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令色的笔下,《拭啼痕》描绘了裴妧宋骞的成长与奋斗。裴妧宋骞一路经历了苦难和挫折,却从未放弃追寻自己的梦想。通过与内心的战斗和与外界的冲突,裴妧宋骞逐渐坚定了信念,并取得了辉煌的成就。这部小说充满启示与感动,说到裴妧出阁,她倒想起件事儿来,攥了攥孙子扶着她的手,温声道,“楠哥儿,你与大丫头自来亲厚,你去与她……必将触动读者的心灵。
大丫鬟莺歌儿打了帘子进来,给上了一盏热茶。不待她放到几上,裴续明便自个儿伸手将那粉彩的茶盅接了过来,吹了两下一口闷进去半碗。
半盏热茶下去,他觉得自个儿缓了过来,长长的出了口气,这才对容氏道,“禀老太太,今儿个皇上将儿子叫道了御书房,说了桩事儿……”一边说着,一边还叹了口气。
容氏闻言蹙了眉头,伸手在面前的炕桌上拍了两下,不耐道:“你如今怎地也这般妇人做派,什么为难的事儿让你在我的面前还这般吞吐?”
“是儿子的不是。”裴续明呔了声,索性直言,“皇上今儿寻了儿子,说是要给嫤娘说门亲事。”
恰在此时,桌上宫灯爆了一个花儿,“噼啪”一声脆响。容氏没听清楚,又问了一遍,“给谁?”
“给嫤娘。”裴续明道,“七丫头嫤娘。”
便是裴静楠方才也晃了神儿,以为自己听错了,此时自父亲口中清清楚楚的听见七丫头这三个字,便再也错不了了。可七丫头此时这般情形……他正待开口,容氏那里已然摆了手让他稍安勿躁,他顿了顿,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自御极以来,皇上可从未给人指过婚。如今北狄正在闹腾,怎的竟有了闲心问询这等儿女琐事?”容氏也有些拿不准,“况且这半年了,太医院的医正、掌院哪个没来给七丫头瞧过,半拉燕京城也晓得七丫头是怎么个情况,皇上这是……?”
说到这里,容氏突然明白过来,顿时眉头紧锁了起来,“难不成……?”
容氏虽未直说,裴续明也知她明白了此事。这会子只有世子裴静楠还一头雾水,他是年轻人,对于那些积年老派风俗知之甚少。
裴续明见儿子满面疑惑,叹了口气,压低了声儿道,“皇上给你七妹妹说的是一桩阴婚。”
裴静楠听得目瞪口呆,支吾道:“七妹妹不是还没……”。
“指的是哪一家?”容氏出声打断了裴静楠的话,问向儿子。孙女儿还未咽气,便被人惦记上,换做别人家指不定多糟心怄气。可容氏面上却只蹙了蹙眉头,于她心中,那个病入膏肓的七丫头再没什么紧要的。
“说的是宋家。”裴续明道。
“宋家?”容氏念了一句。要说起宋家,满朝文武,最得圣宠的可就是那一家了,“首辅宋泽诚家?”
“正是。”
裴续明应了是,容氏与裴静楠立时便知晓了自家的七丫头是指给了谁,也明白了为何皇帝竟管起了这种事儿。
三个月前,内阁首辅宋泽诚家确然出了白事,死的是家中二房的长子,名叫宋骞。宋骞虽无官无爵,却有个厉害的娘——常庆长公主。
应德帝姊妹众多,最得圣心的,便是这位常庆长公主。而尚了这位长公主的,便是首辅宋泽诚的二儿子宋涛。这宋骞,便是承德长公主的长子。
“这件事,可是宋大人提及的?”容氏下了炕,由孙子扶着在内室里踱着步子。
“儿子瞧着不像。”裴续明摇头,“今日下衙之时,公主府的长史来寻儿子又说起了此事。说七丫头的八字与他们家长公子的十分相配。”
按理说,自家姑娘的八字,在未采纳换庚帖之前,那都是捂得十分严实。可承德长公主是什么人?别说旁的长公主、公主,便是满大齐的亲王也没有一个有她那份圣宠。她想要知晓一个人的生辰八字,又有何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