆夫人的声音,穆柏成的母亲。
“不要让无关紧要的人影响了你。”
“让最好的外科医生给她做手术。”
“照我说的做。”
“穆柏成。”我的声音微弱,只有我自己听见了。我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在自己喜欢人的婚礼上面为了爱而死,或许,这是最为圆满的结局了。
我这只舔狗,是不是也有机会变成深情的主角。
“艾菓,你醒过来。”
“艾菓,你醒来吧。”是顾漠谦的声音,顾漠谦这个人,我也从来没有读懂过,明明他很讨厌我。每次我接近穆柏成,他都是凶神恶煞的模样。
可最后,守在我病床边最多的人却是他。
“沈之初怀孕了。”他缓缓道,穆家双喜临门。
我感觉到心中一窒,而后,却一无反应。
“他们都说你是幻想症,而且,他们已经结婚了。”顾漠谦讪笑着摇头,我能够感觉到他的视线。
他再看我,凝视着我。
“艾菓,你是个孤儿,更应该明白,爱别人,不如多爱自己一点。”他好像是在嘲讽我。
其实,我也不是不知道。
因为,孤儿有什么资格被人爱着?本身就是被全世界丢弃的人啊。
我的世界已经只剩下穆柏成了,可最后他还是要走了。
后面的几天,我好像身体和灵魂抽离了,我的身体状态轻飘飘的。
他们说的没错。人在弥留之际,会有灵魂出窍的反应。
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躺在床上,而后,医生一次一次的电击,一次一次的将我的灵魂拽回去。又躺在床上。
穆柏成在哪里?
好像,我最后一刻的想法还是想要见见他。我是不是很贱?
或许是我的执念太过深了。
我看到了站在窗边发呆的穆柏成,他的俊脸依旧,五官深邃而立体。
那双眼睛特别的炯炯有神,每次被他注视,我都觉得自己心跳加速。我贪恋过他的一切,包括抱着我的那双手。
他们肯定会说是我的幻想症。可谁又能够知道,我真的和他在一起过。
我上前试图和他站在对面,看的再清楚一点儿他的神色。他蹙着眉头,好像有些忧思。明明那么好看的眉头,非是要蹙起。
“柏成。”是沈之初,她浅笑着,散乱着秀发,眼中满是柔情。
缓缓而来。
“之初。”穆柏成的神色一敛,满脸笑意的看着来的沈之初。他们两个人是真的感情深厚。穆柏成属于沈之初。是所有人公认的。
“你在烦恼什么?”沈之初总是能够看穿穆柏成的伪装。
“是在想艾菓吗?”
“不要提她,如果不是她,你都不会差点小产。”
是的,差点。
那天婚礼的变动,让沈之初动了胎气,好几天都在医院下不来床。这几天才回到家静养。
“或许是真的太喜欢你了,他们都说,艾菓可以为你不要生命。”沈之初笑容依旧,却字字不离我。
让我浑身不适应。
从沈之初口中说出自己对穆柏成的感情,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更加的低人一等。
而穆柏成的回答,我几乎可以复述出来:“她自己犯贱而已。”
我们两个人的口型是一致的,尽管他们根本看不见我。
我摸了一下自己的心口,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一阵酸涩,不由自己的。
而后这几天,我都呆在穆柏成的身边,静静地看着他做事情,静静的看着他抱着沈之初入睡。
我发现他总喜欢半夜起来看着窗外抽烟,这个时候,我也只是默默的坐在他身旁。
他的生活已经很如意了,完美的家庭,完美的出身,还有完美的妻子,接下来他会拥有一个健康可爱的孩子。
他还是蹙眉。
“穆柏成。”我轻轻的唤了一声,明明我知道,他根本听不见的。
可我还是忍不住叫了出声,他蓦地抬头,好似察觉到了什么,泯灭了自己手中的烟头,朝我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
吓得我下意识地躲了一下,还以为他真的看到了我。
其实,我不过是灵魂的状态,根本没有人看到我。这几天,我已经尝试过很多次了。
等他收回视线,我才缓缓地靠近了他一些。依旧是没有说话,他呆坐着,我就陪着他坐着。
“艾菓。”这是这些天第一次,从他的口中听到我的名字。我浑身骤然一僵,错愕的看着他。
而后,他好像是摇了摇头一般地自嘲一笑。
我只看到了他的笑,不懂他怎么会突然喊出我的名字。一个念头在我脑海中骤然而起,他在想我?
不会的。我摇着头,接着,灵魂像是被一股很大的力道抽了回去。
我知道,那是医生在试图让我灵魂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面去。
等我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的身体里面,却觉得无比的烦躁。我的身体一动不动,可我的大脑却无比的活跃。
我不知道我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的状态。
“患者又一次挺过来了。”医生说道。
“他们说你快死了。”顾漠谦又出现在我的床边,自己对着空气说话。
有的时候,他们说我有神经病,可我觉得现在的顾漠谦才是有病。
我疲倦地躺回自己的身体里面,动又不能动,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天花板,耳边听着顾漠谦的呢喃。
“穆柏成找过我,他想要让他那边的医生接手你。”他提到了穆柏成。我才来了精神。
“我拒绝了。”
“艾菓,以前,他说你有幻想症,现在,我觉得他才是有毛病。”
你也有毛病。
“明明都已经结婚了,还不肯放过你。沈之初,也找过我,想要我放弃你的治疗。我知道她打的算盘。”他冷然一笑,声音变得阴森。
“骄傲的沈之初,居然也有求人的一刻。”
“所以,艾菓,不要放弃自己,如果你还想要穆柏成的话。”他后面的几个字说的特别的轻。
有那么点儿不自然。
我还要穆柏成吗?我可能要不起了。
穆柏成他从未爱过我。
没有人知道穆柏成和我在一起过。他们都说,是我一直愿意当舔狗。可他怎么知道,当初,是他先开口说得在一起。
“艾菓,做我女朋友吧。”他认真地睨着我的眸子,摸着我因为打工而起了冻疮的双手。
轻柔地给我上药,眼中满是心疼和认真的模样。
我觉得自己是被幸运女神眷顾的人,毫不犹豫的答应他的话。“好。”
自此,我每天会再早起半个小时,除了要去食堂勤工俭学之外,还提前把自己早饭送给他。只是,为了让他早上可以多睡一会儿。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在顾漠谦的眼中,我只是一个向自己爱慕男生表达爱意的女孩儿。
因为,穆柏成从来没有公开过我就是他女朋友的身份。
而我的早餐,后来我才从顾漠谦的口中知道,他送给了顾漠谦。
后来,我才知道,穆柏成从小家境优越,根本不会吃这种早餐。可他从未说过,我怎么会知道?
或许是他说了,怕我伤心,因为我能够为他做的也就这些?
我们没有什么约会,因为,我不停的在打工,他也只是笑笑,并没有强求过。
以前,我一直觉得这是穆柏成的温柔体贴,后来,我才知道,我只是上不得台面。
其实,我知道自己配不上穆柏成,他优秀且俊美,而我不过是一个连生活费都要努力工作的穷酸丫头。
所以,舔狗的形象很符合我。
我拼了命的打工,给自己买好的衣服,让自己看起来配得上穆柏成一些。
那些可笑的努力,在沈之初回来的那一次,全部被粉碎。
“艾菓,如果累了,可以停下来休息的。”他最后一次跟我说的话。
“我说的是对于这段感情。”他的语气平静。
我知道,沈之初回来了。可他明确的表示过,他只喜欢我一个人。
“你每天都在打工,买各种衣服,你变得爱攀比了,这样的你不累吗?”
“穆柏成,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同意。”我笑了一下。
我明明看到了穆柏成眼中的不自然,而我唯一一次强硬,从未认真的拒绝。
“艾菓,你跟我在一起,就是为了钱吧?你想要多少?”
他掏出了一堆我都没有见过的卡,摔在我面前。不用想也知道,每一张里面的额度都高的吓人。
最后,看我木楞在原地的时候,他一边嗤笑着一边给了我一张二十万的支票,大概觉得,我就只值得这些。
他大概不知道,这是他第一次为我花钱。
却是希望我看清现实。
那天之后,我去找过穆柏成,去他的寝室楼下等他。也是我第一次私下和顾漠谦相处。
顾漠谦是学校仅次于穆柏成的风流人物,他的眉宇有些寒气,不同于穆柏成的多情温柔,他鲜少有什么笑容。
很多时候,我其实并不喜欢顾漠谦这个人。他给我的感觉,过于的冷静,那双鹰眼好像可以看穿人心。
那天的天阴沉沉的,顾漠谦刚冲过澡。有些不耐的为我打开了寝室的房门。
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漠然的说道:“穆柏成不在。”
我咬了咬下嘴唇,没有说话,而是将攥了许久的纸条,递给了顾漠谦。
“帮我还给穆柏成。”到现在,我还记得他看我那奇怪的眼神,而那时候的我却不觉得有什么。
或许,他们觉得我这样的穷丫头,做这些不过是假装清高。
“柏成的意思是希望你不要再来骚扰他吧?”他看着我手中的支票。没有接过的意思。
原来,给钱不仅是分手补偿,还可以是买断感情?又或者是拒绝骚扰?
“应该是吧。”我深吸了一口气。
穆柏成和艾菓交往过。说出去会有人相信吗?
“那你的意思是不同意?”
“是的。”
“艾菓,你知道,有些人不是你努力就能够得到的。”
他依旧没有伸手接。
气氛就在这个时候好像冷了下去,直到看着我默默的收了起来,他也没有在说话。
二十万,对我来说算的了什么?他穆柏成身上穿着的哪一件衣服不是上万的,却都是我花的钱。
接下来,我依旧见不到穆柏成。他拉黑我的任何联系方式,不给我任何机会。
而我却总是能够从别人的口中听见,我们学校的穆柏成和沈之初两个人出双入对。
校草穆柏成和校花沈之初,成了人人艳羡的一对,而我这只舔狗也该黯然退场了。
直到,穆柏成突然就去了医院。
急性白血病,这种病情没有征兆,好像那段时间,穆家都在为儿子的骨髓配型问题闹得不可开交。
命运是多么的弄人,明明已经不在交集的两个人,会因为突然配型成果,而再一次被绑在一起。
我忍受不了躺在病床上面好像马上就要离开人世间的穆柏成,他的眼底无比的空洞。
见到我的那一刻他眼底满是不可置信:“怎么会是你?”
他大概是一开始没有认出来我,毕竟,我比之前胖了不止一点儿。
之后,他的眼神有些失神,转而又变得厌恶无比。
大概他已经厌恶到,连唯一能够救他的人是我,都觉得无比的难受。可我,没有可能丢下他,走下这个手术台。
他应该根本不知道,为了符合给他做手术的标准,我逼着自己在三个星期内拼命的吃东西。后来,不过一个半月的时间,我就暴涨了25斤的体重。
这才有机会去手术室里面,和他只有一床之隔。好几次,我都想问问他,为什么,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的,消失在我的世界里面了?
是不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又或者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真相?
可直到手术最后,我都没有机会问他。
总之,之后我接受了穆家夫人给的百万支票。
穆柏成恢复的很好,他可以在操场上面打球了,我没有靠近,只是远远的看了一会儿。
穆柏成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会偷偷带着我去学校后面那个废旧的篮球场打球,那个时候,挥汗如雨的他,充满朝气。
“艾菓,我给你表演一个三分球。”
“艾菓,你看我三分上篮。”
“艾菓......”
现在,他依旧潇洒充满魅力,可对着笑的人,却是沈之初。
原本的“艾菓”,也变成了“之初”。
她给穆柏成擦汗的时候,她给他递上水的时候,都是那么美好的画面。
顾漠谦却说:“这才是穆柏成想要的。”
我没有答话,可我却觉得不公平。再转头已经离开了球场。
“穆柏成想要的就一定会得到。”
那我是不是,他已经不要了?
可明明之前,他连我的手指上面起了皮都会温柔的心疼半天。可现在,他毫无感觉。
他是怎么做到如此转变的。
或许,他从未爱过我。这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那,穆柏成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没多久,我在一次迷失当中,再一次灵魂离开身体了,出现在了穆柏成的身边,他这几天,处理公务,就是陪在沈之初的身边。
沈之初的脸上有些疲倦,大概是因为怀孕引起的不适应。
这段时间,穆柏成几乎是守在沈之初身边的。
“你多休息一下,如果不舒服,立马叫家庭医生。”穆柏成的语气温柔。
他以前也这么温柔的对我说话。
“哪有你想的这么金贵?”
“你有,你就是这样不听话,如果当时不是因为你不听话,怎么可能受伤?”
“那只是个意外,而且不是有你在嘛?”
沈之初右手手腕上面有一道不太清晰的疤痕,其实很小。可却足以让穆柏成心疼。
当初在学校天台上面,是沈之初自己约了我去的。
而我根本没有要跳下去的意思。沈之初却说我要跳楼。
“艾菓,你不要激动。”她拉着我的手,一点点的割伤她自己的手腕。
最后哭倒在穆柏成的怀中。
他们都说我是幻想症才觉得穆柏成是我的,所以,才做下了那些伤害沈之初的事情。
他们说我发疯了一样的扯着沈之初的手。
是的,我是发疯了,我喊着:“沈之初,你不要装了,我根本没有对你怎么样。”
“是的,你没有对我怎么样。”她的柔弱,我的强硬。
一天之内,校园网上面关于我是疯子的话题,沸沸扬扬。我成为了众人眼中的疯子。
“穆柏成,我没有病。”我不停的重复这句话。
“精神病都说自己没有病。”也就是这句话,让我断然醒悟。
所以,在精神病院的三个月时间,我没有挣扎,好像我真的生病了一样。
安静的吃药,安静的复检。
穆柏成没有来看过我,我知道,他不想要见到我。
沈之初来见过我,她脸上带着歉意的神色看向我:“艾菓,你最近好点儿吗?”
见我不答话,她继续说“柏成,他只是一时生气,其实,我觉得没有必要关着你。你只是,过激了一些而已。医生说,你很快就要出院了,我希望你好好的,不要在干傻事了。”她一边说,一边上前打算触碰我。
而我,下意识的躲了一下。被算计过的人,绝对不会傻到第二次还在同一个坑里面失足。
然而,我却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沈之初。
她好似突然间没有站稳,一下子跌了出去,撞在了床头柜子上面。
头上流了血,而穆柏成就在这个时间,掐着点进来。
“之初?”一把抱起沈之初,然后,断然离去。而我始终一句话没有解释。其实,也不需要解释,不会有人听的。
没有意外的,本来这几天就要出院的我,又被留在医院观察了一段时间。
而我的脸上木然,或许是因为药物的原因,我总是觉得自己的脑袋涨涨的,有些不好的回忆突然侵蚀。
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可能生病了,因为我会不自禁的就拿脑袋去撞墙,然后,趴在墙边哭泣。
梦中,我总是喊着穆柏成的名字。为什么会和他相遇,他一遍一遍的告诉我只爱我一个,然后转头又出现在沈之初的身边。
一次一次又一次。
之后,我很乖,真的很乖。
顾漠谦看到我的时候,我已经骨瘦如柴。他说:“我来接你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