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不归夏日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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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不归夏日长

风雪不归夏日长

风雪不归夏日长

作者:子西喜
主角:盛念安江齐
分类:言情
状态:已完结
时间:2024-07-05 16:1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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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风雪不归夏日长》是一部富有想象力的现代言情小说,由子西喜精心构思。故事中的主角盛念安江齐面临着超越现实的任务和冒险,展现了人类勇气和智慧的极限。这本小说以其引人入胜的情节和丰富的幻想元素而受到了广大读者的喜爱。我拖着病体,昏昏沉沉地晃到门边。门外站着的,是周晏。他见到我时明显松了口气:“你看起来不太妙。……。

精彩节选

第一章

和江齐在一起的第三年,他的白月光结婚了。

我穿着棉拖鞋走了两公里,把他从酒吧接回了家。

我枯坐一夜,在他睁眼的第一秒提了分手。

第二天,他十年如一日清心寡欲的好兄弟砸开我家的门。

“我既没有白月光,也没有朱砂痣,这两者你可以每天换着做,如何?”

……

接到周晏的电话时,我已入睡很久。

他是用江齐的手机打来的,背景嘈杂。

“江齐喝醉了,你要来接吗?”

等我打车到了酒吧包厢,江齐已经醉得睁不开眼。

周晏往我脚下看,皱了皱眉,轻笑一声:“又穿拖鞋来?”

我也跟着低头看了一眼。

来的时候太着急,只取了门口的长款羽绒服套在睡衣外面,鞋子是包脚的毛绒拖鞋,忘了换。

我不自觉收了下脚,冲他礼貌地点点头,向他身后的沙发走去。

江齐仰躺在沙发背上,很不舒服的样子。

我蹲在他跟前,抓过他的手轻轻拍了拍。

“江齐,我送你回家吧?”

他悠悠转醒,努力地睁了睁眼,却没睁开,嘴里却拖沓地喊着“言清”。

我愣了一下,假装没听到周身那些热闹的嘲讽声。

“江齐,你醒醒,我送你回家。”

我试着去扶他,但他却突然直起身子拽住我,仍是不清醒的样子。

“言清!言清……为什么……”

我差点被他拽倒,幸亏撑住沙发背才勉强站稳。

还是周晏过来帮我把他扶起来:“需要我帮忙吗?”

我摇摇头,把江齐架到肩膀上:“不用了,谢谢,你继续玩吧。”

只是肩上的醉鬼还在不停地喊着“言清”,让我十分难堪。

因为,那不是我的名字。

“他……周言清今天结婚了,他有点不好受,你理解一下。”

我作为江齐的女朋友,可能理解不了。

当然,我也不会自取其辱去接话,只冲他点了点头,便扶着人走了。

只是当我扶他站在马路边打车时,才发现口袋里的手机不知所踪。

究竟是刚才拉扯间掉在了哪里,还是路过狂欢的人群时被人顺走?

我都不想再去深究。

因为我肩上的男人还在念着他的“言清”,不断地问着“为什么”。

应付他已让我身心俱疲,手机什么的,就随它去吧。

我看了看路的尽头。

其实这里离江齐家只有不到两公里的路程,完全可以走回去。

今夜大雪将歇,风不是很大,却是刺骨的冷。

我颓然地想,也许,我与江齐之间,理应有这么一段路吧。

*

我背着江齐顺着路走。

他很高,也很重。

我不知道他的脚是不是拖在雪里,但我也已经不在乎了。

摔倒了,我就歇一会儿,再把他从厚雪里挖出来重新背上。

背累了,我就再架着他,拖着他,拽着他。

我就是犟,天生的犟种。

有出租车停在我俩身边:“姑娘,打车吗?”

“谢谢,我没带钱。”

许是我们真的太过狼狈,司机师傅很好心地说:“没关系,你到地方了再回家拿给我就行。”

我却还是拒绝:“谢谢您。”

我是执着要背着他走完这一路的。

就像当初我明知道江齐的心里没我,却依旧执拗地要陪着他。

我天真地以为天长地久、海枯石烂,总能等到他。

可笑的是,感动的只有我自己。

是我的错。

大雪把我们落成了雪人,雪早灌进了鞋里裤腿里,我甚至不知道摔倒多少次。

就连醉死的江齐都开始不舒服地哼唧。

可我不管,难受就难受吧。

去它的伟大无私不求回报的爱。

他伤害了我,那他也别想好过。

雪夜里的这一段路。

像极了我与江齐的爱情。

麻木、倦怠、疼痛、冰冷刺骨。

我是天生的犟种,摔了跤,撞了墙,也该回头了。

终于把他送回了家,我把他扔到床上。

即便他还是念着他的“言清”,我也依旧心软地帮他脱了湿衣,盖了被子。

而我,在他家门口的零钱盒里找出打车的钱,却在地上坐了整整一夜。

以至于第二天江齐醒来见到狼狈不堪的我,眼中的愧疚都要溢出来了。

“安安,你……对不起,我昨天……”

我一夜没睡,像条丧家犬一样守在这里,就是为了等这句“对不起”。

“江齐,你确实对不起我,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当然,当初死乞白赖赖在你身边,是我的错,只有这点,你不需要向我道歉。”

他眼里满是慌乱,急切地要抱我,嘴里不安地喊着“安安”。

让我一瞬间想起昨晚他满嘴的“言清”。

真是令我恶心。

“安安,以后不会了,我和她没有可能了。以后,我以后只守着你,只有你好吗?”

江齐可能真的死心了。

可他死心是因为周言清结婚了,而不是爱上了我。

我觉得可怜又可笑。

可怜的是他,可笑的是我。

“江齐,我们分手吧,我不等你了。”

*

我发烧了,在那落魄雪夜的第二天。

高烧到像能把水煮沸。

偏偏有人不想我休息,一个劲儿地砸我家的门。

我拖着病体,昏昏沉沉地晃到门边。

门外站着的,是周晏。

他见到我时明显松了口气:“你看起来不太妙。”

我现在疲于应对有关江齐的一切,包括他的兄弟。

“特意来看我笑话?”

我在他们那个圈里子就是个笑话,一腔深情被当作谈资提起时,也就只有一句“哦,你说她啊。”

以前我可以不在乎,但现在没必要忍受。

周晏无奈地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递在我面前。

“别这么冲,我捡了你的手机来还你。”

我缓了脸色,接过手机:“谢谢你。”

他却没有走的打算,杵我门口像个木桩子。

可我的脑袋越来越沉,只能靠着门框勉强站住身体。

“再见。”

我以为我的逐客令足够明白了,可他明显不识趣。

“不请我进去坐坐?”

“不……”

后面我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冒金星,归于黑暗。

再次醒来时,我人已经躺在医院输液,周晏坐我旁边吃苹果。

我张了张嘴,嗓子干得要冒烟。

他体贴地用吸管插杯子里送到我嘴边,水温刚刚好。

“不用谢。”

周晏漫不经心的一句话把我噎在那里。

直到他把我送回家,我都在找机会跟他道谢。

“你如果一定要谢我,就通过一下我的好友申请。”

我皱眉看着微信界面:“你什么意思?”

起初我以为他是来看我笑话的,后来他确实帮了我,可现在……

“盛念安,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在追你吗?”

追我?周晏?

他一个十年如一日清心寡欲的高富帅为什么要追我?

“你在开玩笑?”

他插着口袋,半坐在桌沿上。

这个姿势让他的眼睛离我更近,几乎可以平视,也足以让我看清他眼里的认真。

“我多认真呐。”

但我觉得他疯了。

我强调:“我是你兄弟的前任。”

周晏轻笑出声:“我知道。我都等到你们分手了才来追你,难道我的道德感不值得赞美吗?”

我觉得无缝接盘兄弟的前任,这事本身就没什么道德感可言。

“以你的条件,有大把的女人追着你跑,不要来戏弄我。”

现如今,我对有关江齐的一切都有强烈的排异反应。

他撑着桌沿站起身,逼近我一步,俯身贴着我。

“考虑一下我?我没谈过恋爱,既没有白月光,也没有朱砂痣。如果你肯答应我,这两者你可以每天换着做,如何?”

*

我既不想做谁的白月光,也不想做谁的朱砂痣。

我只想彻底摆脱江齐带给我的噩梦,过我自己的日子。

可惜他不放过我。

我从没想过会有这样一天,江齐的自尊会低入尘埃,为了我。

凌晨两点,他带着一身酒气敲开我家的门。

我原本是不打算给他开的,可他在外面拍得震天响不说,还一口一个“安安”地嚎着。

已经有邻居开门出来骂了。

我抑制住因愤怒而擅抖的手,压着火气把他让进来。

“江齐,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他却迷茫地冲我笑,站不稳似地扑过来抱我。

“安安,我想你了,我想见你。”

换作以往,他但凡能这样对我撒娇,我的心能化成一滩蜜。

可现在,我只觉得他不要脸。

“你喝醉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他因为扑了空,十分委屈地靠着门板站立,低头看我时,额前的碎发在他通红的眼眶上打下阴影。

“我错了,你原谅我,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不好。你快点离开,再不走我就要报警了。”

凌晨两点跑来这里发酒疯,我明天一早还要上班。

想到这里,我更不耐烦了。

“安安,你以前不会这样对我的。”

他还当着他像以前一样在我这里有无尽的特权呢。

我可以凌晨跑去酒吧接他,也会彻夜守着生病的他。

甚至因为他随口说喜欢日出的晨光,就一个人跑去山里等了一夜,只为拍张照片给他惊喜。

从前那个满心满眼都是江齐的盛念安早已走失在了那场风雪中。

“江齐,没有谁就活该一直在原地无望地等你。”

他走了,一脸的不可置信和颓唐。

想来,他来时大概还抱着那种哄一哄我便又巴巴奔向他的心态。

可笑的男人,高估了自己的价钱,低估了女人的绝情。

只是江齐走了没两分钟,又有人来敲门。

我看着门外裹挟着一身寒气的周晏,冷着脸直接下逐客令:”你知道现在几点,对吧?”

他却越过我往门内看,又笑着看我一眼。

“我只是上来看看你会不会心软。”

看来江齐是和他一起喝的酒。

“既然这么不放心,为什么还放他上来?”

“给你机会,亲手了结他。”

我揉着困胀的太阳穴,叹了口气:“别抻脖子了,他刚走。”

他明显放松下来,往门框上一靠:“哦,那他可能乘的另一部电梯,和我错开了。”

“所以,你现在可以走了?”

他笑着拍拍我的头顶:“看来我今晚可以一夜好梦,干得漂亮盛念安。”

我不耐烦地拨开他的手,推着门要关:“再见。”

他却用手顶住门板,身子挤进夹缝,居高临下看着我。

“还有事?不能明天说?”

“这个只适合现在说。晚安,念念。”

*

那晚我以为我会失眠到天亮。

可我沾着枕头就睡了不说,还利用为数不多的时间做了个梦。

梦里有个后脑清俊的和尚背对着我,他似乎在等什么人。

而我好像在梦中迷了路,或是被什么怪物追赶慌不择路,正要上前求助。

谁知那和尚一转脸,竟是周晏那张帅脸。

他冲我笑得慈悲又温柔:“念念。”

我想问他怎么这样叫我。

结果他就像唐僧念咒一样地对我念个不停。

“念念念念念念……”

我一个头两个大,耳边是像佛经一般空灵庄重的声音,不过全都是“念念”二字。

我头痛欲裂地捂着头,大喊道:“别念了!别念了!”

等我挣扎着醒来,只觉得这梦离谱得要命。

这简直是噩梦版的“唐僧与悟空不得不念的那些咒”。

我从床头拿过手机,微信有条未读。

周晏:“早安,念念。”

我糟心地捂住头,回他:“念念你个大头鬼!”

一天头昏脑胀,下班回家江齐又杵我家门口。

这一刻,我只觉得分外无力。

好在他今天没喝酒,很清醒。

“安安,我们能谈一谈吗?”

“你知道一个合格的前任就该跟死了一样吗?”

他像是有备而来,我这种刻意的言语刺激,已经动摇不了他分毫了。

“再过一个周就要到我们的恋爱纪念日了,安安,三年的感情,难道不能换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心底强压的愤恨、不甘、委屈、爱而不得,统统在这一刻化作无边的怒火直窜大脑。

“三年!江齐,我掏心掏肺爱了你三年,就算是块石头也早就捂热了。你呢?这三年你是怎么对我的?”

他急切地想要安抚住我。

“我知道我做的不好,我会弥补你。你不是一直想去S市的海岛玩吗?等纪念日的时候我们就去好不好?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我咬着下唇肉笑出来。

“我去过了。今年的六月份,我一个人去的。那个时候你在周言清的病床前守了三天三夜,却连句吃没吃饭都没问过我。”

说来可笑,我大费周章攻略了海岛三日游,休了攒了好久的年假,努力想要修复我和他之间早已裂隙满满的感情。

他却一句“她病了,没人照顾,我不能放她一个人在医院。”转身就走。

我站在打开的行李箱前,麻木地看了许久。

两个人的行李缩减成一个人,两个人的旅行也只有我自己走走停停。

海岛很美,但没什么意思。

所有人都成双成对或三五成群,只有我,行单影只。

像条无家可归的可怜虫。

他似乎也想起了这回事,嘴唇嚅嚅半天,失神地说:“我……我以为你取消了。”

是啊,一个三天三夜连只字片语都没关心过自己女朋友的人,又能知道什么呢?

我渐渐冷静下来,只觉得很没意思。

“别来找我了,很烦。”

大概我从没这样对过他。

区别于以往三年的热情、迷恋、痴心不改,我的冷漠和厌恶深深刺痛了他。

江齐猛地抓住我的肩头,将我按在墙上。

“不可能!你那么爱我,你一定还是爱我的。”

他不可置信地晃着我的肩膀,像个无法接受被抛弃的疯子。

“我早就不爱你了。”

“你骗我!你是故意骗我的!你怎么可能不爱我?我们之间也有过很多回忆的啊,那些你都不要了吗?”

他口中的那些甜蜜,不过是为数不多让我心甘情愿吊在这段畸形感情里的饵。

当我不再爱江齐的时候,那丁点儿甜也早变成了苦,是我提都不想再提起的存在。

“江齐,你早干嘛去了呢?”

*

自那天后,江齐再没出现过。

但他的兄弟却像是吃错了药,隔三差五地在我面前刷存在感。

这天,他又开着招摇的大G来我公司楼下等我下班。

手里还拿了捧惹眼的红玫瑰。

以至于本就不大的公司,天天充斥着关于我新欢旧爱的八卦。

哦,所有人都知道我失恋了。

只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安慰我,就发现有个更好的男人在追我。

一时间,我的朋友们都不知道是要安慰我,还是恭喜我了。

而我,只觉得深受其扰。

“周晏,你以后能不能别来公司找我了?这对我影响很不好。”

他把手里的花塞进我怀里,拉开副驾的车门看着我。

“你是让我直接去你家找你吗?”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

“嗯,那走吧,哥带你去吃饭。”

于是,在大雪纷飞的日子里,我和周晏在热闹的店里,吃了一顿热气腾腾的火锅。

“怎么这么喜欢吃火锅?一起吃了三次饭,两顿都是火锅。”

我正托着下巴看窗外洋洋洒洒的雪落。

漫不经心地回他:“冬天嘛,火锅热闹。”

其实我有想到两年前的冬天。

那是我和江齐三年中最甜蜜的日子。

我因为痛经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还闹着想吃口热的。

江齐拿暖宝宝捂着我,问我想吃什么。

那时候已经快要十二点,天寒地冻的几乎没几家营业的餐厅。

我难得娇气一把,蔫在床上说想吃火锅。

倒不是饿,就是被勾着味儿,有股吃不到睡不着的执着劲儿。

我原本也只是因为难受想撒个娇,预想中他能哄着我说明天带我去吃。

可他把我往被窝里一塞,穿着大衣就出门了。

那晚他开车跑遍了市区,只为给我端回一份热气腾腾的骨汤火锅。

我握着他冻得冰凉的手,只想一辈子就那么抓着,再也不放开。

“在想什么?江齐?”

我回头便对上周晏探究的眼神。

“没有。”

他笑笑,毫不避讳地跟我聊起江齐。

“你们分手有三个月了吧?最近周言清又开始去找他了,听说她嫁那人只是表面阔气,实际还没江齐有钱,看她那样子是后悔了。”

我心里钝痛,并没觉得痛快。

光是听到这两个名字,就有种恍如隔世的窒息感。

“跟我无关。”

周晏拿公筷给我夹了牛肉卷。

“真放下的话,可不是你现在这个表情。”

我讨厌他揭我伤疤,也讨厌他尽在掌握似的看穿我。

于是冷了声音:”你管得有点多。”

“只管你。所以要不要接受我?我帮你放下。”

*

说实在的,周晏在诱惑我,而我不可能不心动。

他不像江齐有个心心念念的白月光,也不像他那些朋友们玩世不恭。

他的各方面条件都比江齐好,是很容易让女人心动的类型。

所以刚开始他表示要追我时,我只觉得他在耍我。

但他现在看起来,像是认真的。

我承认我时刻被江齐这个名字影响,也承认深夜为他辗转难眠流泪到天明。

那种“随便谁都好,只要有个人拉我脱离深渊”的卑劣念头不是没存在过。

我真的太渴望有个人能爱一下我,足以让我从上一段感情里挣脱出来的那种。

可周晏不行,他身上贴着江齐的标签。

而且,他,太认真了。

这算是我难得的心软。

“我不喜欢你,放弃吧。”

他却无所谓地笑笑:“不试试怎么知道?还是你怕会喜欢上我?”

我咬着下唇的里肉,没有说话。

直到他送我到楼下,我从车里下来时,他也跟了下来。

“盛念安,我是认真的。”

我看了他一眼,低头看着鞋尖上的一点白雪,声音闷在围巾里:“我知道。”

他在我头顶笑开,音色低沉好听,放松又开心的样子。

“那,晚安了,念念。”

我一听这名字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不禁又想起那个关于“唐僧与悟空不得不念的那些咒”的梦。

我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叫我?很少有人会叫第二个字的,听起来……怪怪的。”

漫天雪花打着旋儿落在周晏的发梢和肩膀上,他身上的薄雪像是给他周身铺上了层光晕。

他像是虔诚的信徒,又像是谁的救赎。

“我只是希望区别于其他人,成为你心里最特别的那个。私心里也会觉得这世上只有我这样喊你的话,就好像你只属于我一样。”

我敛下眉眼,一时不知道要如何接住这些真挚的情话。

我从不觉得自己特别,而江齐从前也从未将我当成他的特别。

他永远只为周言清例外,我并不是会被他坚定选择的那个。

周晏也不急着逼迫我表态:“回去吧,外面太冷了。”

我点点头,闷声往前走了两步。

第三步落下时,我还是回了头。

“晚安,周晏。”

他原本是要回身开车门的,却因为我的话顿了顿。

突然就两步跨到我身前,俯身给了我一个很轻很轻的拥抱。

他身上的雪有点凉,但我的脸却很热。

“晚安,念念。”

我不适应地想挣扎,他却已经放开了手。

“抱歉,情难自禁。”

回到家里,我放下包去了阳台,正好目送周晏的车灯远去。

刚要拉上窗帘,却看到从侧边花坛走出一个人。

江齐身上落满了雪。

他在我楼前的路灯下站定,抬头望过来。

我透过二楼的落地窗与他对视。

雪落得很慢,天地间的时间很慢。

他周身的哀伤和悲怆都已与我无关。

我平静地拉上窗帘,默默地忍受着心脏拉扯的钝痛。

努力将窗外的人,以及与他有关的一切,都埋进这场大雪里。

周晏消失了两天,我以为他是热情冷却。

然而再见到他时,他嘴角青紫一片,还裂了口子。

“你……你这是被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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