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我情深后,与他再不相见》主要描述了姜悦织蒋斯慎之间的故事,该书由浅情酒意所作。小说精彩节选:清楚的认定了一个事实,蒋斯慎不会回来了。我睁着眼睛,在病床上枯坐了一夜。天光大亮……...
第一章
我男朋友蒋斯慎,是京圈大**的贴身保镖。
他说大**张扬乖戾,很让人讨厌,如果不是因为工作,他压根不会搭理这种让人厌恶的女人。
可中秋节前夕,我跟大**同时遭遇了危险。
已经辞职的蒋斯慎本能的扑向了她,死死的把她抱在怀里。
“若然,如果你有危险,我也活不下去了。”
未及圆满的明月当空,我低头看着刺进自己腹部的刀口,苦涩的闭上了眼。
......
我醒来的时候,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
上天保佑,那一刀没有捅到要害,我还活着。
床边摆放着的空置板凳,没有丝毫坐过的痕迹。
嗓子干裂到发疼,我张了张嘴巴,想抬手去按床铃,却扯到了伤口,全身瞬间疼到几乎抽搐的背过气儿去。
安静的走廊上,两个小护士聊着天,推门走了进来。
“呀,你醒了。”
我点了点头。
“你是孟**的助理吗?孟**跟她的男朋友感情可真好,她不过是扭伤了脚,破了点皮,她男朋友就紧张的抱着她去换药室上药,全程温柔的安慰,让人羡慕死了。”
“可不是嘛,平时经常上八卦杂志的名媛,撒起娇来居然是这副模样,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说到这,小护士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又问道:
“唉,对了,你都伤成这个样子了,你的家人或者男朋友呢?呀,你怎么哭了......”
沾了孟**的光,vip病房里的灯光明亮的晃眼,刺的眼睛生疼。
我拼命咬着嘴唇摇着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没有家人。
蒋斯慎,就是我的家人。
可现在,他大概也不再属于我了。
蒋斯慎在这时推门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没来得及褪去的缱绻笑意。
见到我满脸的泪水,他突然变得仓促又惊慌。
小护士们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瞬间像是明白了点什么,纷纷惊讶的捂着嘴,快步离开了病房。
蒋斯慎缓慢的走到我的病床边,拉开椅子坐下。
像极了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从前在孤儿院里,他没有保护好我得时候,都会这样。
但自从我们离开孤儿院,靠自己的能力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站稳脚跟后,他再也没有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蒋斯慎的唇瓣动了动,最后只开口喃喃的说了一句苍白的解释:
“悦织,我真的不知道,你也在那里。”
我不说话,静静的看着他。
蒋斯慎的眉心微皱,像是很苦恼。
“织织,你不是最懂事了吗,你知道的,孟若然毕竟是我的雇主,我们安保公司今年一整年的业绩都靠她这一单完成了。”
我差点死掉,他却嫌我不懂事。
我突然觉得有些可笑,但怎么都笑不出来。
“所以对不起,是我不该出现在那里,不该撞破你对孟若然的担忧,不该老老实实的呆在店里,还被人找上门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
哀默大于心思,大概率就是这么一瞬间的事情。
蒋斯慎神情凝滞,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我静静的看着他,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变得格外陌生。
让人想不起来,当初到底是怎么爱上他的。
我抬起带着留置针的手,轻轻的擦拭了一下眼泪,突兀的笑了一声。
“蒋斯慎,你上个礼拜就已经结束一个周期的保镖工作,跟孟家辞职了。”
所以别找借口了。
那些本能的维护出自于什么目的,我怎么可能看不懂。
我的声音沙哑,像是被撕扯成碎片的砂纸互相摩擦。
平日里,哪怕我有个头疼脑热,都会紧张不已的蒋斯慎,在这一刻的神情中却闪过了一瞬间的恼怒,甚至带着明显的不耐。
“织织,你现在受伤了,好好养身体最重要,胡思乱想对你的伤没有好处,也怪你自己,你闲的没事为什么会跟若然在一起,否则的话也不至于遭这个罪。”
孟若然天之骄女,如果不是她上门来找我,我怎么可能轻易见得到她。
一向心思缜密的蒋斯慎,现在像是完全失智了一般。
我清楚的知道,他心虚了。
病房的门,再次被敲响。
没等开口,孟若然就坐在轮椅上,被佣人推着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你好啊姜悦织,你还真是命大啊,我以为这次真要给你家一大笔赔偿款了。”
她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嗤笑出声。
“噢对不起我忘了,你死了也没人替你收赔偿款呢。”
气氛中有片刻诡异的寂静。
蒋斯慎终于开口,低声说了一句:“若然,你过了。”
孟若然眉心一挑,并不以为意。
她示意佣人把她推到了我的床边,娇艳绝伦的眉目张扬着轻蔑,睨着眼睛扫过我紧紧攥成拳的双手。
“姜悦织,咱们愿赌服输。”
我怔了怔,苦笑着垂下了目光。
前几天,孟若然带着八百万的支票来找我。
“这些钱你拿着,离开蒋斯慎,他现在爱的是我。”
话音刚落,突然冲出的一伙人将我和她蒙住脑袋塞进了一辆车里。
我死死的握着蒋斯慎送给我的紧急追踪器,他说有危险的时候,只需要按动上面的开关,定位信号就会发送到他的手机上。
我没按。
因为孟若然在晃荡的车厢里,得意的告诉我。
“蒋斯慎辞职前,给过我一个定位器,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我没吭声。
孟若然自顾自的继续道:“让我们看看,遇到生命危险时,蒋斯慎会先救谁,如果他选择了你,那八百万的支票还是你的,就当做是我祝福你们的贺礼,可如果......”
她的话还没说完,车子一个急刹车。
我们都被甩了出去,撞在厢货的铁皮壁面上。
很快,车厢被人从外面打开,几个人上车扯起我们就往路边的密林里跑。
“他妈的,有人跟上咱们了,车不能要了,往山上跑。”
奔跑间,我的眼罩被树枝刮到,掉了下来。
三张凶神恶煞的脸出现在面前。
我们彼此都愣住了。
我跟还蒙着眼睛的孟若然分别被推倒在两棵树下,可他们三个的刀子却同时指向了我。
“这女的看到我们的样子了,不能留了,先解决了她,反正只要留着孟大**就能要到钱,不需要这个累赘。”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控制住他们!”
蒋斯慎带着安保公司的人从天而降,他冲在最前面,径直的扑向了暂时还没有危险的孟若然。
将她死死的抱在了怀里,如同遗落的珍宝失而复得。
我能看到他全身都在战栗的肌肉。
听到他回荡在密林中急切的轻呼:“若然,我是不是说过,不让你一个人乱跑,你出了任何问题,不是要我的命嘛!”
孟若然的眼罩被蒋斯慎扯下来,如同餍足的小猫,窝在他怀里。
蒋斯慎的唇瓣刚刚好落在她的发顶,轻轻的摩挲着她月色下黑亮的发丝。
孟若然目光得意的看向我,眨巴了下眼睛。
带着胜利者的炫耀,顽劣不堪。
“姜悦织,我赢了。”
蒋斯慎倏地回头,像是这才发现我的存在。
同一时间,刀子扎进了我的腹部......
记忆回笼,我重新看向眼前的人。
孟若然撒娇似的朝疑惑的蒋斯慎抬起胳膊,伸长了双手。
“蒋斯慎,我的脚好疼,送我回家。”
圆杏般的双目中,满是令人怜惜的娇俏,更多的是完全笃定的有恃无恐。
蒋斯慎转头看向她,神情闪过一丝纠结。
“织织现在受伤了,还需要人照顾。”
他分明动摇了。
明明自己的女朋友被捅了一刀,刚刚捡回一条命,明明他口口声声的说孟若然只是一个讨人嫌的雇主,明明他已经辞职,不再是她贴身相伴的保镖。
他还是无法自控的让心中天秤偏向了孟若然。
这种认知让我的心脏像是撕裂般的疼痛,甚至完全盖过了腹部的伤口。
孟若然不依不饶。
“她受伤了自然有医生护士,况且她现在躺在床上又动不了,能需要什么,我不管,蒋斯慎你必须送我回去,否则的话我敢保证,你再也见不到我!”
蒋斯慎闻言厉声轻呵。
“若然,别耍小孩子脾气,你知道我会生气的。”
我却全身一震。
如今,再也见不到孟若然,竟成了对蒋斯慎最大的惩罚。
那我呢,我算什么?
可我终究只是轻轻的扯了扯唇角,冷冷的看着蒋斯慎。
“你去吧,不用管我了,孟**说的对,我又不能动,什么都不需要。”
蒋斯慎愧疚的看向我。
他在生死关头全然无视我,只看到了比我更远更隐蔽的孟若然,如今的这点愧疚,更不可能让他放任孟若然自己离开。
“织织,很快的,半个小时,我半个小时一定回来。”
我撇过了头,没再看他。
清楚的认定了一个事实,蒋斯慎不会回来了。
我睁着眼睛,在病床上枯坐了一夜。
天光大亮。
蒋斯慎一直没有再回来。
我的心随之彻底沉寂了下来。
“医生,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再开一支镇痛棒。”
查房的医生认真的检查了一下我的伤口,才直起身子,柔声劝我:
“我知道这伤口肯定会非常疼,但你现在的情况,如果能忍的话就坚持一下,用多了镇痛棒反而会伤害你的神经系统,我劝你还是少用一点。”
我看着医生真心为我好的样子,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好啊,那就听您的。”
我吃了三颗止疼药,偷偷离开了医院,走出大门拦了一辆出租车。
“**,您脸色这么难看,就出院了?”
师傅通过后视镜看向我,神色担忧。
我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更为难看的表情。
“有急事要办,麻烦您往西郊开吧。”
二十年的相伴,五年的相爱,抵不过京圈纨绔大**的一个眉眼。
她甚至没有损伤分毫,便已经叫我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