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秋秋的作品《鸦啼正花落》会上瘾的,写的特别好,主角是小鸦宗济,小说描述的是:岂料被他的宠妃撞见,诬蔑姐姐是不祥之身,受到诅咒。宗济下令将姐姐活活烧死。皇宫上空悲鸣声……
第1章
姐姐是乌鸦一族的圣女。
只因皇帝幼时曾救过她一命,便对其情根深种。
不惜耗费百年修为把重病缠身的宗济救了回来。
元气大伤的姐姐化为原形。
岂料被他的宠妃撞见,诬蔑姐姐是不祥之身,受到诅咒。
宗济下令将姐姐活活烧死。
皇宫上空悲鸣声久久不能散去。
他却和宠妃一道沐浴更衣,直言洗去一身污秽。
一年后,宗济下令将我封妃,千恩百宠。
可他不知道,从此梦魇缠身,死状凄惨。
1
贤妃的生辰宴到了。
后宫的妃子们都聚在朝云苑里觥筹交错,纷纷奉承着贤妃。
「还是娘娘有面子,皇上传话处理完政事要过来呢。」
「就是啊,谁也比不过娘娘在陛下心中的地位。」
「听说花房连稀世珍品的绿牡丹都培育出来了,不就是为了给娘娘贺喜嘛。」
贤妃得意地摇着缂丝团扇,眉眼间藏不住的骄矜。
我穿着宫女们统一的淡粉色齐腰襦裙,乌发如云梳成双丫髻,巴掌大的小脸未施粉黛,显得愈发清丽可人。
「花房献上醉芙蓉,祝贤妃娘娘生辰快乐。」我跪着举起一盆娇媚的醉芙蓉,清脆婉转地恭祝贤妃。
凉亭里的恭维声瞬间消失,四周顿时寂静无声,贤妃收起得意的笑容,上下不善地打量着我,厉声呵斥道:
「入宫这么多年,花房的奴才还不知道本宫喜欢什么?竟敢拿着残花来糊弄,你该当何罪?」
我小心翼翼地将醉芙蓉放置在地上,身子伏得更低:
「此乃芙蓉花中的珍品醉芙蓉,能在一天内变换三种颜色,世间罕见。花房绝不敢糊弄娘娘,还求娘娘明鉴。」
贤妃自幼与皇帝相识,其父当年更是在夺嫡时力排众议,全力扶持宗济上位。
她入宫就是妃位,宗济对她千恩百宠,甚至许诺只要她生下皇子就册封其为皇后。
因此她在宫内嚣张跋扈,妃嫔们更是避其锋芒,从不敢与她针锋相对。
贤妃被宫人搀扶着来到我身前,拔下一根白玉簪挑起我的下巴,原本妩媚的脸上涌上满满的刻薄:
「真是巧舌如簧,谁不知本宫只喜欢牡丹,皇上特意吩咐为本宫培育的绿牡丹呢?你自作主张该怎么罚?」
看到我妍丽的容貌后,贤妃脸色越来越黑,愈发用力握住白玉簪,她眼神愤恨盯着我,一口银牙似乎都要咬碎。
宫里人人都知道,贤妃十分嫉恨容貌比她出众的妃嫔宫女。
但凡被她遇上了,总要想方设法除去,宫里稍有姿色的宫女都对她更是避之不及,我却似乎毫不知情地撞了上去。
凉亭里的其他妃子们此刻都按捺不住,纷纷围上来看这出好戏。
我看了看此刻停在一旁柳树上一排看戏的小麻雀们,不动声色弯了弯嘴角,好戏开场了。
2
我挺直了身子,用着清甜的嗓音继续火上浇油:
「没有皇上旨意,花房不敢将牡丹送给娘娘。但这醉芙蓉千金难买,皇上对您的心意是真真做不了假。」
说罢我又伏了下去,行了个礼。单薄的襦裙将我原本纤细的腰肢衬托得更加柔软,衣领背后露出的一小块肌肤更是娇嫩细腻,洁白似雪。
贤妃脸色铁青,眼神如刀恨不得当场剜了我。她怒不可遏地一脚踹翻醉芙蓉:
「如今一个小宫女都敢忤逆本宫,传本宫旨意,花房宫女故意损坏皇上送给本宫的醉芙蓉,杖杀!以儆效尤。」
我哭得梨花带雨拼命祈求,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愈发楚楚可怜。
贤妃怒火中烧,狠狠打了我一巴掌:「**,仗着一张脸装模作样给谁看!狐媚玩意,别以为你藏了什么心思本宫不知道!」
她不怀好意地让宫女按住我,神色疯狂地拿着簪子想划伤我的脸。
我拼命躲闪还是躲不过周遭宫女的禁锢,就在贤妃簪子快要划过我的脸时,一只大手抓住了她。
低沉又凉薄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贤妃这是在干什么?」
我盼望已久的主角登场了。
宗济在一旁不知听了多久,此刻才宛如救世主一般登场。
他玩味地打量了我几眼,又看向惊慌失措的贤妃。
贤妃慌张地松开了拿着簪子的手,看向宗济深沉的目光时羞红了脸:
「她狐媚后宫,还打翻了您送给臣妾的花,臣妾只是想小小地教训她。」
宗济将我搀扶起来,我装作跪久了没站稳,踉跄地倒在他身上。
我娇软的身子倚靠着他,激起他的怜惜,果然我瞧见他的喉结不自然地滚动。
这一举动又**得贤妃勃然大怒:「**,当着本宫的面还想勾引皇上,还不把她给本宫杖杀了。」
宗济眼睛一眯,冰冷的寒意覆上:「是朕太宠你了贤妃。宫女本就是朕的女人,朕想宠幸谁还轮不到你管。」
贤妃脸色大变,入宫以来宗济对她可谓百依百顺,从未对她有过一句重话,今天却当着众人的面训斥了她,这让她难以接受。
「皇上就为了这个**斥责臣妾,臣妾要让父亲评评理。」贤妃伤心欲绝,带着哭腔反驳。
宗济眸色变得凌厉,藏着一抹阴狠,警告般地开口:
「事情究竟如何,朕看得清清楚楚。宫女就靠着一张好颜色,你心狠手辣就要毁去她人容貌,实属不贤,禁足一月。」
说罢不理会一旁泪流满面的贤妃,宗济折了一朵醉芙蓉插在我的耳旁:「美人若如斯,何不早入怀。」
他笑着抱起我走向寝殿,当天封我为柔美人的圣旨就传遍六宫。
3
我叫小鸦,这是姐姐起的名字。
姐姐是我们乌鸦一族的圣女,自小天赋异禀被寄予厚望。
而我却是半妖半人的混血,受尽冷嘲热讽。
我娘只是个凡人,孕育我花费了她的所有生机。我爹却妄想着逆天改命,最终散尽一身修为,也不过生死与共。
打小我就知道,这世间的情爱不靠谱。
拳头硬才是真道理。
因着我混血的身份,乌鸦血脉并不纯粹,一生下来就是人形,不会变成乌鸦,自然就没办法修炼。
「杂种、晦气、没用的东西......」这些词无时无刻不出现在我的身边,我的生活好像一潭死水,看不到希望。
那天我独自一人在距离族群最远的山间寻找食物,好不容易找到野生的莓果,还没来得及采摘,一道厉风刮过,我被掀翻在地上。
鹰族几个天赋颇高的少年抢夺走我的食物,还不停用尖锐的喙攻击我。
我全身上下到处都是伤痕,鲜血淋漓,有的部位皮肉都被叼走,伤口深可见骨,狼狈不堪。
我痛得面容煞白,额头全是冷汗,瘫倒在地上,气若游丝地带着一丝希望祈求他们:「我跟你们无冤无仇,求求你们放了我。」
他们停止攻击,哄堂大笑:「乌鸦一族的废物,天真得可怜,弱肉强食才是自然之道。什么法术都不会,沦为我们的玩物是你的福气。」
我绝望地闭起双眼,愤恨自己的弱小和无能。
他们用尖利的爪子抓紧我的身体,带着我来到悬崖上空。
像是游戏般把我高高抛起,在快要坠落平地时又再次抓紧我飞到高空。
这极大地**了他们的热情,这场掠食游戏他们玩得不亦乐乎。
而我作为猎物,没有丝毫尊严,求救无门。
最后一次抛起时,我感觉到自己的气息越来越薄弱。
也许就这样吧,我命该决于此。
我无比痛恨自己的血脉。
我在高空中坠落,破烂的身子像根稻草飘荡着,没有传来想象中的疼痛,而是落入一个温暖馨香的怀抱。
她已然是化成人形的大妖,身着青色素衣,只用一根碧玉簪挽住三千发丝。
我身上的鲜血和污秽染脏了她的素衣,她却仍然稳稳抱住我,另一只手施展法术击落空中的鹰族少年们。
姐姐冷淡又不失威严地呵斥他们:「滚,我们乌鸦一族的人还轮不到你们奚落。」
鹰族少年纷纷口吐鲜血,身受重伤,慌不择路地逃走了。
姐姐温柔地为我扫去一身污秽:「对不起,我来晚了。」
就这一句话,让即使是身受重伤,也不曾流过一滴眼泪的我,顿时泪流满面。
姐姐顿时慌张不已:「是伤口疼了吧?」她赶紧施展法术为我疗伤。
我费力地睁着眼,将姐姐的身影牢牢映入脑海中。
不是伤口疼,而是终于有了心疼我的人。
4
姐姐把我带回她的寝宫休养,我这才知道她是乌鸦族的圣女,地位崇高。
而我只是个毫不起眼,血脉低贱的混血。
可是姐姐没有丝毫嫌弃过我,她耗费许多修为才治好我的伤,还让我唤她为姐姐。
「值得吗?为了救我浪费你的修为。」我忐忑不安地偷看着姐姐。
而她只是轻轻地环抱住我,温柔地抚了抚我的头:「因为你也是我们的小鸦啊,保护你是我的责任。」
我抽泣起来,泪水打湿姐姐的衣袖。
从这天起,我再也不是一个人,我有了姐姐。
我的血脉不纯粹,不能修炼族中的法术,自然也修炼不出内丹。
姐姐不知耗费多少时日,帮我改良修炼方法,亲自帮我拓印一本可以自保的小法术,悉心教导我。
我不分日夜、不知疲倦地修炼,只想早日成长起来,不成为她的拖累。
那天她微笑着对我说:「我去处理些事情就回来。」
我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中雀跃不已。
我就快要练完最后一道小法术了,我要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届时我要告诉她,她是我见过最好的姑娘。
我一定会努力配得上她。
我不想只做她的妹妹。
可是没过多久,传来了姐姐的死讯。
5
报信回来的几只小乌鸦伤势严重,被大火焚烧的翼羽凋零,身体烧伤严重。
她们凄凄惨惨地告诉族中,姐姐被人皇焚烧致死,拼尽最后一丝法力才护送仅存的几只小乌鸦和一个泛着淡淡金光的蛋回来。
只因看见姐姐的原形,便完全不顾姐姐和他的情谊,视姐姐为不祥,把姐姐活活烧死。
族中的长老们痛不欲生,双目血红,沉默不语。
大长老长长叹了一口气:「孽缘啊!」
我看着这一屋里老的少的抱头痛哭,却没有一个站出来说要为姐姐报仇。
我的眼泪无声无息从脸上滑落,眸光死寂一片。
姐姐时刻牢记自己的使命,在生命里最后还护住族人。哪有谁来保护姐姐呢?
我知道族人惧怕保护人皇的龙气,任何心存不轨的妖兽都不敢靠近一步。
可是我不怕,只要能为姐姐报仇,我这条命算什么。
我知道宗济在姐姐幼时,曾捡起被其他飞禽攻击导致腿部受伤的姐姐,帮姐姐治疗直至痊愈。
这和她在族中听到的,人族会伤害攻击我们的传闻不同,从此她对宗济上了心。
知晓宗济夺嫡的不易,一直在他身边保护,不知挡下多少明枪暗箭。
更是在宗济中毒命悬一线时,耗费大半修为才将一只脚踏入鬼门关的他拉了回来。
我问她值得吗?
姐姐苍白着脸,却还是一如既往含笑看着我:「小鸦你不懂,真爱一个人愿意为他付出全部。」
我心中一颤,前所未有的酸涩涌上心头,拼命压下就要蔓延上眼睛来的水汽。
姐姐,你又怎知我不懂呢?
6
宗济抱着我回寝殿,我软弱无骨般依靠着他,纤纤玉手虚抚着他的脖颈,感受到他跳动的脉搏。
我知道只要此刻我略施法术,他就能立刻暴毙在我身旁。
可我只是故作娇羞,将头埋在他胸口,怎么能让他就这么轻松地死去?他该当受过姐姐遭受的一切折磨啊。
床榻上,我眼波流转,勾魂摄魄。像是引诱人到无边地狱的美艳女鬼。
腰肢纤细,一颦一笑间,恍花人眼。
宗济粗喘着气说:「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我娇笑着,装作听不懂他有失身份的话。
他的手流连在我滑腻的肌肤上,一下又一下抚摸着我的背脊。
大手捏住我的小脸,满意地欣赏着我的容貌,轻轻捧住我被贤妃掌掴而红肿的侧脸。
「疼不疼啊?」宗济懒散着开口。
刹那间我的泪水涌进双眼欲落不落:「臣妾有皇上心疼,一点都不疼。」
说罢,晶莹的泪珠就滑落在他掌心,而我眼圈泛红,好不可怜。
此刻我仿佛一弯小舟漂泊在大海上,孤立无援,而宗济是我唯一的依靠。
我极大地取悦了他,他注视我的目光多了一丝眷恋。
他摩挲着我的眼尾,像是怀念般叹了口气:「爱妃眼睛生得漂亮,清如水亮如星。」
我装作一副小女孩吃醋的模样反驳:「皇上是想起哪位姐姐了?如此惆怅。」
宗济目光一滞,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不要提那个不祥的人。」
我努力收起所有锋芒,内心冷笑:「我们乌鸦一族从来都是祥瑞的神鸟,何来不祥?内心丑陋扭曲的明明另有他人!」
我娇软的身子贴得越发紧了,娇柔又清脆地说:「臣妾只知陛下今日仿佛天神一般救臣妾于水火,陛下才是臣妾的祥瑞」
宗济听了我的话后终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爱妃这张小嘴真是该赏。」
随后他轻佻又暧昧地看了眼衣衫不整的我:「朕还不知道爱妃的名字?」
我含羞带怯嗔了他一眼:「臣妾闺名小鸦,还是姐姐给取的呢。」
「小丫?」他回味了一番我的名字,轻蔑地皱了皱眉,嫌弃般地开口。
思索一番后才道:「爱妃软玉温香,乖巧可人,晋为柔美人。」
我按捺住磅礴的杀意,强忍住想当场手刃的冲动。
进宫前,我特意拜访鸨鸟一族,学习了不少魅术。
这一个月里,宗济沉迷我的温柔乡乐不思蜀,终日与我饮酒作乐夜不能寐,不知损耗了多少精力,显得劳累过度,萎靡不振。
而我吸附他周遭的龙气,本来难以精进的修为大涨,更是花容月貌,神采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