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我当上了前任的小舅妈描绘了陈瑜周子越的一段异世界冒险之旅。他身世神秘,被认为是命运的守护者。飞妃巧妙地刻画了每个角色的性格和动机,小说中充满了紧张、悬疑和奇幻元素。精彩的情节将带领读者穿越时空,探索那些隐藏在黑暗背后的秘密。
第2章
02
我瞬间清醒坐直起来,捂着心口的毛毯问,「你是不是有个外甥,叫许清舟?」
周子越也没瞒我,「嗯」了声说,「确实有个便宜外甥。」
我脑子当下宕机了,可还是不死心地问。
「你比许清舟还小,怎么可能是他的小舅舅呢?」
周子越点了根事后烟,讥讽笑了笑。
「我老子有钱,65岁娶了个嫩的,生了我。」
他眉眼透着几分痞气,哪里还有之前伪装小奶狗的模样。
我暗忖上当了。
周家独子,被我当成可怜的小奶狗捡回来,还睡了。
可这哪里是小奶狗啊,是大狼狗!
我还没回过神,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页面联系人显示便宜外甥。
我吓得不轻,心虚命令,「不许接。」
可还是迟了。
周子越按了扬声器。
手机那端传来许清舟客客气气的声音,「小舅舅,我生日,你不来?」
周子越手里夹着烟,轻嗤一声。
「听说过外甥给舅舅过生日的,可没听过舅舅给小辈的过。」
手机那端的许清舟一噎。
周子越又不耐烦补了句。
「忙着呢,挂了。」
许清舟想也没想问,「忙什么?」
周子越直勾勾地看着我,咬字道。
「忙着卖肉,忙着数钱。」
说完,他径直挂了电话,冲着我笑。
「咱这账,是不是该结算了?」
我心口咯噔一跳,刚刚仅有那点富婆玩弄小鲜肉的快乐没有了,悻悻笑着问。
「您看给多少合适?」
周子越“啧”笑了声,阴阳怪气。
「都称呼上您了。」
我继续装傻充愣。
周子越弹了弹烟灰,认真看着我。
「周家独子,伺候你一晚,你觉得多少合适?」
「三百一小时,是不是有点侮辱人?」
我笑着附和,「那价格是低了,要不......八百?」
话还没说完,周子越就拍板了。
「那就三千一次吧。刚做了三次,第一次五折,拢共七千五。」
我心疼了下我的钱包,最后还是把钱给转了过去,想着赶紧把人弄走,就当花钱买个教训。
周子越麻溜收了钱,躺下就呼呼睡大觉。
我心疼推了推他,「两清了,你不应该现在就走吗?」
周子越撩起眼皮看我,「不是包吃包住?」
我「......」
不死心又问了句,「睡我这,就不怕你那大外甥发现?」
「老子怕他个毛!」周子越说得极狂,倒头就睡。
次日,许清舟没来,我那便宜的继妹安然却来了。
她上门跟我炫耀手上的戒指。
「姐,清舟给我的。」
我睨了一眼,有些看不起她,「就这么喜欢捡别人用过的东西?」
安然一秒脸沉了下来,强调。
「这不是订婚戒指,这只是小礼物。昨晚清舟来不及买别的哄我。」
「嗯。」我应得漫不经心。
安然却火了,「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明明没什么资本,却总一副很傲的模样,你凭什么!
你爸没我爸有钱,你妈改嫁我爸,你凭什么处处压我一头?
你以为文化科比我高几分,又能怎样?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过得比我好!」
说着,安然忽地笑了。
「陈瑜,你知道许清舟为什么突然不碰你吗?」
我捏着手机的手骤然一紧。
这是纠结了我三年的问题。
安然看着我的反应,得意地勾起嘴角,缓缓揭示了真相。
「那天许清舟来家里找你,是我故意**你说出那样的话。」
我努力回想了过往的情节,终于想到交往的第二个年头里。
当时,许清舟为了要跟我订婚,跟家里闹得很大。
他家看不起我这个拖油瓶的身份,坚决不同意他跟我订婚。
他爸一个烟灰缸砸过去,砸在他额头上,鲜血直流。
可他却笑着对他爸说,「砸,使劲砸,你只要砸不死我,我就娶陈瑜!」
后来这一段传出来,成为圈里的佳话。
那段时间,我确实有些被冲昏头。
在安然张牙舞爪说了很多我爸比不上他爸的话后,我故意说。
「那又如何?我有许清舟,你没有。」
「我忘了告诉你,我就是知道你喜欢许清舟,故意追他的。」
「我存心要给你一个教训,你喜欢的人,现在爱我爱得命都不要。」
可我万万没想到,说这话的时候,被许清舟听到了。
时至今日,我终于知道了真相。
许清舟后来的所有表现,都解释得通了。
回过神,我平静应了声,「哦,我知道了。」
安然以为我会歇斯底里,会抓狂。
可我没有,平静得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她不知道的是,我对许清舟的爱,早就在这三年里磨没了。
安然很没成就感,只能继续输出。
「姐,其实你挺难过的吧?」
「你现在这个样子,都是装的吧?」
「错过了清舟这么优质的男人,你怎么可能高兴。」
尾音刚落,浴室里的周子越就穿着睡袍走了出来,不耐抬眼睨她。
「一大早鸡叫什么?」
「她难过个屁,她一个晚上要了老子三次!」
安然看到有狗男人在,一整个震惊住,连忙掏出手机就要拍照存证。
我心口一惊,动作比她更快,拿起旁侧的衣服,直接套在周子越头上。
但安然还是很兴奋把照片发给了许清舟,并当着我的面拨了电话给他。
「清舟,你看到照片了吗?」
许清舟一大早被吵醒,语气很不好。
「一大早鸡叫什么?」
安然愣住。
我忍不住噗嗤笑了出声,莫名觉得有点爽。
等安然回过神,她跳脚。
「清舟,你看照片了吗?」
「看了又怎样?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p的图?」
安然急了,作势要挂断手机。
「你等着啊,我重新给你打视频电话。」
「不用了,就算有男人,也肯定是陈瑜花钱请来的临时演员,我才不上当。」
说完,许清舟挂断了电话。
我冲着安然耸肩,表示许清舟不信,我也很无奈。
安然气得直跺脚,恶狠狠地指着我。
「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清舟看穿你的真面目!」
撂下狠话,安然就跑了。
我掀开罩在周子越头上的衣服,就对上他黑沉可怖的脸。
「怎么,老子很见不得人?」
我哄了好几句,又请了大少爷吃五星级的早餐,才把他彻底给哄好。
回到工作室的时候,周子越古怪地看着我。
「都知道当年的真相?怎么还不告诉我那便宜大外甥?」
我说,「好主意。」
说完,就当着他的面,把安然说出我们当年误会的那段录音发给了许清舟。
安然不知道的是,跟她多年的交手,已经让我养成无论何时何地,只要看到她就立刻录音的习惯。
我给许清舟发文字,「这是当年的真相。」
周子越被我气跑。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
我不是傻瓜,从机场的故意笑引起我注意,到没钱坐车,到保安说的“少爷”,都是设计好的。
这位大少爷千里迢迢过来,就是为了带薪睡我。
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我都不想跟这位有钱大少爷纠缠下去。
经过许清舟这遭,我对「有钱人」有些抗拒。
当然,发音频给许清舟,也别为别的。
就当是给两人的感情的一个交代,也画上句号。
可许清舟不知道有没有听音频,几乎秒回。
「陈瑜,你果然还是想复合。」
我来不及回复,周子越回来了。
他气呼呼瞪着我。「为什么要把我气走?」
我有些诧异被他看穿。
他不甘心又问了一句。
「凭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
我说,「你太贵,我睡不起。」
周子越被气笑。
「老子搞免费,你说老子廉价。老子贵,你说睡不起。」
「陈瑜,不带你这样的。」
说着,他点了根烟,直白道。
「我二七,你二八,也都不年轻,有什么话不能敞开说?」
我又一愣,随即说。
「周子越,我不想伺候祖宗。」
「伺候许清舟三年,我真的够够的。」
这下换周子越一愣,随后认真看了我一眼。
「陈瑜,那要跟我处着试试吗?」
「我不要你伺候,咱就正常处着试试,合适就扯证,就这么简单。」
我认真想了想,「那之前七万五能退给我吗?」
周子越被气笑,说我就这点出息。
尔后,出于成年人的默契,周子越在我画室住了下来。
大少爷除了抱怨我的床具质量不好,自己掏钱买了新的之外,也算是好相处的人。
接下来的一周,我疯狂画客户的定制画。
到了周末,许清舟的朋友给我打了电话,邀请我去他的生日派对。
「嫂子,舟哥也在这里。」
这个暗示已经很明显了。
我应了声「哦」,又祝那人生日快乐。
「你们玩得开心点,我就不过去了。」
声音落下,那边就传来哄笑声。
「哈哈,我又赢了,舟哥转钱!」
我笑了笑,原来是又拿我打赌了。
但也没很意外,过去3年里,他们经常这样拿我涮着玩。
手机那端传来和事老的声音。
「陈瑜,差不多就算了。闹大了,舟哥真的会生气。」
然后就听到安然的声音。
「是啊,姐,今天满一周了,难道你真的想清舟的头要给人踢?」
我笑了笑,原本想说,「没人敢踢许清舟的头」,但话到嘴边看了周子越一眼,改口道。
「主要是怕我男朋友误会。」
声音落下,那边传来「砰一声」踹翻桌子的声音。
「以后说敢再劝她,都不是我许清舟的朋友。」
手机那端一度安静了半晌。
我知道这一次,许清舟被彻底下了面子。
但他活该,谁叫他过去3年一直反复拿我打赌,完全不顾我的尊严。
如今分手了,我自然也不用顾着他的。
第二天,作为回击,许清舟就在商业广场的LED滚动屏上买了个广告。
「新女朋友,安然。」
中间是个心的图案。
阵仗闹得很大,非常高调。
朋友纷纷发照片给我。
正在看股票的周子越斜昵了我一眼,问。
「很喜欢,想要?」
顿了下,他就说,「我可以给你更好的。」
我认真想了想,问,「能折现不?」
他说,「不能。」
然后抱着我滚到床上,说要给我周家千千万万的子孙。
我不要,他非要给,闹了整整一夜。
次日,周子越说要给我办个画展,问我意见。
办个人画展是每个美院学生的梦想,我没矫情,欣然接受了他的好。
之后是筹备画展,我忙得双脚不着地。
我觉得周子越真的做到了他承诺的,要给我更好的。
那种好,是即便两人分手后,我依旧能获利一生的。
我渐渐对周子越放下戒备,跟他相处,打消了脑子里一闪而过,要利用他那副果体画引流的想法。
周子越却说,「这么好的噱头干嘛不用?周家公子的人体画啊,到时候有多少人会慕名而来?」
然后,在画展要开始前一天,他亲手挂上了自己的人体画,并让人把消息放出去。
果不其然,开画展那天,人满为患。
大家都冲着周家公子的第一幅人体油画而来。
油画很震撼。
用的是1:1的比例打造。
油画里的周子越坐在横条靠椅,手里夹着烟,姿态漫不经心又自信,但眼神却是凶狠的,如同丛林中的狼,随时随地会扑出去咬人一口。
精致的线条细致到手臂、胸肌、腿部每一处,充满了血脉喷张的美。
很多人纷纷赞叹拍照。
画摆出来当天,周子越才发现油画的私密处,加了马赛克。
马赛克加得不多,但能堪堪遮住那处,更引发别人的遐想。
周子越疑惑地看向我,「你怎么改了?」
我拿起旁侧一块标签贴,直接贴在了马赛克处。
标签上写着,「非卖品。」
周子越表情有点呆。
我说,「自家男人,不卖。」
他瞬间咧开嘴角笑,屁颠屁颠跟在我后面,一如当初那个跟着我回工作室的小奶狗。
他说,「不容易啊,终于把你的心给捂热了。」
又很认真地问我,「媳妇,你那个马赛克是不是画得有点小?显得我不够大啊!」
我说了声「滚」,周子越就像花孔雀一样嘚瑟地去招呼朋友。
画展第一天的人流量爆棚,我在圈里出了名。
接下来几天,越来越多的人把周家公子的人体油画照当成了打卡地,纷纷来拍照合影。
到第五天,许是画展动静闹得太大,引起了许清舟的注意。
他施恩似地给我发了条信息,问「在干嘛。」
正在我床上的周子越帮我回了句,「在安胎。」
次日,许清舟和安然就带着花圈来了我的画展。
她挽着许清舟走过来,宛若一副正牌太太的姿态。
许清舟则一副眼高于额的模样,不怎么看我,但眼神写得明明白白,不是他想来的。
安然冲着我甜笑,「姐,恭喜你。」
说着,她又指着门外,「抱歉,刚去花店,生意太好,花篮卖完了,我就给你选了个花圈。」
我平静地看着许清舟,问他。
「你知道这件事不?」
许清舟愣了下,似乎很意外我会问这个问题。
他皱了下眉头,不以为意说,「不过就是个花圈,至于吗?而且我让人往上面弄颜色好的花。」
我笑了。
许清舟平静的神色难得闪过一抹慌乱,问我笑什么。
我说,「你果然知道。
许清舟,你真挺差劲的。前女友开画展,你送花圈。」
声音落下,周子越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笑着回应,态度跟对许清舟截然不同。
许清舟忽地火冒三丈,咬牙道「好你个陈瑜,不回头,原来是外面有狗了。」
他抢过手机,毫不客气冲着手机那端的人吼,「你谁?」
手机那端的人平静说,「你舅。」
「神经!」许清舟挂了电话,面上的慌乱比之前更甚。
我看得出来,他其实不是没有怀疑,手机那端的人是周子越。
毕竟,他不太可能认不出周子越的声音。
挂断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周子越问,「他们欺负你了?」
我没回答。
他说,「你等着,我马上到。」
其实我有点担心。
周子越脾气火爆,虽然他从不对我发火,但毕竟是贵公子,做什么事都有人捧着,他的脾气不可能好。
如今许清舟他们给我送了花圈,我不敢想周子越会怎么闹。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周子越表现了与平常吊儿郎当截然不同的姿态,成熟又稳重。
让人悄无声息把花圈给拿走了,又给我介绍了几位知名的中介画商,跟我解释他刚刚就是去接他们的。
我们专注跟画商沟通,把安然和许清舟当成了空气。
许清舟在看到周子越牵着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的时候,脸上写满了见鬼一样的不敢置信。
我们跟画商敲定了合作模式,他们承包了我剩余画作的销售,还加订了几幅。
整个画展,我赚得满盆钵,还名声大噪。
送走画商,周子越又被好哥们缠住。
许清舟见我落单,终于忍不住冲到我跟前,扼着我的手腕,把我扯到画室楼梯间。
「告诉我,你和他是假的!」
「我和安然是假的,你跟他怎么可能是真的!」
「陈瑜,你心里肯定有我!」
许清舟压抑了好几个小时的情绪终于崩了。
安然在听到许清舟说那句「和她是假的」,整个脸色都变得难看。
我平静地想要挣开许清舟的手,没挣开,只能认真看着他的眼睛说。
「是真的!许清舟,我已经不爱你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许清舟一口否决,异常激动。
「你生气我找安然**你,所以你故意跟我小舅舅做戏,对不对?」
我看着他抓狂的表情,痛快地一阵输出。
「我去机场接你舅,他对我一见钟情。」
「之后非要捧我,给我砸钱办画展,还不惜献身当裸模引流。」
我说得嘚瑟,然而历史惊人的相似。
当我看到安然嘴角的得意时,我就知道周子越站在我身后。
我莫名有些慌。
周子越走过来,低低说了句。
「胡说!」
我心口咯噔一跳,看到安然的嘴角咧开得更甚。
他掰开许清舟扼住我的手腕,侧眸看我。
「谁说我对你一见钟情,我他妈分明喜欢你好久。」
我一愣,他抬脚一踹,直接把许清舟给踹得单膝踹跪下。
「这次是警告,以后见你舅妈,客气点!」
说完,周子越牵着我的手离开。
身后传来安然激动的声音。
「不可能!你这个穷鬼的女儿,怎么可能嫁得比我好?」
「我不信!我就不信你能嫁进周家!」
周子越嘴角叼着烟,转过头冲着她一笑,「那要不要打赌?我跟她能结婚,你给我们包五位数的红包?」
安然整个人愣住。
周子越也没再看她,只是淡声警告。
「花圈我已经处理掉了,不闹是怕影响我女朋友开画展。」
「接下来十天,你每天都会收到不同造型的纸扎人。」
「这只是个警告,再有下次,定不饶你。」
我侧眸看着周子越。
他问我看什么。
我说,「看我男朋友好帅。」
他笑咧开嘴,「这还用说?你都不知道我那副非卖品,外面炒到五十万了。」
我们两人笑着相携着离开。
晚上,我问周子越,听到我跟许清舟说那样的话,为什么没生气。
他一边解开我睡衣的扣子,一边问我,「真想知道?」
我很好奇。
为什么同样的场景,许清舟误会了,但他没有。
周子越耸耸肩,不以为意。
「本来就不是多大的事情。」
「气人嘛,肯定得往心口上扎。」
「再说,我能感觉到你跟我相处的点滴是真心的。」
顿了下,他又说,「当然,得吸收前任的教训。」
说着,周子越掐着我的腰往他大腿上坐,很认真地说。
「宝宝,以后有什么事,我们说开好不好?」
「你不清楚的,问我。我不知道的,问你。」
我内心一阵感动,捧着他的脸要亲下去,许清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电话里,他哭了,应该是喝醉了。
他说,「阿瑜,我刚听到那天的录音了。」
「原来是安然故意**你说那样的话。」
「阿瑜,我错了,我真的错得离谱。」
「阿瑜,你回来好不好?我跟安然都是假的。」
「泰国旅游是她一个人去的。广场的表白屏是她自己花钱做的。交往派对也是她自己设计的。」
「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我安安静静地听着他的哭诉,最后往他心口上扎了一刀。
「许清舟,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太晚了吗?」
我阖上眼,终于在他迟来的忏悔中找到了**。
周子越抢过我的手机,讥笑。
「她发给你的录音,你都晚几天才听,活该你被撬墙角。」
手机那端的许清舟瞬间说不出话。
「再影响你小舅妈胎教,别怪我不客气。」
周子越撂下狠话就挂了电话。
两个小时后,许清舟的朋友打来电话。
「嫂子,舟哥喝到胃穿孔,不肯手术,坚持要你来。」
我自然也没去,最后是周子越打电话给许清舟的母亲,让她安排人手过去看看真假。
周子越说,「我已经仁至义尽,真真假假,结果都不用告诉我。」
展览的最后一天,许清舟又来找我,表情极其狼狈,完全没有昔日贵公子的模样。
他说他想不通,「你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爱上别人?」
我说,「不是短时间。」
他一愣。
我说,「我对你的爱意,早在你一次次跟兄弟的打赌中,跟一个又一个女人暧昧中,被磨灭了。」
他忍不住辩解,「可那些女人都不是真的,打赌也只是为了**你。」
我顿时觉得他很幼稚,淡声说了句。
「许清舟,可我也是要脸啊,我也有尊严啊。」
许清舟整个怔住。
「就好比现在,我跟旁人打赌,赌你几天还会来纠缠我,你作何感受?」
许清舟身子一颤,唇瓣白得彻底,跌跌撞撞跑出我办公间。
没过多久,安然就走了。
据说许清舟在打压她,把她做过的事情全部细数出来,分享给圈里人。
诸如自己去泰国,自己送自己花,自己买LDE屏发示爱告白......
安然彻底丢了面子,混不下去。
离开之前,她来找我,让我不要得意,说周家的门,我是怎么也进不去的。
进得去,她从此不叫安然。
可她没想到,当天下午,周子越就带我去了他家,确实如她所料,那样的家庭不待见我。
周子越的父亲对我是哪哪都不满意。
他甚至很直白地说,「喜欢可以留着。」
一如他外面那些红颜知己。
我面色不太好,周子越拍拍我的手,让我先出去透透气。
等他出来的时候,跟我说,「成了。」
当天下午,我们就扯了证,坐车回了南城。
路上,我问他跟他父亲说了什么。
他没有告诉我,只是后来他父亲再也没有找过我麻烦。婚礼那天,许清舟没来,托人包了个五位数的红包。
后来有人跟我说,我结婚那天,他哭得像个小孩,再一次把自己喝进了医院。
其实我是知道的,因为去医院前,他给我发了信息,说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幡然醒悟,却爱而不得。」
我收起手机,打趣问周子越,「怎么不问我能给你几次犯错的机会?」
他说,「因为想好好过日子,所以不问。太作,容易把好好到手的幸福给作掉。」
我又问他,以后会不会像他父亲,红颜知己养在外面。
他一口回绝,「不会。因为厌恶,所以把自己活成了跟他完全不一样的人。」
他还问我,记得大学时,有个男生一直打电话去心理咨询室吗?
那个男生说,他爸今年85岁了,从小到大,他一直是别人眼里的笑话。
而且他爸有好几个红颜知己,养在外面,还生了孩子。
这些,家里人都知道,而且她们默认彼此的存在。
经过他这么一提,我终于想起了这事。
当时,我是心理学社团的副团长,就担任起这个接热线的工作。
经常有个男生打电话来跟我说家里的事情。
他的语气很灰,觉得什么都没意思。
他当时倒也不是真的想咨询什么,而是纯粹想找个倾诉。
很碰巧,倾诉的人是我,我跟他说了我妈妈改嫁的事情,还说了我当拖油瓶的感受,然后说「我理解你的痛苦。」
大抵是我的真诚感动了他,后来那个男生天天打电话来,变成一种习惯。
再后来,我学业忙,退出了社团,就没再去想起这个男生。
我惊讶地看着他,「难道你从那个时候就......」
「是啊,周太太,我都说,我分明喜欢你很久了。」
他脑袋挨在我心口闹,说话可怜兮兮的,大有刚捡他回来时小奶狗的模样。
他说,「你都不知道,看到你成我外甥女朋友的时候,我有多难过。」
说着,他咬了我心口一下,笑咧开嘴。
「还好最后我赢了。」
我笑,分明赢的人是我啊!
赢来了事业,还赢来了幸福的生活。
番外
结婚前,周子越要给我爸买大房子。
老实巴交一辈子的男人,害怕得直摆手,死活不肯接受。
他跟我说,这房子不能要,要了,他闺女以后再女婿面前就不平等了。
我笑着没解释,用自己的存款给了买了个八十平方的二居室,小区的环境还不错,带花园,可以遛弯。
他高兴坏了,逢人就说,女儿女婿了不起,给他买的房子老好。
结婚第三年,我生了女儿。
周子越高兴坏了。
他说不想要儿子,怕周家人盯着,就想要有个贴心小棉袄,快乐地过着我们的小日子。
百日宴那天,许清舟来了。
周子越抱着穿了公主小礼服的囡囡在他面前现。
「大外甥,你看你小表妹可爱吗?」
「哎呀,你说我的基因怎么能生出这么可爱的女儿?」
「大外甥,你嫉妒吗?」
许清舟浅笑。
这些年,他已经内敛了不少,但眉宇间增添了几分犹豫,看向我时,经常欲言又止。
期间,他也谈过几个对象,家里人催婚催得紧,但都不了了之。
他认真看了我女儿一眼,哑笑说了句。
「真挺嫉妒得。」
尔后,他给了我女儿一块上好的翡翠,是观音。
他说,「愿你这辈子都不会看错人。」