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传之忠是嬿归来》作为吟风霁月的一部古代言情文,文章结构很好,前有伏笔后有照应,人物的性格、行为活灵活现,思路新奇,主要讲的是:嬿婉强忍着心头的恶心,仿佛前世那一碗碗牵机在喉间划过一般。可现下,她已经想好怎么用着凌云彻……
养心殿偏殿,进忠心疼的拉起嬿婉的手,那手上的红肿痕迹依旧分明。
“怎的这么不小心,这烫伤,怕是得有日子才得消了。”他轻轻的吹了吹,又仔细的瞧了瞧,“好在并没伤到筋骨。”
“进忠公公肯给机会,奴婢自然是要把握住的。”嬿婉不着痕迹的抽回手,却见那公公的动作还停在捧着的姿势。
“方才娴贵妃问你的时候,你倒是没有半分犹豫。”
当然是不必再有任何犹豫了。
若是说有什么…
她试过了…
在那个雨夜,她亲耳听见她自己说出的话。
和她本身想说的话,
截然不同。
不能改变原有的既定命运,所以,哪怕是犹豫着这辈子和进忠就这么…
也是枉然。
“没什么犹豫的。只是奴婢怕身份卑微,引得皇上嫌弃。”
“那你放心吧,”进忠眼含笑意的看着她,“皇上喜欢你。”他回过头,目光扫过刚由他拿进来的衣物,“这里有御前宫女的衣裳,一会儿换上。”
嬿婉拿捏着神情,稍显忐忑,“进忠公公,如今我进了养心殿,那我到底算什么呀?”
进忠打量着她,狡黠道,“算什么?”他好整以暇地踱步到嬿婉身前,“那可要拿出你的本事了。”
他一步一步捏着步伐,带着些许邪魅蛊惑的声音在嬿婉耳边炸开,“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这事若是不成,往后你便悄悄跟了我。”
说及此时,邪魅公公正巧行至嬿婉身后,呼吸间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那一呼一吸都敲打在嬿婉的耳朵上,引得她没来由的颤抖几分。
“这件事若是成了,便拿你一辈子的荣华来谢我。你的青云路才刚刚开始,可要一步一步走稳了。”
狗奴才,惯会装腔作势!
嬿婉看着进忠的笑脸,不由得在心里咒骂。
可惜这眼前的蓝袍公公还当她是那个纯良的小白兔呢,哎,你瞧瞧,只有她自己个儿回来了,那个见过了自己阴狠毒辣模样的进忠,却回不来了…
可终究还得把戏做完不是。
嬿婉笑意盈盈,伸手拉住进忠的袖子,柔婉道,“进忠公公,求您好歹教教我罢。”
进忠自然是愿意教她的。他的眼里闪着得逞的光芒,道,“进了养心殿也只是个宫女儿,能有什么出息?当上了妃嫔,你才算真正踏上了青云路,明白了么?”
他见嬿婉并无犹豫,不由笑道,“算你还是聪明。换上这衣裳好好打扮一下,给皇上敬茶谢恩去,记住,好好拢住皇上的心。”
午后时分,进忠引着换好了一身御前宫女衣裳的嬿婉从后殿进来,嬿婉的手里捧着插了凌霄花的花瓶。
凌霄花本没有错。方才听见皇上借由如懿和那凌霄花才瞧见了她,她是心中不快,可到底不曾怨怼了那凌霄。
志存高远,进取向上。
这才是凌霄,而不是与那劳什子凌云彻有什么关系。
行至殿前,进忠停了脚步。
“我能为你做的可就都做了,往后的路怎么样,可就看你的本事了。”
他伸手正了正嬿婉的龙华,“皇上在里边,快进去候着罢。”
嬿婉点点头,捧着花走向内殿。
眼前的事物与前世一般无二,也在没有什么可让她好奇的。她把花瓶放置在桌上,缓步行至内殿深处。
弘历对着满桌的折子正感觉有些神思倦怠,见她着一抹水绿色衣衫进来,便立刻觉得松快不少。
“皇上,”嬿婉忙跪下行礼,“奴婢谢皇上搭救奴婢,怜惜奴婢,得皇上恩准进了养心殿侍候。”
嬿婉的声音婉转清脆的,韵律甚是好听,令弘历瞬间有了几分兴致,脸上也带着几分笑意,“起来吧。也不是怜惜你一个,换做是别人被打成这样,朕也看不过去。”
弘历背着手信步道,“这嘉妃啊,确实霸道,还改了你的名字。”
嬿婉在皇帝后边小心的跟着,“皇上,奴婢…奴婢还以为您是记得当年在御花园里与奴婢说过的话…”
弘历来了兴致,便顺着问道,“什么话呀?”
嬿婉微微低头,目光下垂,面上却带着些许羞怯,“您问了奴婢的名字。”她见皇帝微微蹙眉,似在努力回想,便继续说道,“您说奴婢的名字极好,亭亭似月,嬿婉如春。”
弘历想起来了,“朕记得了,你就是当日在纯贵妃宫里照顾永璜的那个吧?”
仿佛是感念皇上还记得她这个小宫女,嬿婉的眼底也涌上了些许水气,声音都颤了颤,“皇上终于记起来了。”
弘历看着眼前的宫女,一时间也瞧不出他在做何想法。
“朕还说了些什么?”
嬿婉嫣然一笑,好像在回忆着某些甜蜜,“皇上还说,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弘历不自在的调整了一下坐姿,原来自己,竟还说过如此撩拨之语。
“朕还跟你说过这个。”即便是说过,那又能怎么样?现下这个宫女拿出来说,左不过是想求个恩典,提拔了她上去。
倒是个有想法的。
“那皇上天子之言,您可还当真么?”
弘历望着她盈盈如水的眼眸,沉默片刻,“天子之言,自然当真。可是朕当年的话,你也别会错了意。”他有意刁难道,“再说过了这么久,朕是否说过那样的话,也未可知啊。”
嬿婉抬睫觑了一眼弘历的背影。
狗皇帝,说了不认账,还当她是上赶子来做他的宫妃的么!
还以为重来一世,既然知道命运走向,那些个细枝末节的微末小事尽可能省就省了的,没想到还是要按部就班的把戏演全咯。
累,太累了!
演戏好累啊!
他垂眼,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眼前的宫女,“我瞧你那时伺候永璜也算尽心,怎么又去启祥宫服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